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就这么打。”
    “这才像是战斗嘛。”
    “……”
    涌动的斗气辉光，让战斗看起来异常绚烂。
    再加之卢大夫也是竭力配合，林恩的攻势看起来也异常凶猛。
    但最令人惊奇的是，卢大夫似乎是早有预料一般，总能险而又险的避开那最致命的攻击。
    虽然短暂的交锋之下，卢大夫也挂彩不清，但打斗却是让不少的贵族老爷们直呼过瘾，特别是那些不具备斗气，也同样也不懂战斗的人而言。
    他们只知道的是，拥有斗气的林恩不弱。
    而作为一个普通人，能在一位见习骑手中抗这么之久，不说有多强，起码是在及格线的水准之上。
    卢大夫也证明了他价值。
    甚至观礼席上的贵族们，有些已经开始盘算着，究竟花多少钱把卢大夫从凛冬家买下来比较合适。
    特别是对于那些依仗商队过活的新兴贵族，一个剑术水准高超的护卫，也能帮他们省去不少的麻烦。
    他们这些新兴贵族此行来观礼的目的，一是为了结交老牌贵族。二就是盘算着能不能从凛冬家的手里捡点漏。
    毕竟，在不少北地贵族的心中。
    凛冬家的马场虽然名义上是马场，但也算是一个小型人才培养基地，这么多年也是培养了不少人才。
    虽然出现过的骑士侍从有限。
    但边境战场上，还有不少活跃的基层军官，也都是从凛冬家的马场中走出的，这就足以证明其不凡之处。
    观礼席上，贵族老爷们思绪纷飞。
    而端坐于高台上海伦大公，却是满头黑线。
    用他的视角来看，这场看似过瘾的战斗，实际上只剩下虚假、浮夸、拙劣。
    那是什么战斗？
    这分明就是一场蓄谋过的假赛。
    可就算知道这些，海伦大公却也并未说什么，更未叫停或是拆穿。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全然没发生。
    毕竟，先坏规矩的那个人，是他啊。
    比起海伦大公的沉默。
    另一边的观礼席上，梅朵等人也同样看出了这是假赛，眼神中充斥着疑惑。
    “这林恩，在干什么啊？他不想赢吗？”
    梅朵虽然不是一位骑士，但毕竟生于大贵族之一的芙兰家。
    在他所处的这个阶层里，掌握了斗气的人很多，他也见识了太多太多，超凡者与普通人之间的差距。
    如果林恩想赢。
    恐怕在第一拳打出的一刻，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可卢大夫这样个没特点的普通人，能在林恩的手底下支撑这么久，很明显，这是两人之间提前编排好的戏码。
    “应该是放水吧。”
    海薇出言，解答了梅朵的疑惑。
    “可他为什么要放水啊？他可是贵族啊……这么做可是会影响到个人形象以及声誉的啊。”
    梅朵还是不理解。
    在她从小被灌输的观念里，贵族就是要优雅、要谦逊、要知礼仪、要维护家族利益、要爱惜自身羽毛。
    可林恩却仿佛并不爱惜羽毛与家族声誉。
    海薇也同样不太理解林恩的做法，但她还是依照常理推论，毕竟在初登台时，两人可是大眼瞪小眼了好久：“兴许是是两个人之间做了什么交易。”
    “什么交易？”
    “不知道……”
    海薇耸肩：“反正是没有骑士之魂的东西。”
    “……”
    梅朵：“行叭……”
    话题止于此，没有进一步蔓延下去。
    梅朵的肚子里的十万个为什么，又重新咽了回去。
    整个过程中，神官小姐都没有参与进去，但她的目光却始终在海薇与梅朵之间游离着，像是企图要发现点什么。
    就在众人猜测不已之时。
    台上激烈的战斗也终于进入了尾声。
    不出意外的结果，林恩抓准卢大夫一个闪躲不及，一拳将其砸倒在地面上，同时一只脚踩在卢大夫的胸膛，遏制住他起身。
    被踹倒在地的卢大夫满眼不甘，有心想挣扎，但却又挣脱不掉林恩踩在他胸膛上，附着斗气的那只脚。
    最终，他无奈的一声叹息。
    “你赢了……”
    叹息声略显沙哑，又似是掺杂了几分不甘。
    “你也不错。”
    林恩抬起卢大夫胸膛上踩着那只脚，微笑俯身，将这个比他高了半头的精壮汉子从地面上拉起来。
    两人的胜负，即刻分出。
    “精彩的…比斗。”
    “胜利者是林恩·图泽。”
    “……”
    兼任裁判身份的道格先生一如既往的宣布了结果，但不同以往的是，他看向两人的笑容，多多少少透着些尴尬。
    在观礼席的一片掌声中。
    两人缓步下台。
    兴许是林恩与卢大夫合力演出的假象，让不少人误以为掌握斗气者其实也没有特别强。
    并非不可战胜。
    如此一来，意图模仿卢大夫，挑衅林恩，想要借助林恩这块垫脚石当踏板，在贵族面前崭露头角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最终，在被林恩一巴掌给抽下了擂台后。
    场间的参赛者们也瞬间清醒，那颗才活络不久、蠢蠢欲动的心也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他们不再有任何多余的妄想，老老实实的挑战回普通人。
    掌握着斗气的林恩也度变回不可战胜的存在。
    林恩无法成为垫脚石挑战，反倒比他低上一个名次，但却没有掌握斗气的欧文，成了众多马夫优先挑战的存在。
    但结果，也都无一例外。
    挑战者们都失败了，拱手让出了积分。
    虽然欧文并未掌握斗气，比榜单前四位差了不少。
    但毕竟是小小年纪就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存在，骨子里透出的那股狠厉的劲头，绝非普通的马夫们可以比较的。
    而被挑战的两场战斗中。
    欧文都赢的干脆利落。
    每一次都是抽刀见血，直奔要害。
    那种离死亡近在咫尺的感觉，让一众马夫们胆寒。也让这个不足十六岁的狠辣少年，赋予了一层恐惧光环。
    这样一次次挑战，一次次平淡无奇的胜利中，挑战的名次也被飞速拔高，很快来到了排在第五名的欧文身上。
    轮到他担任挑战者。
    而对于欧文将要到来的挑战，观礼席的贵族们也都予以热烈的掌声，以此来表达他们的期待。
    “欧文先生，您的手中现在只剩下一次挑战机会了，请问您的打算挑战谁？”
    道格管家依旧做着重复询问。
    这位寡言的边境少年没有应声，他的目光在榜单前四的身上游离了一圈，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了舒特·唐瑟的身上。
    “我要挑战第一名舒特·唐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