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牛排、红酒和女人。
大龙年纪跟大敏相仿,还没有女朋友。
论个儿一米七八,相貌堂堂,浓眉大眼,厚嘴唇,大学文化,谈过一个女朋友,没多久吹了。
小姑娘闹情绪,哄哄她,他不会。
小姑娘说,跟他在一起压力很大,没有情趣,没有安全感。
大龙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大龙小时候跟大敏吃的在一起,玩的在一起,两人像亲兄弟。
要是大敏被人欺负了,大龙就会挺身而出。
要是大龙被别人欺负了,大敏也会帮哥哥打回去。
两人个子一般高,剪得一样的头发,走路的样子都像。
外人还以为他俩是一对双胞胎呢。
大人们时常搞错了,哪个是大龙,哪个是大敏。
自从工作以后,大龙的人,像变了个人样。
大敏跟大龙之间很少联系。
说起奶妈的儿子大龙,考入了南方财经学院经济学专业。
大学毕业,报考到天府市的商业银行工作。
快八个年头了,从前台柜员,到后台柜员。
从信贷员,到客户经理,混到现在还是个借贷科的副科长。
银行里的女职工特多,人际关系非常复杂,大多数人都是开后门进来的。
政府官员的子弟,有钱人家的子女。
他们的共同特点:文化程度一般。
工作轻松又稳定,没有刮风下雨之苦,上下班时间固定,银行是最好的选择。
她们都有种莫名的优越感,浑身傲气,自恃清高。
大龙没什么背景,门不当户不对的,没人看得上他。
大龙对她们很是反感,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除了一个人,在授信管理科的陈佩芳姑娘,他挺喜欢的。
偶尔,两人相遇,小陈姑娘微微一笑,满脸甜甜的。
她的笑,像一股暖流,直入邱大龙心灵深处。
可是,人家早就成家了呀,孩子都有了。
听说,她还是陈行长的亲戚。
邱大龙一度与行长、副行长之间的关系也是中间有道厚厚的墙,不温不火的。
同他一起进银行的同事,不是当了分行长,就是副行长,最起码是正科级科长。
随着改革开放的进程,企业贷款激增,信贷科成了银行的香饽饽,企业贷款都要找信贷科。
业务受理,评级授信,贷前尽职调查,贷款发放与支付,每个环节都离不开银行。
大龙喜欢跟企业打交道。
这些企业的大佬,做事干脆利落,不婆婆妈妈的。
那像银行那样,做点事,又是请示,又是汇报,还要看领导眼色。
大龙性格耿直,有话不留嘴边,有时还不饶人,在银行里得罪了不少人。
尤其是他的那个女副行长。
那女人,整天浓妆艳抹,妖里妖气的,走路故意摇摆成杨柳腰,行里总有男的围着她转,企业老板更多。
苍蝇不叮无缝蛋嘛。
大龙不吃这一套,有事说事,没事干自己的。
女副行长不这么认为的,她觉得邱大龙孤傲,自以为是,不把她这个领导放在眼里,暂且不说,但他一定是个爷们。
那些,天天围在她身边的男人,她不感兴趣。
唯独孤芳自赏的邱大龙,她倒是觉得有股神秘感,时常暗暗地惦记着他。
哪天,邱大龙不在办公室或去了某企业,包行长会追问信贷科长,问得很详细。
起初,科长以为是包行长关心下属,后来觉得有点不对劲。什么劲,说不准。
女副行长姓包,名薇茵,四十挂零,个子一米六左右,相貌中人之姿。
齐齐乌黑铮亮短发,双眸含羞娆人,一身西服套裙非常合体。
中专毕业后,她全仗自己爹,通过关系安排进银行工作。
听说,她爹是市建委的处长,权力特大的。
现在快要退休了,正忙着发挥余热。
女副行长的老公是市供销社的干部,也是她爹帮着找的。
她老公其他都好,就是喜欢打牌。
下了班不回家,就找朋友打牌,从不顾家里。
包副行长家里有一个男孩,今年读初三。
听行里人议论,她跟老公长期不合,婚姻长期处在冰冻期。
闹过几次离婚,都被她爹揽了下来。
目前,两人关系似离非离的耗着。夫妻俩经常为了一点事,就争吵。
闹得不高兴了,就往孩子身上撒气。
孩子独自一人回外婆家。家里空落落的,不像个家。
读初三的孩子,都有十四、五岁了吧,出现发育不良现象,个矮偏瘦。
包行长说,孩子像他爸爸,就是这个样。
孩子正处叛逆期,情绪不稳定。
原来在班里成绩不错,现在的成绩,退到全班倒数一二了。
上课无精打采,不爱说话。
老师打电话,家长推托工作忙,让外婆去学校。
别人家里的事,老师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笼统地说,孩子成绩退步了,家长要多关心关心孩子。
