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没什么大碍,身上这些都是猪血。哎,说来话长,我也是故意玩过火的,能进来这里,也算是我跟赵构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吧。”
面对王文连珠炮似的追问,宋齐鲁只好如实告诉他。
“呃~可是期间有什么变故?”
“嗯,是我们低估了对手的实力啊。没想到老子主动送上去当枪给他使,他都不敢太过得罪文官队伍!哎!任重道远啊!”
“嗯,那就当是试探了吧。反正我们起初,也就没打算一蹴而就。您先在这里避避风头也好。”
“是啊,我们也算是达到了预期目的。至少这个人情,那位是欠定了。”
“嗯,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皇上跟那群人肯定都互相让步了。如果想借此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拔除毒瘤,那肯定也不现实。”
“那我们就继续按照原计划,抓大放小?”
“嗯,先把刑部的那个样子货推出去打个样板,同时杀鸡儆猴。”
“要到什么地步?”
“罢官、查收财产!弄死肯定是不可能了。文官那群人到时候肯定会极力保他。”
“这样一来,与结党逼宫无异啊。怕是只会让那位,更加痛恨他们这群人。”
“呵呵,法不责众啊!他们也是把准了脉,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嗯嗯。那我回去先让陈东,把这事儿刊登在《商报》上?”
“嗯,刊登只是手段,目的就是为了引导舆论风向,同时发起文官自上而下的整风运动!你们几人商量着来,千万别玩砸了。”
“是,您还有其他需要交代的吗?”
“除了要把刑部那位办成铁案之外,其他几个大鱼也要着重关注。”
“我既然都已经豁出去得罪他们,还放话要整活了,那肯定就不能让他们轻易蒙混过关。”
“三司那边有您徒弟胡铨在,我们应该能拿到一手的材料。可是我们没有执法权啊,难道也要继续登报揭露?”
“嗯!除了控制规模不要过大之外,也要着重搞黑几个顽固分子。他们不是舍不得把贪腐的钱财拿出来嘛?”
“那我就让他不仅官儿当不成,名声也彻底臭掉。再不行就让我们的商队暗中出手,挤兑他们名下的产业。”
“这样一来,您怕是会得罪狠他们啊!”
“哼哼!今时今日,我还怕得罪他们吗?早已是鱼死网破的局面了。”
“就怕以后史书上对您的记载,会十分不堪啊!”
“哈哈哈哈,你多虑了。公道自在人心。我这人比较现实,只会活在当下,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些身后虚名?”
“呵呵,那倒也是!能跟随王爷做一些其他人不敢做的事,那也是我王文一辈子的荣幸。”
“哈哈哈哈,我也不是假清高,只不过是想让我们的百姓,能够生活的更好一点,让我们这个民族能够更强盛一点!”
“遵从本心,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儿,这不也正是我们同盟会的纲领嘛。”
“其道不孤,我们是不是把同盟会的所有力量发动起来?这样或许胜算会更大一些呢。”
“不不不,那些力量还没有成长起来,现在还不是展露他们的时候。你要相信舆论的力量。这也是我为什么,敢跟他们正面硬杠的底气所在!”
“那我们要到什么程度收手呢?”
“既要搞大,又不能让他们失控!如果苗头不对,立马叫停!”
“操作起来怕是不易啊!毕竟我们之前都没有什么经验。”
“嗯,凡事都有第一次嘛,哪怕此次不能成功,我们只要在那位心里种下一颗种子,就算大有收获。”
“这是一场持久战啊!我们得有耐心!且等着吧,此事,肯定会有转机的!”
“您是说这事儿,最终会应在某个人的身上?”
“嗯!”
王文也不知宋齐鲁为何如此笃定,但是根据宋齐鲁向来神神叨叨的“算无遗漏”,他既然如此说,那肯定就是有几分把握的。
“这几日你就先不要过来了,估计那位也会马上下达禁止探视的命令。如有急事就让他人捎信,你就不要露面了。”
“是,属下遵命。”
“好了,你先回去吧。盯着商报那边点,一定不能让那些人抢占了先机。”
“是,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您注意保重身体。”
宋齐鲁摆了摆手,示意王文请便。
而宋齐鲁则是大脑飞速旋转,从头到尾的审视这件事还有没有什么纰漏。
一直到了点灯时候,宋齐鲁这才回过神来,匆匆用笔在纸上写了几条,收进袖中。
宋齐鲁起身打了一个舒展,顿时又觉得腹中饥饿,正准备用中午王文带过来的饭菜再对付一下。
只听到狱卒说有人前来探访。
宋齐鲁也是不明觉厉,心想这个时候,谁还敢往自己这边凑啊。
“殿下,咱家看您来了。”
“哼!”
“吆~您这是还没消气呢啊?哎,这事儿您也不能怪咱家不是,咱家也是听命行事罢了,您得多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啊。”
“我不愿意跟你说话,你就是夜猫子进宅,一准没好事!”
“瞧瞧,瞧瞧。您这气性还是这么大。这可不好啊。咱家来的时候,可是看到外面有个女子来要来探视您呢。”
“本想着给她弄张批条的,看来殿下您这是不领情啊!那咱家可真就走了哈!”
女子?
不能够啊?
算算日子,林潇湘他们还得几日光景才能到杭州。
难道提前到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宋齐鲁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服软了。
“啧啧啧啧,看来殿下这风流债也不少啊!”
“还能不能聊天?老子正经的很!不要污蔑本王。”
“是是是,王爷您高风亮节。”
“我怎么就听着你这话,像骂我呢?”
“哪能啊?这您可就是冤枉咱家了。”
“行了行了,是不是皇上让你来,放我出去的?”
“呃~这个倒是没有!”
“那就好走不送!”
“别介啊,奴才这来都来了。说实话,杂家这次前来是有求于您的啊。还请王爷不计前嫌,好教我。”
“哦~嘿嘿,那就有意思了哈,你居然还有事儿,能求我头上来?看来是麻烦不小啊~”
“呵呵,的确有些棘手。”
“那特么你就两个膀子扛着个嘴来的?你的诚意呢?”
“呃~先不说奴才都是靠着贵人们的打赏过活,本身就身无长物。就算是奴才给您,您确定会收?”
“再说了,您家大业大的,还能看上老奴这点棺材本?”
结交近侍向来为尊者忌讳,就算魏良真的给,宋齐鲁还真就不敢收。
“行!算你老小子赢了!说吧,什么事快说吧!我很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