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个精瘦的鲁珀便跟着巡逻队走出营帐。
“你好,谢尔盖先生。我在情报上见过您。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科瓦连柯·安德列夫斯基,游击队保卫队大队长,幸会。”
“您好,科瓦连柯先生,我是谢尔盖·雪奈茨维奇,幸会。”
两股人马,双方将领的手,就这样,为了一个共同的明天,为了一个共同的未来而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不知您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没什么。生命一号打下来了,我们宪兵队也扔了一些兄弟们在这里。我想回来看看。”
“节哀。”
科瓦连柯拍了拍谢尔盖的肩膀。
谢尔盖也抹了一把他的脸。
“说真的,我感觉非常不好。我就是......”
谢尔盖被自己的话卡在了嗓子里,上不去下不来的。
他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
“没事的,你这么想......”
科瓦连柯给了那两个巡逻队士兵一个眼神,便领着谢尔盖在整个游击队营地里转悠。
…………
“……谢谢,谢谢科伦老哥……干!”
“哈哈哈……咕嘟,咕嘟……我叫科瓦连柯,不叫科伦……”
两个人已经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走在这片十里连营中,开怀大笑着。
谢尔盖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和科瓦连柯互诉衷肠。
他的耳朵都微微发红,整个人的脸都红的透透的。
科瓦连柯那半辈子也不见摇一下的狼尾巴也是微微摇动起来,耳朵也是一抖一抖的。
他们身后的游击队都啧啧称奇。除了......
“科瓦连柯!你他妈的给我省点喝!这里不是卡乌战争的补给线,没那么多酒让你喝!我*乌萨斯粗口*”
一个胡子发白、脸上布满皱纹的萨科塔连连跳起,手套上冒出丝丝蒸汽,一双眼睛好像要把科瓦连柯和谢尔盖钉死在这片雪地。
他脸上的皱纹簇成一团,头上黑色的光环正在不断地闪烁。
——他是堕天萨科塔。
“老爷子,消消气,消消气,毕竟游击队和整合运动刚刚碰上,双方还不是太熟悉,这么一搞或许双方的关系也不至于那么僵......”
“哼,这个科瓦连柯,真是*乌萨斯粗口*的*拉特兰俚语*,我宁愿让他吃一发拉特兰的‘特制冰激凌’!”
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的转身离开了,又紧了紧身上的大衣。
……
“队长?大队长?”
一群宪兵队看着眼前的毫无回应的通讯器,面面相觑。
虽然都戴着个黑色面罩,但是裸露在外的双眼却满是迷茫和无助。
“根据通讯器定位去找他吧。”
查尔斯开口道。他袖口的紫色宪兵队标志格外醒目。
“好。突击一组,跟我来。”
伊万直接领着人往游击队驻地赶去。
“这小子,毛毛躁躁的……支援一组,跟我来。”
不一会,他们便穿越城区,来到了游击队驻地前。
游击队巡逻队:“?”
好好好,刚送走一个大神,又来这么多人?来干嘛的?
他们按捺住性子,藏下他们是来找茬的想法,甚至想先劈两个瓜。
哦对了,乌萨斯没有西瓜,所以应该是裂兽首。
“诶诶诶,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两支巡逻队迅速就地找掩体,组织防御阵地。
弩手的弩箭虽然已经上弦,但他们还是抑制地将手中的弩压下去。
“啊,是这样,我们是整合运动宪兵队的……”
“……怎么又是你们……”
“又?”
看着眼前伊万一脸茫然的脸色,那个游击队巡逻队战士也是扶额,无奈到:
“你们是来找你们大队长的吧。”
“是。”
“他们俩搁营地里喝酒呢,距离换班时间已经过了半个点了,我们还在这巡逻呢,也不知道下一组人哪去了……”
“……啊?”