外婆又不好说出原因,家丑不可外扬嘛。
家里的事,包薇茵懒得管,她认为自己是一个失败的婚姻。
一个人在外逍遥自在。
这天下午午睡后,起来闲得无聊。
包薇茵习惯性地化妆着,琢磨着,找点事。
脑子一转,让邱大龙来办公室汇报工作。
邱大龙上午去了一家公司,中午在那家公司喝了点酒。
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刚下了那家公司老板开的车,就听见科里的小王“来了,来了”,小王提着话筒说着,对着急匆匆走进来的邱大龙说:“邱科长,包行长找你,让你去一下她的办公室。”
大龙应声,快速走向自己的办公桌,放下了包,去了一趟卫生间。
上楼,听到包行长办公室里面播放着轻音乐,他敲了两下,里面可能没有听见,他又敲了敲,“请进”。
邱大龙推门进去,“包行长找我?”包行长不紧不慢地停下了正在旋转的身体,关上音乐,回到座位上,打量起邱大龙。
看着他红红的脸蛋,那肤色白里透红,皮肤光滑细腻,比女人的皮肤都好。
两侧耳鬓修剪整齐,胡须干净利落。
走进来时带着一股风,风里散发着男人的荷尔蒙气息,闻到这味道,让她兴奋。
包行长心里打着小鼓,眼睛直愣愣盯着邱大龙。
邱大龙故意躲闪她投过来的眼神。
小子,老娘今天一定要“吃”定你。
你就是一条龙,老娘今天也要把你擒住。
一个副科长,企业要贷款,最终还要行长签字。
到企业,吃点,拿点没什么要紧,她就怕邱大龙到企业里,架不住女人诱惑。
这些企业老板,为了能拿到贷款,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陪你吃饭喝酒,陪你唱歌、跳舞,送钱送卡,送名贵物品,还有送美女。
请邱大龙去吃饭的企业,早已经跟包行长通过电话了,连吃什么,哪儿吃的,拿了企业多少好处,包行长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企业老板的话,包行长不是全信,也不是全不信。
如果,哪个老板耍滑头,被包行长发现是在骗她,那这家企业申请贷款,恐怕是没有指望了。
最近,包薇茵行为有点反常,打她电话,不接,拷她bb机,不回。
行长陈建国在揣测,他暗暗观察。
过去,这女人在自己面前总说邱大龙,这个不是,那个不是。
近来,夸邱大龙什么都好。这个女人吃错什么药了?
会不会,她有其他企图?
女人就是善变动物。
今天,陈行长想找包薇茵沟通沟通,当然,还有那事------
既然,她不回电话,就到8号房找她。
8号房就是鸿鑫大酒店888房间,他们之间的暗语。
行长夹着小包,径直来到888房,门框显示器上“请勿打扰”,按门铃,里面没有动静。
上楼时,他问过总台,总台说,包副行长在888房内的。
“咚咚”还是没有,怎么回事?他纳闷了。
俯身侧耳听房内动静,里面像死一般的寂静。
他回到总台,想让服务员开门,探个究竟。
转眼一想,不用了。
陈行长悻悻离开酒店。
他知道包薇茵不想见他,更不想跟他那个------
近段日子,这个女人怪怪的,他怕这个女人。
其实,他不是怕这个女人,而是怕这个女人的爹。
她爹的能量大,陈建国能坐上行长的宝座,也是得到了这个女人帮助。
包薇茵为了驾住陈建国,许诺他当行长。
于是,在她爹面前一阵夸奖,让其爹想想办法。
她爹喜欢收藏字画。
包薇茵让陈建国花三十万,买了一幅画,送给她爹。
她爹识货,一看便知是值得收藏的真品。
老爷子非常高兴。
没过多久,陈建国果然当上了行长。
时间久了,包薇茵不是很喜欢陈建国,这个油腻大叔,一身赘肉,手心软绵绵的,摸在身上,直起鸡皮疙瘩,想吐。
“听上面讲,行长就要被调走了,副行长的位置就空出来了,你有什么想法?”包行长拉长语调,两眼火辣辣地停留在邱大龙的胡须上。
桌子上两张舞会票显得非常刺眼。
包行长指了指两张舞票,“今晚可否赏个脸,陪我去舞一下?”
什么?一会儿,行长要调走了,一会舞票的?
邱大龙还有点醉意,脑子拐不过弯来,正在犯糊涂呢。
包行长耸耸肩,补充道。
“其他人都有家室,家里忙,唯独你晚上没有什么事。”
面对包行长不可置疑的眼神,邱大龙有点犹豫,不知道用什么话来拒绝。
他知道,这个女人厉害的很。
他内心有点畏惧。
包行长看出他的心思,进一步道:“今后都要当行长了,一个大老爷不会跳舞可不行呀!”
