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嘻,没想到尊贵如王爷您。也是惧内哦~这倒是稀奇呢。”
“你懂什么啊,这叫尊重,尊重懂吗?”
“嘻嘻,或者,应该说是有色心没色胆更确切一些吧。”
“胡说八道,我堂堂一家之主,怎么可能?”
“呵呵,玩笑之语。奴家肯定不会让王爷为难的。”
“高门大户的规矩太多,奴家还是觉得自食其力比较好。只是希望王爷能够记得,曾经有个叫齐雨荷的就好。”
“哎呀,这事儿,咋还越聊越伤感了啊。”
“奴家告退,王爷保重身体。”
“明天记得再来啊。”
花姐这次没有回头,自顾的走了。
宋齐鲁也有点垂头丧气。
“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儿啊!哎!”
三天挨了两回揍,也是没谁了。
身心俱疲的宋齐鲁,很快就趴着睡着了。
第二天,百无聊赖的宋齐鲁就开始趴在床上,手绘蒸汽机的组装图纸和部件解析图。
朝堂上的事儿,他只负责点火。
典型的管杀不管埋。
相比之下,除了跟金兵作战,他更注重蒸汽机的研发。
受重视程度,甚至超过了他手中的吸金之王——琉璃和镜子!
宋齐鲁早已经把军器监的那些工人私有化承包,组建了湖北大冶兵工厂,也是明智之举。
重赏之下,那群大匠果真迸发出了空前高涨的热情。
新的发明创造层出不穷。
想要从农业时代过渡到工业革命时代。
这从无到有,本身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事儿。
对此,宋齐鲁也是给予了足够的耐心和资金支持。
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能拿出一台试验通过的成品蒸汽机。
但是诸多技术难关,也大都攻克的七七八八了。
这还是让宋齐鲁十分欣慰的。
现在的难点主要是卡在活塞密封和蒸气压力转换上了。
除了工业生产水平受限之外,这倒是难不住修船出身的宋齐鲁。
合金钢的活塞环和铜质的承磨环这两样,就能很好的解决活塞的密封问题。
除了垫片之外,再加上从南洋带回来的橡胶硫化后,作为缸盖和阀门的密封,问题也大致没有太大什么问题了。
换向阀只要跟做功连杆相连,再加上一个偏心轮,就能保障完成往复运动。
这些大件都还好说。
就是一个小小的压力表,倒是把宋齐鲁给难为住了。
压力表的构造包括波纹管、弹簧、齿轮组和表盘指针。
东西他都认识,也能大致的画出来。
就是这个波纹管的工作行程和表盘量程之间的换算比例,有些烧脑。
无奈之下,宋齐鲁只能将原理和实验方法详细的写下来。
充分发挥他一如既往的作风,管杀不管埋!
毕竟他也不是万能的,不可能事事躬亲。
写完之后,宋齐鲁让狱卒叫来何铸,让他把这些东西转交给王文。
并严令这些东西何铸他们过目可以,但是谁也不准留底和对外泄露。
何铸和李若朴等人联合过目之后,看着天书一样的东西,只能在心里赞叹宋齐鲁大才。
宋齐鲁剩下的时间,便开始规划自己下一步的方向。
顺便把朝堂的一些利弊和大致的改革方案,书写在纸面上,准备呈送给赵构。
且不说宋齐鲁这边悠然自得,难得的有时间静下心来,梳理自己的功过得失。
可是外面的世界,经过一天的发酵,官场上早已经是乱成一锅粥了。
因为跟宋齐鲁打架,赵构眼眶上和嘴角的淤青还没有下去,赵构这几日是不打算上朝的。
可是耐不住百官群情激奋,无奈只好上朝议事。
黄门太监刚刚宣布朝议开始。
一个个的官员全部摩拳擦掌,争先恐后的上奏。
每个人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好像宋齐鲁挖了他们家祖坟似的。
赵构一言不发,只是保持冷眼旁观。
这群人明面上弹劾的是宋齐鲁,但也不是没有点化赵构的意思。
赵构听着下边人对宋齐鲁无关痛痒的一番弹劾理由。
无非就是嚣张跋扈、杀伐过重、拥兵自重、官风不正、居功自傲之类的陈词滥调。
赵构暗自心想,如果宋齐鲁要是在现场,那可就是有意思了。
宋齐鲁不仅能说!
关键是,他说不过别人的时候,他还会动手!
