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男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感觉到怀中传来异样的重量。
低头去看时才发现,怀中女子的胸口上,赫然插着一把刀。
而站在他面前的少女,面容沉静,哪怕看着亲妈死亡,也没有丝毫动容之色。
他随手将怀中的女人扔到一旁,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奈何。
“你杀了她?她是你妈,你……”他本来想问,你怎么下得去手,可对上面前少女那双冷漠的眼睛,想问的话立刻变成,“我刚才要掐死她的时候,你不让我动手,难道就是为了自己亲自杀她?”
“当然,她只能死在我手里。”
男人明显一怔,怎么也没想到这样冷血的话,是从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的。
不得不说,这小姑娘年纪虽小,却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哪怕是亲妈害了她,她也要亲手报复。
不过,这小姑娘的刀在她的妈妈身上,现在赤手空拳,哪怕她再厉害,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男人信心满满地露出一个笑容,不再有任何顾忌,直接对着面前的少女下杀手。
然而,令他无比惊愕的是,他的刀在触碰到那少女身体的瞬间,竟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弹开。
他不知是该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怀疑自己的脑子。
可还不等他想明白到底为什么,面前的少女已如鬼魅般闪至他身前。反手一扭,就将他手中的刀打落在地上。
紧接着又用力一甩,他便重重地摔倒在距离他刀不远的地方。他心中一喜,想偷偷将刀拿在手中,可伸出去的手才刚碰到刀,就被一脚踩在后背上。
明明只是一只脚,他却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碾碎了一般,哪怕他再能忍,也抑制不住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直到他的手无力松开,掉在地上的刀被那少女拿走,他才换来一个痛快。
奈何解决完她,抬头看了一眼房间监控的位置,对着摄像头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然后收回视线,走到原身亲妈身边,从她的身上拔出自己的匕首。
没有再看那尸体一眼,便径直离开这个房间,看到房间外面的人时,随意说了一句,“埋了吧。”
“好的。”
门口的人已经呆若木鸡,直到那身影消失在眼前,他们才回过神来,急忙进屋里去拖尸体。
……
而看完全程的幕后之人,只觉一口老血哽在喉头,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这种无处宣泄的憋屈感,气得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感觉不到疼痛。
他心中的恨意,如燎原之火般不可遏制,他恨那实力诡谲的曾然然,更恨那几个辛辛苦苦送过去,却连对方皮毛都没伤到的废物。
现在的他已经被架到了这里,根本没有了后路可言。
他的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不让那个曾然然粉身碎骨,不足以平息他心中的恨意。
敲门声响起。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开口询问,“什么事。”
“boss,是钟少的电话。”
他神色一怔,便明白这通电话所谓为何,毕竟这个钟少将五亿筹码,全都all in在曾然然的身上。
他沉默半晌,赶在电话挂断前将电话接通。
“老k,你这事做得不地道啊。”
“钟少,这一次的游戏出了点意外,可能需要提前终止。”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可胸闷的感觉却并没有减轻。“你押注的金额会双倍返还给你。”
“你觉得我差钱?”
“钟少自然是不差钱的,那我在十个亿的基础上,再送钟少一张欢乐岛的上岛名额,如何?”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钟少才开口说道,“若是我说,我想要98号那个曾然然呢?”
k哥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口中的磨牙声,但哪怕再气,也没有表现出来。
“钟少,莫要开玩笑,想必你也看到了,那个曾然然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连自己的亲妈都能说杀就杀,这样的女人就是个祸患。”
“你想必也听说过,我就喜欢难以驯服的生物,无论是马,还是人。”钟少的嘴唇舔舐着口腔内壁,眼睛里闪烁着狂热又疯狂的光芒,就如同饿狼看到猎物时的贪婪。“我喜欢征服的快感,十个亿,换我在岛上玩几天,如何?”
一想到能见着那个98号曾然然,他的心中就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激动,好似体内的血液都要沸腾般,激动得不能自已。
“钟少若是喜欢,我可以让欢乐岛给你留几个让你去驯服,但这个海岛不行,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我的安全我自己保证。你若不放心,我可以和你签署安全协议。”钟少冷笑一声,“这还不行吗?还是说,你想让我亲自去找你谈?”
“那好吧,钟少上岛时多带点人手和武器。”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
此时的岛上,就如同他们预料的那般,变成了海岛生存体验活动。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互相杀戮,他们井井有条地分成几个小队,有的负责守卫,有的负责找吃的。
有时候赶海抓到了海鲜,他们还会孝敬给奈何,奈何偶尔会收下,也会回赠给他们其他吃食,例如一小袋米或是一袋挂面。
到了晚上,也会有人换班守卫,站在楼顶观察四周的情况,防止再发生有人半夜偷偷上岛的情况。
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
上岛的人是白天光明正大坐着两架直升机来的。
十几个雇佣兵穿着统一的黑色作战服,手中拿着各式枪械。
战术背心的口袋里鼓鼓囊囊,不知是弹夹还是食品药品。
在他们中间,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一身纯白色的休闲西装,双手插兜,狭长而深邃的眼眸扫过海边众人。
“去叫曾然然过来,她若是不来,我就屠了你们所有人。”
看他那睥睨天下的模样,就好像岛上的一切已经尽在他的掌控中,岛上的所有人皆是他的玩物。
而他,就是主宰一切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