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的几次模拟。
江桥遇到南城区发育完成的辫子姑娘,基本就是game over!
当时。
在辫子姑娘出世前。
城中出现了一件很古怪的事,所有的邪祟,无论是厉鬼,还是北城区的怪谈,竟然集体出走,离开了滨城。
那时候。
他猜测可能是辫子姑娘强大到怪谈也要躲避。
随着实力提升,他真正了解到怪谈的可怕,这个猜想自然被证明是错的。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就成了谜团。
当然。
这种所谓的谜团。
对后来的江桥来讲没有任何探索的意义。
无论辫子姑娘。
还是滨城怪谈。
无非是他实力弱小时的人生过客,它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问题,有什么恩怨情仇,完全不值得花力气去研究。
可现在来看。
这些在他眼里一拳就能打死一片,已经毫无价值可言的邪祟。
似乎……还真没那么简单。
“对了。”
“还有扎纸人。”
江桥又想起,在最初的几次模拟中。
四十多天时。
不仅厉鬼和怪谈撤离滨城,那扎纸人的分身似乎也遇到了大麻烦,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成了碎片,变成了漫天的纸钱洒落。
“好家伙。”
“原来里面还有故事啊。”
江桥自语道。
抬手轻轻挥了挥。
子弹停滞。
诅咒停滞。
两位进化者自认为最强的攻击,就这么被江桥悬停在了半空中。
随即。
子弹也好。
诅咒也罢。
全都化为虚无。
没什么惊天动地的爆响,也没有生死大战的勇悍。
就那么轻轻的。
不沾一丝烟火气的。
没了。
“怎么可能?!”中年男子大为震撼。
“来。”
“让我看看。”
“你们有什么秘密。”
江桥轻笑道。
不再跟他们废话。
两张符咒轻飘飘的贴在两人的额头上,将他们定在原地。
随后他双手开始划动,勾勒出一道道诡异莫名的线条,绘制出一抹抹难以理解的色彩。无数的符文在跳跃,数不清的咒语在成型。
他要强行读取两人记忆。
看一看这个名叫“故乡会”的组织到底是什么来头。
在灵异世界。
读取记忆本身并不难。
但觉醒者和进化者不是普通人,他们身体里存在灵异力量。
在他们抗拒的情况下。
如何维持记忆的完整性,如何找到自己想要的记忆。
这才是一个问题。
大多数时候,强行读取记忆不仅会导致当事人变成傻子,而且得到的画面也七零八落。
江桥也是第一次。
不过。
他觉得在问不出问题的情况下,倒是可以试一试。
能得到多少是多少。
很快。
江桥成功入侵了中年男子的意识,看到了两人的记忆。
然而……
“嘿。”
“果然有问题。”
江桥眯了眯眼,低声自语。
在两人的记忆中,并没有正常人类活动的场景。江桥在他们的脑海中只看到了一片昏暗的画面。
那是一堵青砖墙。
潮湿、发霉,长满了苔藓,就好似身处一间墓室之中。
没有光亮。
没有活物。
也没有任何移动的物体。
“记忆里居然只有一堵墙壁,其余什么东西都没有。这应该是一种保护,防止有人强行入侵他们的意识。”江桥眸光微动。
越是这样。
越代表这个组织有见不得光的秘密怕被人发现。
“一堵墙而已。”
“看我击穿你。”
江桥手指划动,玄奥的神秘符文在虚空成型,融进了两人的身体。
顿时。
记忆中的那堵墙开始摇晃起来。
密密麻麻。
难以看清的小字。
爬满了墙壁。
这些小字就像是千里大堤上的蚁穴,逐渐侵蚀整个墙面,让砖头开始松动。
“咣当!”
一块砖头掉落在地。
立刻。
记忆中出现了除墙壁之外的新画面。
画面与墙壁重叠。
像是重影。
又有些迷糊。
画面中是一间祠堂,供台上摆放着灵位,供桌上燃烧着香烛。
“咣当。”
又是一块砖头掉落。
画面变得清晰了一些,可以隐约看到灵位上的字。
“咣当。”
“咣当。”
墙壁摇动,不断有砖头砸在地上。
而祠堂的影像。
也越发的清楚。
当墙壁剥落一半的时候,江桥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整个祠堂的布局。
但也是在这个时候。
供桌前的蒲团上,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来了么?”
江桥并没有感到意外。
事实上。
这个祠堂依然不是两人的真实记忆,它依然是某种防御机制。
与那堵墙没什么区别。
很显然。
如果有人击穿墙壁。
那么祠堂与人影,就是将要面对的下一个敌人。
“有意思。”
“到底是啥见不得人的破事。”
“这么担心别人知道。”
墙砖继续掉落,在记忆中发出“咣咣咣”的动静,就好似真的有一面墙壁在倒塌一样。
忽然。
江桥看见那个跪在蒲团上,似乎正在祈祷的人影,动了。
他从匍匐状慢慢起身。
虽然依然背对。
但江桥可以感觉到他发现了自己。
“你不该来这里。”
幽幽的叹气。
就好像来自天边的声音。
似乎很遥远。
却又出现在耳畔。
这声音并没有响过后就消散,反而在出现后,似浪涛般荡起重重叠叠,不断拍打江桥的耳膜。
“你不该来这里……”
“你不该来……”
“你不该……”
声音叠加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声浪。
听多了。
竟然让江桥出现了些许眩晕。
要知道。
以他如今的实力。
想要对他精神造成影响,何其的困难。
“装神弄鬼!”
江桥冷哼一声。
轰隆!
惊雷炸响,黑色的雷霆席卷而过,虽是在现实中爆出,却能渗进意识之中,将那叹息的节奏强行打断。
咔嚓!
“噗——!”
“噗嗤——”
首当其冲,作为媒介的两名进化者猛的喷出一大口血。
随即耳鼻口眼。
不断有黑色的粘稠血液流出。
记忆中断。
墙壁消失。
祠堂消失。
江桥被强行挤出了两人的意识。
然而。
那跪在蒲团上的人,却并未消失。相反,他出现在了酒店的房间里。
背对江桥。
静静地跪在朝窗户的一面。
似乎。
那里依然有一排排灵位。
“反向渗透?”
“我看见了他,他也就发现了我,以两名进化者为媒介,残影入侵到了现实世界。”
江桥观察着那背影。
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
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