还好,这些人没有太过分的往宋齐鲁身上泼脏水,否则也太令他失望了。
其他都还好,至于弹劾宋齐鲁杀戮过重有伤天和的那位仁兄。
如果被宋齐鲁知晓了,肯定会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傻逼!
宋齐鲁又不是敌人他爹!
人家都杀上门来了,不打杀了,难道还要养着那些敌人过年?
赵构自己也乐了,真是跟那混球接触多了,自己多少也沾染了他身上的一些无赖习气。
赵构这一声嗤笑不打紧,在百官眼中就成了对他们权威的蔑视和挑衅。
于是乎,从殿中侍御史开始,又将战火烧到了赵构身上。
赵构也是气的七窍冒烟。
怒哼了一声,看着魏良整理出来的花名册,开始挨个的点名。
等到朝堂上近三分之一的人出列后,赵构怒气冲冲的将一沓黑材料摔在大殿之上。
“各位卿家可真都是朕的好臣子啊!”
“既然你们一个个的,全都自我标榜是道德君子,那就来给我解释解释,这上面的事情吧?”
看着赵构动了真怒,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这群人刚刚上窜下跳的样子,跟一群小丑又有何区别?
“两日之内,朕要一个说法。否则别怪朕不顾往日君臣情面!哼!”
赵构说完气哼哼的甩袖而去,留下百官面面相觑。
…………
“呼,爱妃你是不知啊!那群人嚣张的不行!真以为朕是个好糊弄的了!真是气煞朕了!”
“皇上整日为了国事操劳,一定要多注意保重龙体啊。切莫要气坏了身子。”
正说话的是潘贤妃,也就是赵构唯一的儿子赵尃的生母。
本来因为苗刘兵变那档子事儿,赵构多少有些不太待见他娘俩儿的。
但是自从听闻自己这唯一的儿子,也将时日无多之后。
赵构来潘贤妃住处,看望自己儿子的次数就多了一些。
对此,潘贤妃还是十分高兴的。
“还好朕有那混球给的黑材料,跑的快,要不然还不知道跟那群人扯皮到什么时候呢。”
“呵呵,奴家虽然不知当时朝堂诸公的表情如何,但是想来必定是十分有趣的。”
“那当然。对了,尃儿这几日如何?”
“尃儿前几日不小心受的风寒,现在倒是好了。只不过这两天有些食欲不振。”
“嗯,不吃东西怎么能行?我听闻杭州城内的八仙居,有一道招牌菜叫做拔丝水果什锦和糖醋鲤鱼的最是开胃。”
“回头我就让他们的厨子来做给尃儿吃。”
“臣妾多谢陛下。”
“哎!爱妃请起,尃儿是我们二人的骨肉,我又怎么会不心疼他呢。”
……
赵构是跑回后宫享清闲去了,可苦了朝上的百官。
众人相互交头接耳,若有所思者有,幸灾乐祸者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也有……
吕颐浩作为扛把子,只能向前弯腰捡起那沓黑材料。
摇头叹息道:“哎!何苦来哉!”
说罢便率先离开朝堂,回了内阁他办公的地方。
紧随其后的,是各部大佬。
待众人进了吕颐浩的官房坐定之后,吕颐浩率先发言。
“这回死心了吧?非得弄得灰头土脸才肯罢休!何苦来哉!哎!”
众人也不敢接话头,吕颐浩将材料扔到桌子上。
“回去看好自己的手下,都消停点,别再上蹿下跳的了。”
“你们都看看,这些材料都是谁手底下的,自己认领回去。本来自己屁股就不干净,还敢送上门的找虐,都是没脑子的嘛?”
吕颐浩唾沫星子喷的老高。
“息事宁人,息事宁人!这不是陛下在求你们!而是给诸位留了脸面的!”
“就这,还是我跟陛下辛辛苦苦求来的。一个个的不知所谓!”
这事儿理亏,就算自己干净,也难保自己手底下没几个贪赃枉法的。
这事儿办的,直接让人家给来了个釜底抽薪,有火也发不出来。
“认同的,就按照我之前说的,老老实实带人去三司交罚金。权当是募捐了。”
“至于不愿的,我也懒得管了,自求多福吧。”
吕颐浩说完便不再言语,端起茶碗送客。
众人悻悻而归。
这事儿算是定性了,基本上扭转不了什么大的局面了。
但是这群官场老油条,又有几个甘心束手就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