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裳角马上从被噎住的状态里恢复过来。
她轻睨着他,“长老让我管管我弟弟,你不是我弟弟吗?我打你怎么了?”
宫子羽伤心的眼圈通红,“你现在说我是你弟弟了?”
他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声音哽咽,“可你刚才还…还说我血脉……”
他哭着大吼,“你根本就没把我当你弟弟,只有宫远徵才是你弟弟!”
吼完,他情绪崩溃的哭着跑了出去。
宫裳角站在原地眨巴了下眼睛,难得的有点懵。
这个发展……
跟她预想的也太不一样了吧?
她不耐的啧了一声,扫向宫紫商,“你不跟上去看看?”
宫紫商很怯她,只敢低着头小声哔哔,“谁惹的谁去喽。”
血脉的事情,确实是她口不择言了。
所以她想了想,还是跟几位长老告辞,决定去看看。
宫远徵不高兴的瘪着嘴,果然,宫子羽最讨人厌了!
找到宫子羽的时候,他正可怜兮兮的缩在台阶上,脸埋进双膝,肩膀哭的颤抖。
宫裳角站定在他面前,眉毛皱成一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似乎是感觉到了身前有人,宫子羽把头从膝间抬起来。
他生的俊朗,如今眼睛哭的通红,更添了几分脆弱。
见到是宫裳角,他傲娇的把头扭到一边。
“你来做什么?不去陪你的远徵弟弟吗?”
“刚才是我口不择言了,我向你道歉。”
宫子羽有些受宠若惊,泛着水光的眼睛盈盈看向她。
然而下一秒,宫裳角就又变回了那个宫裳角。
“可这些问题确实是存在着的,若你不想再被攻击,就想办法解决了它。”
宫子羽蔫蔫的耷拉着脑袋,语气酸酸的,“你安慰宫远徵也是这样吗?”
宫裳角安静了良久,久到宫子羽觉得她不会回答了。
她才神色不明道,“远徵,从未在我面前哭过。”
她想,远徵在她面前是不是故作坚强,怕她担心?
宫子羽想,她把宫远徵保护的真好。
想到这,他又委屈不平衡了。
“明明都是你弟弟,为什么你对我和宫远徵区别那么大?”
因为你跟我们不一样。
你有疼爱你的父兄姨娘,可远徵只有我,我也只有他。
她敛眸,“因为远徵小小年纪就能撑起一个徵宫,你呢?不思进取。”
宫子羽握紧了拳头,“我一定会撑起羽宫的!”
宫裳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留下句“希望如此。”便转身走了。
反正已经不哭了,应该是好了。
“宫裳角!”宫子羽突然连名带姓的喊她。
她转过头,冷冽的目光扫过去。
上头的宫子羽瞬间一怂。
他有预感,他要是敢说喜欢什么的,绝对会被宫裳角削死。
他讷讷道,“裳角姐姐,没事,没事……”
宫裳角看他的眼神跟看神经病一样,毫无留恋的转身走了。
回到了角宫。
宫远徵正心不在焉的趴在他的专属小桌子上看医书。
见她来了,立马扔了医书站起来。
“姐姐!”
等到宫裳角落座,他才试探的问,
“姐,你跟宫子羽,都说了些什么呀?”
她随意道,“就跟他道了个歉。”
他气愤不满,“为什么要给他道歉啊?明明我们没做错什么。难道就因为他流了几滴眼泪,你就……”
他咬了咬唇,你就心软了?
那他要不要也哭一哭?
宫裳角无奈的笑笑,“什么呀。”
“我只是冷静下来后,觉得没有证据就中伤别人不太好。”
宫远徵没说话,他屁股挪了挪,坐到她身边,把头小心翼翼的靠在了她肩膀上。
其实,姐弟两人很少有这些亲密的肢体接触。
因为宫裳角太过内敛,宫远徵又怕惹她不开心。
肩膀上的重量实在太有存在感,宫裳角想忽视都不行,她有些不自在。
宫远徵声音夹杂迷惘,“姐姐,你不会不要我吧。”
宫裳角一怔,随即伸出被靠着那边的胳膊搂住了他,希望借此传达自己情感。
“当然不会,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你。”
两人现在的姿势看起来,倒像是宫裳角主动把小娇妻宫远徵揽进了怀里,让他靠在肩膀。
宫远徵翘着唇,享受着姐姐难得的亲近。
早知道姐姐吃软不吃硬,他这些年何必处处逞强。
唔……他抿了抿唇。
算了,还是别让姐姐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