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蜥还保持着冲锋的动作，身形就崩溃消失了。
洛珩一呆，而后狂喜，“哈哈——”
活下来了。绝处逢生的大喜悦让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性情。
“别高兴太早，你还没活呢。”
魏宿骑着白玉照狮子过来，眉头紧皱，眼神带着关心和忧虑。
“师尊，”洛珩下意识松了口气，而后意识到什么，干巴巴道，“我还能活吗？”
魏宿拿出一个玉瓶，而后丢一颗丹药入洛珩的嘴。
一股暖流温暖了全身，洛珩觉得通体舒畅，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
魏宿仔细观察了几眼，松了口气，“也就蓬头鬼是灵阶异灵，你们融合状态下才能吊着你的命。”
“也就是说，死不了。”
“死不了，”魏宿没好气道，“我来晚一步你就真死了，蓬头鬼也要死。”
洛珩一愣，“我燃烧的是自己的生命啊？”
魏宿脸一黑，“你的生命强度就那么点，就算燃烧能有多少力量，若不是蓬头鬼压榨自身出手，你以为你能坚持到现在。”
洛珩连忙在心里询问阿木，“阿木，你没事吧？”
“还、行。”
受损是有的，不过能活。
“喊蓬头鬼出来，”魏宿开口。
洛珩正要喊阿木，阿木连忙出声，“不，行，天，道。”
“师尊，阿木说它不来，有天道压制着。”
若阿木是正常生灵，天道对它的影响不大，可阿木的灵体本就不稳，被天道一压制只会雪上加霜。
“没事，”魏宿没好气道，“一个小世界的破天道而已，尽管出来。”
那语气，就像是在说，多大点事啊。
霸道，嚣张！
洛珩惊呆了，蓬头鬼也从洛珩体内出来。
蓬头鬼一出，天道感应到，于是准备施压。魏宿忽然气势大放，以洛珩的感知什么都察觉不到。
到时蓬头鬼身体发颤，极度的害怕。
洛的师尊，它全盛之时恐怕都不是对方一手之敌。
天道意志并没有惧怕这种情绪，只是全部的压力被魏宿挡了下来，蓬头鬼也就相安无事。
魏宿看着蓬头鬼，露出惊讶之色。
他还以为自家徒儿的蓬头鬼只是普通灵阶，没想到啊……
魏宿眼神一沉，似是在思考。
洛珩没有打扰，和蓬头鬼慢慢等着。
过了一会，魏宿忽然一笑，“罢了。”
而后，魏宿拿出一株草。
蓬头鬼看到这棵幽兰色的草，眼睛都直了。
当然，它是白眼，外表看不出什么。
“这是月幽草，能滋养灵体，”魏宿手中的月幽草飘起来飞到蓬头鬼面前。
蓬头鬼双手恭敬接过，“谢，尊，者。”
魏宿也不放在心上了，个人有个人造化，他没理由随意插手徒弟的成长。不然就蓬头鬼身上出的问题，他并不难解决，只是没有必要。
带着洛珩，魏宿回到九幽城。
魏宿询问，“具体发生什么事了？”
洛珩一五一十将事情复述了一遍，“师尊，事情就是如此。”
魏宿摇头，“很正常，天道的求生机制罢了。”
见洛珩疑惑，魏宿便解释了一遍。
“我们相对于雾幻沙界来说是外来者，是类似病毒一样的东西。天道为了净化世界，为了排斥异己，所以在两只异灵王遭遇生命危险的时候，会提供加护，这种属于天道赐福的一种。”
两只异灵王并非真正突破了甲等成为灵阶生灵，而是在天道的加护短暂具备灵阶的战力。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隐蛇王应该还活着，天道加护之下，想要杀死没那么容易。隐蜥王应该是彻底死了，但此刻，估计已经有新的隐蜥王诞生。”
洛珩吃惊，“那只依靠凡阶术士，想要占据这座世界岂不是很难。”
“不难，”魏宿淡淡道，“能够被天道加护的异灵，只有此界最接近天道的少数几只而已，简单判断，就是甲等满溢的水准。即便天道加护成为灵阶，也只是普通的灵阶，凡阶和灵阶的差距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
