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得意听到男子的话，开始在地上挣扎起来。
    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神凶狠的看着男子似乎是想活活吃了他。
    不过却被彭飞信二人牢牢的压制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男子继续说下去。
    说完这句话，男子似乎是已经迈过了自己的内心的那道坎。
    后面的话也越说越清楚。
    开始接着往下说：
    “因为马得意说过，就喜欢那些小姑娘临死前的绝望挣扎。
    她们越是挣扎，越是害怕。
    马得意就越是激动、兴奋。
    所以每次都是活生生埋进去的。
    那些孩子哭的声音，每每想起来我都会做噩梦。
    而马得意就站在旁边陶醉的听着。
    有些孩子根本不哭，反而一脸解脱的样子。
    那时候马得意就会很生气，自己夺过铁锹狠狠地铲在孩子身上。
    可是就算这样，那些孩子也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直到被马得意给活活打死”
    这番话说完，男子一脸苍白。
    但是却长舒了一口气。
    这些年里，他和兄弟二人因为做了这事。
    没有一天睡过好觉。
    每次都被噩梦给惊醒，心里仿佛背着个巨大的罪孽一般。
    惶惶不可终日，没有过过一天太平日子。
    眼下看到马得意被抓了，后花园的那些尸体也已经都被王成子给挖了出来。
    知道按照自己这些年的帮凶，再加上他们二人都是家仆。
    马得意倒下了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于是在王成子从马家出来以后，二人就主动找上了还在后花园盯着的彭飞信。
    告知彭飞信自己知道马得意残害幼女的事。
    而且二人可以出堂作证，就是想为自己赎上一点罪。
    减轻一点心里的负担。
    等男人说完以后，马得意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二人。
    不知道他们怎么突然叛变了。
    平日里自己可没有亏待过二人分毫，如今他们却这样对自己。
    把一切都抖落了出来，这下再没有狡辩的可能性了。
    马得意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他知道这下自己完蛋了。
    瘫坐在地上，早没有了在牢房里的神气样子。
    “马得意，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成子严厉地看着他。
    “我……我……”马得意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既然你无话可说，那就签字画押吧。”
    王成子挥了挥手，让衙役把罪状递给马得意。
    马得意不想签，可是面对这张罪书上的累累罪行他根本反驳不了。
    马得意叹了口气颤抖着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王成子看着眼前的罪状，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
    薄薄一张纸上面，却承载着20多个年轻又鲜活的生命。
    等马得意画完押以后，就又被衙役带回了牢房严加看管，
    等着接受律法的制裁。
    师艳红也被带了下去，昏昏沉沉的跟着走了。
    虽说师艳红背地里也做了很多的腌臜事，但是还真没有亲自动过手。
    猛然间听到刚才马家家丁的详细描述，简直快被吓傻了。
    又想到那些女孩，有好大一部分都是从自己手上送到马得意那里的。
    瞬间感觉周身凉飕飕的，原本那些自己已经忘记名字和长相的小姑娘们。
    现在脑子也自动浮现了她们的样貌。
    师艳红觉得那些姑娘们正满脸是血的飘在自己的四周。
    哭泣着、尖叫着、诅咒着她。
    等回到牢房以后，师艳红已经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了。
    双手抱头蹲在墙角处，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别抓我，别抓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们冤有头债有主，去找马得意啊！
    别来缠着我，我知道错了。
    等出去了，我一定多给你们烧点纸钱。”
    衙役看着牢房里疯掉的师艳红，没有一点同情。
    只有满满的幸灾乐祸之意。
    大家家里都是有姐妹的，根本不敢想要是自己的姐妹遇到这种事。
    自己该有多疯狂。
    现在看着师艳红疯疯癫癫的惨样，恨不得拍手鼓掌。
    再狠狠啐上几口，又哪里会来的有同情之心。
    而师艳红也别再想着，帮那些惨死的小姑娘们烧纸赎罪的事了。
    相信很快师艳红和马得意，就能亲自去和那些小姑娘赔罪了。
    那样当面谢罪，不是显得更有诚意嘛！
    王成子审理完马得意和师艳红以后，又把师艳红当时供出来的那些人也审理了一遍。
    不审不知道，审查之下王成子又看到了吴都更加糜烂的一幕。
    那些光鲜亮丽之下，堆积的都是年轻女子们的累累白骨。
    等处理完以后，天色已经大暗了。
    王成子带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慢慢挪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后，看着门口家里人特意为他点上的灯。
    这才察觉到一丝暖意，王成子吐出一直萦绕在胸口的郁气。
    调整好状态以后，才准备进屋去。
    到了屋里，发现张杏儿还没睡。
    点着蜡烛正在灯光下绣着什么。
    王成子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怕突然发出声音吓到张杏儿。
    先是轻咳两声，让张杏儿听到声音。
    然后才问道：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下次不要等我了，早点休息。”
    说着亲昵的把手放在张杏儿肩膀上。
    慢慢捏着，缓解张杏儿今天累了一天，劳累的身子。
    张杏儿放下手中的绣棚，一双纤细的手搭在了一双粗糙有力的大手上。
    先是笑了一下，身子往后仰歪在王成子身上。
    才对着王成子开口说道：
    “左右也是睡不着，还不如起来等等你。
    晚饭吃了吗？
    灶房里还有给你留的鸡腿，是乖宝特意给你留下的。
    我去给你热热。”
    说着就要起身去灶房。
    可是被王成子给按住了。
    王成子听着张杏儿的话，看着屋子里因为张杏儿的到来而变得不再显得冷冰冰的。
    而是充满的温馨的色彩。
    此刻，王成子只想好好和张杏儿说说话。
    “别忙了，我不饿。
    天色不早了，赶紧睡吧。”
    说完王成子就去打水自己洗漱，洗漱完以后抱着张杏儿躺在床上。
    侧躺着紧紧贴在张杏儿身上。
    脸放在张杏儿的肩膀上，向张杏儿索取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