灵异的源头！
    早先从各方汇聚的信息，已经让他清楚的知道灵异世界并不是灵异的源头。
    真正的源头，很可能是自己的“故乡”所在那个世界。
    但是。
    猜测是这么在猜测。
    除了绿洲遇见的那位从鱼骨庙逃出来的神秘人之外，没有人给江桥讲述过关于那个世界的信息，哪怕是杜拉罕的图书馆也没有相关记录。
    眼前的老人……是第二个。
    “我在北疆一座废弃上千年的古城里发现了灵异空间，里面埋葬着疑似当年车师国开国君王的尸体和权杖。”
    “根据传闻，他当年遇见了一位神使，被赐予了象征权势的权杖。”
    一边说着。
    江桥掏出了那根残留着阴间气息的权杖。
    “我在南疆沙漠的一片绿洲里也遇见过一位和你一样苍老的老头子，他是从鱼骨庙里逃出来的，跟我讲了许多东西。”
    “他的年龄疑似来自一个不可考证的年代，我不太信任他。”
    “但他说的一些东西确实像那么回事。”
    “另外，根据我的掌握的一些信息，灵异世界那片诡异的阴间深处，残留了许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文明遗迹，听说就是来自那片灵异源头。”
    “只是很可惜。”
    “这些信息大多不成体系，属于互相独立的碎片，串联起来并不容易。”
    江桥看着尸体一样老人，缓缓开口道。
    老人眼睑微动，拿起旁边桌子上的小铜炉，微笑道：“你确实很特殊，竟然遇到了这么多事，知道了你这个层次不该知道的秘密。”
    “你这根权杖来自阴间深处，那时候一些遗迹还有活人。”
    “只是天地变换，他们成了没有寿元的活人，其实就是一群活死人罢了，离开阴间很难长存。”
    “不过他们从山鬼与诡谲身上获取了灵感。”
    “想要诱骗正常世界的人祭祀，用降神的方式把意识投射出去。”
    “嗯。”
    “就是俗世所谓的降神。”
    “舍弃原本的躯壳，偷天换日夺舍掉普通人的身体，成功混入正常世界生活。”
    “所以那个时代被称为祭祀时代。”
    “突然之间就出现了许许多多所谓的神灵，每一个部落，每一个城邦，每一个国度都有属于自己的神灵。”
    “他们虔诚祭祀，甚至不惜用活祭的方式取悦神灵。”
    “可惜。”
    “他们祭祀的并不是真正的神灵，只是一群想要借尸还魂的恶鬼罢了。”
    说到这里。
    老人突然看向江桥，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祭祀还是有用的。”
    “所以那些城市，那些部落，最终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
    嘶——
    江桥眸光闪烁。
    原来如此。
    当年西域国度接连消失，除了战乱与气候变迁外，还与他们的祭祀有关。
    怪不得。
    北疆的种种传闻里。
    许多国度和城市都是一夜之间突然消失，幸存者都没有几个。
    恐怕。
    就是因为他们的祭祀彻底完成。
    遭到了取代。
    “也不对……如果被取代的话，这些城市不应该消失。”
    “只不过是活人换了一个灵魂而已。”
    江桥抬头看向老人。
    “呵呵。”
    “想要隔了两个世界取代活人，哪有这么容易。”
    老人笑了笑。
    “他们都是没有了寿元的活死人，是见不得光的怪物。沾染现实世界的气息只会让他们化为飞灰。”
    “除了少数漏网之鱼。”
    “大部分人都没能成功，反而在仪式完成的那一刻集体暴毙。”
    “不过。”
    “那少数残存下来的人，确实开启了新的人生。”
    “他们建立起了家族。”
    这样么。
    听说南疆和北疆除了一些从灵异世界逃出来的觉醒者建立的家族外，还有一些非常古老的势力。
    它们才是两地真正的主人。
    比如南疆那边的几个隐世家族，据说甚至掌握了“禁忌武器”。
    除此之外。
    阴间深处据说依然还有活人分散居住。
    “至于你说的那老怪物……”老人突然问道：“你知道鱼骨庙里封印了什么吗？”
    嗯？
    江桥愣了一下。
    鱼骨庙里封印了什么？
    这我哪知道！
    别说我，如今聚集在北疆的大部分觉醒者估计都不知道。
    单纯就是组织上派遣过来而已。
    “不清楚。”
    江桥摇了摇头。
    “不清楚是正常的，如果清楚了就麻烦了。”老人笑道。
    “你遇到的那个老怪物是什么来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鱼骨庙封印了冥纪元的东西，与那些诡异存在有关。”
    “冥纪元是比祭祀时代更古老的时代。”
    “也是蓝星遭到灵异源头侵蚀的时代，那时候存在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出去以后就离开北疆吧。”
    “鱼骨庙开启不可阻挡，留在那里的人全都要死。”
    “不要去凑热闹。”
    老人声音有些麻木，但是依然能听出来他确实在认真诚恳的规劝江桥。
    这让江桥心中又是一动。
    在绿洲时。
    那个老人也同样劝他离开北疆，不要去鱼骨庙。
    当时他以为是对方危言耸听。
    可现在再次听到……
    “那些大势力呢？他们不知道鱼骨庙里封印的东西是什么吗？”
    “他们为什么要来凑这个热闹？”
    江桥皱眉道。
    “他们？”
    “呵呵，你没发现么。”
    “至今为止，没有一个半神降临蓝星。”
    老人淡淡说道。
    嗯？
    江桥一怔。
    “不是说蓝星存在某种限制，半神不能降临么？”
    这老头儿……
    明明藏在灵异之地。
    怎么对外界的情况比自己还熟悉？
    “限制？”
    “确实有限制。”
    “主要是两界的隧道暂时不足以承载半神。”
    “半神……既然有了一个神字，那么与诞生他们的世界就有了更强的羁绊。”
    “想要去其他活人世界就没那么容易了。”
    “会引起剧烈冲突。”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老人看了一眼那庙门口，说道：“如果愿意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可以进入蓝星的。”
    “他们之所以暂时没有降临……”
    “呵呵。”
    “因为他们知道那是冥纪元留下的东西，但是并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
    “冥纪元是一个很混乱的年代。”
    “所以需要谨慎对待。”
    江桥若有所思，问道：“也就是说，包括九阶在内，全部都是来当炮灰，打前哨的？”
    “如果里面真的出现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就会通过某种方式立刻降临？”
    老人点了点头：“没错。”
    “那他们感兴趣的是什么？他们以为鱼骨庙里封印了什么？”江桥继续问道。
    “呵呵。”
    老人再次呵呵一笑。
    “你知道么。”
    “冥纪元虽然混乱、蛮荒……但是……”
    “它孕育了神灵的秘密。”
    “半神……哪个半神不想成为真正的神灵呢？”
    说完。
    他看了一眼供奉在神台上的神灵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