“啊什么啊,我们也不清楚啊,这俩人刚见面就想他乡遇故知一样……你们进去吧,把武器装备都藏起来。”
“啊......好的。”
显然,如此炸裂的信息,让宪兵队都有些凌乱。
“我们走。”
伊万最先反应过来,让所有人列队进入营地。
......
“......咕嘟......咕嘟......哈......科特斯坦......这酒够劲!......”
“......咕嘟......哈.......”
灰狼扔掉了他的披风和大衣,在大雪之中搂着面前的菲林一瘸一拐地、漫无目的地溜达。
菲林的耳朵不断抖着,酒气四散,迷迷糊糊地走着“直线”。
“唔,呕......”
远处,一个萨科塔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胀一胀的生疼。
他恨不得去舔那些呕吐物,但又忍住了。
隐隐约约的,他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在他不知觉的情况下,手已经摸向了铳套,里面一把7.62*54的m300转轮铳正在静静地躺着。
“队长!队长!”
他又松开了铳套,一个闪现便向前冲去。
“让他俩待会吧。”
“?”
宪兵队员全都转头看向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萨科塔老头子。
他的一只手扣在帽子上,牛仔帽的宽帽檐遮住了他的两只眼睛,另一只手摸在铳套上又放下来。
那双深邃的双眼逐渐从帽檐之下显现出来,两眼间精光闪烁,脸上的皱纹也显示了岁月的痕迹和这位老人的阅历。
“自我介绍一下,游击队后勤部部长,斯潘科斯·彼得洛维奇·巴甫洛夫,您可以叫我巴甫洛夫。”
“您好,巴甫洛夫老爷子。我是整合运动宪兵队突击队突击一组组长,伊万。”
“宪兵队支援队支援一组组长,查尔斯。”
老爷子走上前,和两个乌萨斯人握了握手。
两个乌萨斯人惊异地感觉到老人手心的老茧之多、之厚和一道深深的沟壑。
相比之下,他们虽然自诩“老兵”,也在雪原上摸爬滚打了两年多,却还是没有如此深厚的“勋章”。
他们相信,这位萨科塔老爷子身上所经历的大大小小的战斗,绝对不少于某些乌萨斯纠察大队的草根大队长。
“孩子们,不必担心那个灰毛狗和那只白猫,先去‘码头’整点薯条?”
“啊?”
“啊什么啊,我待会还要给他们两个吃点‘拉特兰特制醒酒水’呢!别以为在雪原上游击队就过得不咋地,我们的战士上战场能杀敌,下战场能种地,时不时我还能做点甜点呢!”
“啊???”
“诶呀......去了就知道了,去了就知道了......”
萨科塔老爷子爆发出不属于这个种族的强大力量,把伊万他们半推半就地拉向了后勤队驻地帐篷。
然后,他叹一口气,从弹挂里掏出两枚弹壳,往里面装了一点雪。
“咔哒......”
亢!亢!
“呼.......”
老巴还特地拉低帽檐,用嘴吹了吹那并不存在的烟和因为他的源石技艺和雪融化吸热而仅仅是略微发热的铳管。
“额......”
看着远处被烫的直跳脚的两个醉鬼,伊万有些无语凝噎。
“整合运动和游击队出了这两个活宝,是该说是幸运呢还是说幸运呢?”
“当然是幸运的,小伙子。”
耍完酷的老巴抬了抬他的帽檐,笑眯眯地走过来拍了拍伊万的肩膀。
“你去战争的前线待上一个星期,在那种高强度大规模的战场上有两个活宝还是很重要的,否则,敌人的炮火还没把你弄成炮灰,你就会被弄成一个疯子!哈哈哈哈哈......奇怪吗?奇怪就对啦!来,刚炸好的薯条,来两根。”
咔嚓,咔嚓......
“挺好吃的。话说,巴甫洛夫,你们哪来的土豆?”
“你真以为北方冻土这么大一大片都绝收了?”
老头子忽然吹胡子瞪眼地看着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