大龙想:当个副行长也是不错的,不比金大敏的副总差。
自己是科班出身,副行长,离行长不远,今后说不定当上行长了呢。
见邱大龙正在迟疑。
包薇茵进一步道:“现在,哪个领导不会跳舞呀?”
包行长用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班,你在办公室等我,我们一起去。”
半推半就下,邱大龙勉强地应允了。
下了班,等同事们都走了差不多了,两保安已经在大门口准备清场锁门呢。
包行长煞有其事地关照保安,最近治安不太好,要做好安全工作。
包行长驾着车,邱大龙坐在副驾驶不自然。
一路上似睡非睡的,车子来到了鸿鑫大酒店,包行长停好车,带着邱大龙直接进了餐饮部。
包行长问邱大龙想吃中餐还是西餐?大龙随口说西餐吧。
中午,他在企业招待的午餐时,吃了有点腻,晚餐改一下。
两人面对面入座后,包行长熟练地要了牛排,鱼子酱,罗宋汤,甜品蔬菜沙拉和红酒。
两人边吃边聊,包行长介绍说:“这里的牛排特别好吃,特别要求厨师把牛排烤到三分熟,又香又嫩。”
酒店里服务员认识包行长,知道她的口味。所以,包行长的牛排几分熟不用说。
大龙喝着红酒,确实不错,口感柔和绵软。
不过,他不知道这酒后劲大。
这是一瓶陈年红酒,储存了很长时间,其内在的葡萄糖成分完全发酵成酒精,其后劲很大。
这样的陈年红酒,人称“具有诱惑力的红色液体”。
这是包行长指定的酒。
她为什么要选在今天拿下邱大龙呢?
她得知,邱大龙今天要去企业办贷前尽职调查。
上午去的,中午必然得在该企业午饭,山珍海味高规格的招待,酒是必不可少的。
何况,邱大龙喜欢喝酒。
事后,包行长通过电话证实了他活动的每一个细节。
她认为机会来了。
如果,晚上再让邱大龙喝上一壶,估计,他得趴下。
中午,她就打电话到鸿鑫大酒店餐饮部,落实了菜单。
如果邱大龙要吃中餐,酒还是这酒。
红酒,她也能喝点。曾经跟陈建国喝过几次。
下午,她急不可耐的打电话找邱大龙,说是要他汇报工作。
一切显得很自然。
邱大龙喜欢喝酒,说这酒好喝,包行长又给他上了一瓶。
牛排没吃多少,邱大龙已经不省人事,东倒西歪的,跳舞是不可能了。
包行长让服务员把酩酊大醉的邱大龙架起来,送入了888房间。
第二天一早,邱大龙睡醒,边上是包行长,两人都赤身裸体。
外衣,外裤,内衣,内裤,蕾丝袜,领带扔了一地。
他惊吓之余,知道了,昨晚他俩干了什么。
洗澡时,邱大龙不经意,发现自己的身体有多处抓痕,大腿根部,也有抓痕。
莫不是,这酒会引起过敏?
在胸口还有几处咬痕,怎么解释?
不像------
他简单擦了把,浴巾围了一下,来到床边。
沉着脸向还躺在床上的包行长询问:“我身上的一条条抓痕是怎么回事?”
包行长色眯眯的眼神,从上往下扫视着邱大龙。
“大龙,你太厉害了,你真是一条龙,一个晚上折腾老娘,累死了。”“那爪痕是你弄的?”
“那这里的牙印的?”邱大龙用手指着胸口的牙印问。
“那是,我在你的身上做的记号。”
还没等邱大龙回答,包行长“嘻嘻”地,一把拽住邱大龙的手臂,往床上一拉,邱大龙毫无防备,只顾在看身上的抓痕,一个冷不丁地趴在了床上。
包行长抱住邱大龙,在胸口又是一个深吻。
邱大龙被女人的气息镇住了,他没有挣脱。
包行长把自己的头枕在邱大龙的手臂上,伏在他的胸口,看着起伏的胸脯。
她陶醉,酥心极了。
她明白了一件事,人世间,原来男人与男人,有这么大的区别!
家里的男人,还有陈建国,都是什么东西呀!
今天,自己终于找对了。
她要把大龙当“种马”养着,独自受用。
只要他不离开自己,她甚至有过这样的想法,把副行长的位置留给邱大龙的念头。
她爹不知原委,会责怪她的鲁莽。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陈建国支走,自己当行长,邱大龙当副行长。
只要,她爹一句话的事,就这么简单。
想到这里,她有点亢奋。
昨晚,两人正在行事中,邱大龙迷迷糊糊地呼唤:“佩芳-佩芳-”的名字。
包行长愣了一下。
在行里,有叫“佩芳”的。
一个是授信管理科的陈佩芳,另一个是大堂经理汪蓓方。
是“佩芳”?还是“蓓方”?
