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抿了抿嘴没有接话,苏归晚张了张嘴,最后也放弃了发表意见。
......
傍晚时分,林风一行人驾着马车,遇见了一个昏倒在路边的老人。
苏归晚连忙停车下去查看。
林风现在有的是钱,对扶老人这种事‘豪’无压力,也跟着跳下了马车。
苏归晚把着老者的脉门,闭目沉吟一会儿,对林风道:“他是身体太过虚弱,且劳累导致的昏厥。”
林风将水壶递给苏归晚,问道:“需要给他喝水吗?”
苏归晚接过水壶,小心的往老者口中一点一点倒水,生怕呛着他。
“咳、咳、咳,”老者干涸的喉咙被水滋润着,慢慢醒了过来。
睁眼看到林风等人关切的眼神,老者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多谢两位先生的救命之恩,”小老头强撑着身体,要起来作揖表示感谢。
但被苏归晚按住了,“老人家,你的身体太虚弱了,你家在何处,我们送你一程吧。”
“不敢劳烦两位先生,小老儿家就在前面的村子,走几步就到了。”小老头连连摇头道。
林风秉承着送佛送到西的理念,和苏归晚一起将小老头架上了马车,小柔也帮忙捡起滚到沟里的野菜筐。
在小老头的指引下,林风他们的马车来到村子外围的一处茅草屋。
一个面黄肌瘦的小男孩在院门处,探头探脑的张望着,看到林风等人的马车过来,慌忙把小脑袋缩了回去。
直到小老头下了马车,小男孩才跑出来,抱着了小老头的大腿,“让贵客见笑了,这是我的小孙子。”
林风看到躲在小老头身后小男孩,笑着说:“好大的眼睛。”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糖渍的果子,递给了小男孩。
这果子是林风在县城时,偷偷准备的干粮之一,被他放在空间背包中。
小男孩咽了咽口水,不敢接,老者也是连忙拒绝。
他被林风救了一命,已是不知如何报答了,怎再好意思收礼物呢。
林风不由分说的将果子塞在小男孩手里,笑道:“如今天色已晚,还望老人家可以行个方便,让我等暂住一宿。”
“贵客能在寒舍暂住,是小老儿的荣幸,快快请进。”小老头盛情邀请几人进屋。
因为院门太小,马车只好放在了外面。
林风几人进了屋,小老头将三个仅存且带着缺口的陶碗,洗了又洗,给林风他们倒了三碗白开水。
“家里的茶叶没了,委屈贵客了。”小老头有些不好意思道。
林风喝了一大口,赞道:“白水最是解渴。”
小柔也是有样学样,不嫌黑乎乎的碗,喝了一大口,眉眼弯弯道:“这水好甜。”
小老头闻言笑道:“最近几个月大旱,村里的唯一那口有水的井,愈发甘甜了。”
苏归晚看着外面渐渐黑下来的天,问道:“天快黑了,这孩子的父母,怎么还没有回来?”
小老头听了苏归晚的问话,忍不住叹了口气,“前年孩他爹去服差役,一去就杳无音信,上个月孩他娘回娘家一趟去借粮,就被她兄弟几个逼着改嫁了。”
众人闻言皆沉默,小柔瞬间红了眼眶。
但小男孩似乎对此还不理解,只是在嘴里小心咂摸着一颗糖渍的果子,细细品味,不敢嚼,又生怕咽了下去。
小柔把干瘦的小男孩一把拉入怀里,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小男孩看到小柔哭了,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渍的果子给小柔。
“姐姐,不吃,都是你的。”小柔忍住悲伤勉强露出个笑脸。
“甜,吃了就不哭(苦)了。”小男孩嘴里含着果子,含糊着说着。
小柔看着小男孩大大且明亮的眼睛,接过了果子,放在嘴里,丝丝甜意润心肺。
小老头也有些眼圈发红,连忙起身道:“几位贵客稍等,我去做饭。”
“老人家,我帮你,”小柔也跟着起身道。
小老头连连摆手,拒绝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见小老头如此坚决,小柔只得作罢,目送小老头出了门。
林风叹了口气,他觉得小老头应该去做野菜汤了..
心里盘算着这家人没多少粮食了,不然小男孩的娘亲不会回娘家借粮。
结果粮没借来,人也被扣住了,小老头估摸着是靠着挖野菜养活小孙子至今的。
但附近的野菜被挖光了,才跑那么远去挖,最后饿晕在路边,直到被林风几人碰到。
这让林风想起了金色鱼钩,莫名的悲伤涌入心头,好久没有体会这种感觉了。
便在心中打定主意,明天走的时候给小老头多留点干粮,让其活命。
院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喧闹声,打断了林风的思绪。
小柔站起身向外望去,大惊道:“不好了,老大爷被人推倒在地上了。”
苏归晚看到林风起身跑了出去,也连忙跟上,小柔拉住了小男孩的手,不想让他看到外面的一幕。
“各位父老乡亲,小老儿给你们当牛做马,求你们不要把马牵走。”小老头惨白着脸,想要强撑着站起来。
“张老头,我们村已经饿死好几个人了,难道马比人命还金贵。”人群中一流里流气的年轻小伙,冷声道。
“人命当然比马金贵,”赶过来的林风将张老头扶了起来,交给了身后的苏归晚。
“算你小子识相,一匹马救这么多人命,你可积大德了,”那二流子以为林风服软了,上前牵住马的缰绳道。
围观的村民觉得自己也能喝上一碗肉汤,纷纷跟着附和。
“且慢。”林风叫住二流子。
“怎么,你要反悔?”二流子很喜欢这种操纵民心的感觉,他对这匹马势在必得。
“区区一匹马怎么够全村人吃饱,不如留下它,明天我用马车买些粮食分给大家可好。”林风笑道。
周围村民听了,脸上流露出喜色。
“哼,我凭什么信你?”二流子眼珠一转,“你把钱给我,明天我去买粮。”
“二狗说的有道理,他是咱们村人,比外来人值得信任。”一猥琐青年在人群中附和道。
二狗恶狠狠地瞪了狗蛋一眼,自从他去年被他爹送到城里念了一段时间的书,他就很讨厌别人再叫他二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