洛珩想到借助蓬头鬼力量的时候，不由沉默下来。
您老管这叫不大？他灵阶的时候捏死一位甲等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魏宿看出了洛珩的心思，淡声回应，“你太少看两千多年术士体系的发展了，凡阶和灵阶的差距的确如同天堑，但反杀的手段要多少有多少。最简单来说，阵法，以多位甲等术士支起合适的阵法，便有击杀灵阶的可能。还有一种，术法科技，用上最新型的武器，普通灵阶也抵抗不住。”
当然，你若是想以一己之力凡阶战灵阶，不能说没有，放眼历史，还是有几个人做得到的，属于十亿人挑一的天骄妖孽。
妖都术士至今打得这么困难，归根结底，还是经验不足。
洛珩恍然，“也对。”
他很少涉足正面战场，基本都是进行野外狩猎，这方面的知识确实匮乏了些。
“师尊还有一事，那巨蜥和巨蛇虚影是什么，好像与信仰之力有关？”
魏宿点头，“说起来你有一只灵是走信仰之道的。”
“嗯，是妖都巡河的陆地仙神。”
“这异灵属于信仰大道里的图腾一脉，是历史上最早期的信仰之道，如今已经被淘汰，很少见了。”
图腾，最早出现于远古时代，于复兴时代最为昌盛，在诸神时代落幕。那个时候，人族多是以部落的形式汇聚成团体，部落的酋长会以图腾为纽带凝聚部落的信仰，而后加持在部落勇士身上。
这图腾可以指真实存在的生灵，也可以是虚构。
巡河神在洛珩体内听得仔细，咂咂回味了一番，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卧槽，这图腾首先需要一个势力。”
而且得是那种精气神高度统一的势力，怪不得会被淘汰，就这苛刻条件，有多少信仰修炼者能做到。
“你以后可以多了解了解图腾的事情，”魏宿忽然开口。
“是，”洛珩应下，“只是能问下原因吗？”
“魔尊是图腾大道的最高成就者。”
洛珩一怔，居然牵扯到魔尊！
老实说，有时候他都快忘了魔尊圣物的事情，被封印之后，存在感就更低了。不到灵阶，这玩意对他几乎无影响。
洛珩仔细思索了一番，眼睛一亮，“难道是龙？”
魏宿点头，“图腾是魔尊大道的一部分，魔尊以龙为图腾，凝聚应龙部落的精神信仰，而后征战天下，最终以龙统治了天下，成就祖龙皇朝，史称术士皇帝。作为人族历史上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皇朝，祖龙图腾成为了人族历史上图腾一道的终极成就。”
时至今日，祖龙图腾依旧下落不明。
魏宿可不认为祖龙图腾会因为祖龙皇朝的破灭而消失，也许未来洛珩会接触到，现在多了解了解，也没有坏处。
洛珩思索起来，回妖大之后，得去图书馆查找相关的资料了。
“我先回去了，”魏宿也不在这里逗留，便先行离去。
洛珩则回宾馆洗了个澡，换身干净衣服之后，上论坛打听打听千源之树那天发生的事。
涉及的人员一部分还没回来，一部分已经离开的雾幻沙界，消息也随之泄露出去。
【听说了吗，居然出现了两头灵阶的异灵王。】
【灵阶？不是说此节不允许灵阶出现。】
【楼上的，听没听说过天道加护。】
【……】
【听说出现了一位神秘的灵阶术士。】
【应该是哪个大势力的长老来了吧。】
【死伤惨重啊，前往争夺千源之树的势力，十多个势力，恐怕这一遭，一半势力就此破灭。】
精英死了，剩下的那部分成员怎么守得住势力，还不得被对手吞食干净。
【甲等术士平日里高高在上，没想到说死就死了。】
【战争一起，甲等术士也不比乙等好多少。】
【……】
洛珩刷了一遍，便把手机关上。靠在椅子，仰头看着天花板，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