这个陈佩芳是陈行长堂弟的女儿。
邱大龙在梦中,呼唤的女人,一定是他的梦中情人吧!
这两个女人都是三十开外,都已成家,一个长得灵秀内敛,另一个气质优雅,各有千秋,是行里公认的美女。
那个汪蓓方,陈建国曾经想打过她主意,被包行长发现后,臭骂了一顿。
最后,给他一句,“陈建国,你还不够吗?还想不想做行长?”吓得陈行长,跪地求饶。
“吃过几次么好啦,整天想着‘老牛吃嫩草’。”
“老色鬼!”
这事,传到陈行长的侄女陈佩芳的耳朵里,他多没面子呀。
在行里,陈佩芳偶尔撞见自己的叔叔,佩芳总是低着头躲开,行长也不理她,就当没看见一样,免得双方尴尬。
包副行长的下属,小美女很多,她看得很紧,绝不允许哪个男人胡来。
有一次,有家企业老板半开玩笑地说,大堂里接待的那个小妹妹长得水汪汪的,可不可以晚上请她一起吃饭?
包行长脸色阴沉,你要找小妹到外面去找,“啪”的一声,把那老板的申请资料扔了出去。
包副行长在行里是至高无上的,他们行里人人知道,包才是实权人物。即使是陈行长,也要让她三分。
明眼人知道,陈行长就是个摆设。
包行长脑子里一闪念,凡是叫“佩芳”、“蓓方”的女人,一概不能留在本行。
她不动声色,依然说说笑笑。
邱大龙朝天躺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思绪着。
身边的这个女人,比自己大几岁,可也是风韵犹存。
包薇茵四十来岁,正处在如狼似虎的年纪。
这些天,邱大龙就像猫,闻到腥味一样,上瘾了。
每天牛排、红酒和女人。
邱大龙想,反正不吃白不吃,何乐而不为?
他长期憋在胸口的压抑感,反而得到了缓解。
888房间是包行长的长包房,包行长在家闹别扭,不高兴了,就离家住在888房。
有时与朋友喝酒、打牌了,也是在这儿。
反正是一家企业给她办的,酒店的吃、喝、住费用,每月由这家企业结算。
那家企业,在包副行长银行贷款五、六亿。
前不久,这家企业又在申请贷款事宜。
办事雷厉风行的包副行长,正按照自己的计划,悄悄地实施中。
果然,不出两个月,邱大龙当上了信贷科正科长。
坐上副行长的宝座仅一步之遥。
包副行长给大龙在汽车驾驶培训部报了名。
她说,“今后当了行长,可以自己开车了呀,我也没有那么累了。”
驾驶证还没拿到手,包副行长从某企业借了一辆车,让大龙先用着。
行里的人事做了变动。陈佩芳、汪蓓方先后被调到支行营业所去了。说是充实支行的力量。
包副行长提出要调走陈佩芳时,沉思片刻,没有任何异议。他觉得,与自己侄女在一同共事,有点碍事,调到其他营业所工作,不失为是一件好事。
要调走汪蓓方,陈行长想不明白,不是很乐意,为此,与包副行长发生争执。
陈行长编了一个借口,汪蓓方是城建局住房保障科长的儿媳。我们银行办公大楼就是向城建局租赁的。
包副行长接口道:“汪蓓方的工作调动,又不是辞退,有那么严重吗?”陈行长拧不过包薇茵,只能作罢。
陈行长能每天上下班,看到大堂经理汪蓓方,心里舒坦,早就对她垂涎欲滴。
他一直有念头,想让汪蓓方做自己的舞伴。
纤细腰肢如翠柳,曲线玲珑。正可谓:“盈盈一握若无骨,风吹袂裙戏蝶舞。”
这种感觉比包薇茵不知要好多少倍。
陈建国美滋滋想着。
汪蓓方在大堂当经理有点可惜,但,没办法,她的初中学历。
包薇茵这个老女人,今天怎么啦,是诚心跟我过不去呀?
自己已经退了又退,她步步紧逼。
不就是有个当官的爹嘛。
上次,刚跟蓓方约好,晚上去跳舞的。
结果,被这个老女人发现,醋劲大发,搅黄了。
陈行长熟读历史,当年,和珅弄权舞弊,成了二皇帝,乾隆死后,和珅的靠山倒下了,嘉庆皇帝上位十五天,将和珅除掉。
快了,不久,包爹要退休了。包薇茵,你没了靠山,看你还能如此嚣张?你就是秋后的蚂蚱,折腾不了几天了。
陈行长在暗暗地谋划着自己的棋。
这些时期,邱大龙成为了8号房的常客了。
自从,大龙成了8号房的常客后,8号房再也没有别的男人出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