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鲁夫费力的拖着小推车,看了看前头探路的阿迪莱,眼神却隐蔽的看了躺在小推车上的诺恩一眼,心中一阵后怕。诺恩脸上还隐约可见一个手掌印,正是刚才鲁夫一时情急下的结果。
现在鲁夫也不求什么赏赐,就指望诺恩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要记得。
就在鲁夫天人交战时,阿迪莱做了个停的手势,身子隐晦的探出去看了一眼。
果然,如阿迪莱想的一样,城内的军队都被拉缇夫一行吸引了注意力,现在城门处一个士兵都没有。
“趁着没人,快走。”阿迪莱果断向着鲁夫挥手道。
鲁夫也是忙不迭的点头,拖着小推车就迈开腿跑,一连跑出去两百来米,实在不行了才停下来。
但还不是休息的时候,阿迪莱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
“跟我走。”鲁夫一边喘气一边说道:“城外不远有个修女院,不接受信徒祷告,因此去的人很少。”
阿迪莱闻言有些奇怪:“她们有多少人?居然能自给自足?”
“人不多,就十个修女不到。说到这是有点奇怪。”鲁夫也是停了下来,思考了片刻说到:“那些修女偶尔会来我们商会采购,让我们送一些日用品过去。”
“她们从来不出售修道院特产,买的东西价格却不便宜,也不知道她们哪来的钱。”
阿迪莱却是沉默了,不接受信徒却不缺钱的修女院,怕不是和当地贵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样才能获得贵族资助。
“一会到了修女院附近,我先进去看看,你先在门口装成逃难的,帮我吸引注意力。”
“明白。就是一会能不能不要杀人……这毕竟只是些修女……”鲁夫有些胆怯的说道。
阿迪莱冷冰冰看了鲁夫一眼,看的鲁夫心里直发毛,等待鲁夫腿肚子有点软时,才开口说道:“我不喜欢杀人,如无必要,我也不想动粗。”
鲁夫忙不迭的点头,心中再也不愿意得罪阿迪莱半分。
一小时后,拖着车的鲁夫就已经可以看到修女院那小小的尖顶。
这座修女院并不大,一栋小小的条石诵经院,两侧伸出一片回廊,可能是用作宿舍或者工作间。而建筑外可以看到一片花园,种植有一些葡萄和药材。
“主啊,我不是有意。只是向您的仆人乞求一点帮助。请您一定要原谅我啊!”鲁夫默默告罪,随后在修女院的大门外大喊道:“请问有人吗?主的信徒需要帮助。”
鲁夫一连喊了三声,却是没有得到回应。
“没人吗?”鲁夫纳闷,里面的修女就算不愿意收留,也该出言拒绝一声啊!想到这里,鲁夫又大喊一声:“我们只是逃难的镇民,没有恶意的。我还给你们送过货的。”
还是没有动静,鲁夫心中渐渐不妙:不会那个女魔头把修女都嘎了吧?那可真是罪过了。
鲁夫想到这就站不住了,急忙爬到大门一旁的墙边,爬到墙头想要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阿迪莱正快速的拖着一个修女进入诵经院。
阿迪莱也看到墙头上冒出的脑袋,想了想,直接将手一松,选择先把大门打开。
“不是说好不杀人吗?”鲁夫满脸崩溃。
阿迪莱只是先顾着检查了诺恩的情况,发现血已经止住,诺恩只是昏睡过去后,才头也不回的说道:“没死,只是打晕了。”
“快把公爵大人推进来。”
面对阿迪莱的淫威,鲁夫只得乖乖照做。
等鲁夫把诺恩抬到诵经院里面时,发现已经有七八个修女昏在里面,唯一一个意识清醒的年轻修女还被五花大绑,嘴里还被塞了块布。
“罪过啊!”鲁夫画了个十字:“主啊,这都是被逼无奈的。千万不要在最终审判的时候叛我有罪啊。”
鲁夫不断忏悔,阿迪莱却没这么大心理负担了。只见阿迪莱把刚才那个修女拖进来捆好,然后拎着一把匕首朝着唯一一个意识清醒的年轻修女走去。
看到这个皮肤黝黑的女子朝自己走过来,修女开始剧烈挣扎,但无奈手脚都被绑住,只能嘴里发出呜呜声。
但阿迪莱显然没想杀了修女,只是将匕首架在修女脖子上,然后冷冷的说道:“乖乖配合,你和其他人就都不会有事,明白吗?明白的话就眼睛眨一眨。”
面对冰冷的刀锋,修女把眼睛眨的跟50连拍一样。
阿迪莱取下修女嘴中布团,依旧冷冰的说道:“修道院有多少人?”
修女眼神有些闪烁:“九个人都在这了。”
“是嘛?”阿迪莱用冰冷的刀身拂过修女的脖颈,如同冬日里最凌冽的寒风肆虐着修女的内心:“你猜我会不会从其他人嘴里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要是不一样的话。”阿迪莱抽出匕首用刀身擦过修女的手指:“你的手指可不一定是双数了。”
“这个恶魔!”*2
修女和鲁夫心中同时想到。
但阿迪莱可不在乎这些,只见她眼睛一寒,语气中顿时充满着无穷的压迫力:“告诉我,还有人在哪里?”
年轻的修女顿时梨花带雨,有些崩溃的说道:“还有布里吉塔嬷嬷,她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里。”
“没有其他人了?”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小修女不断地摇头,几乎崩溃的嚎叫道。
阿迪莱看着小修女快吓尿的样子,心中知道十有八九是真的,于是起身丢下一句:“鲁夫,看着她们。我去去就来。”
鲁夫顿时满脸愁容,但是看着阿迪莱冰冷的眼神,只得点了点头。
阿迪莱顺着楼梯,一路找到小修女说的房间,轻轻的推开门,却看到一名中年修女正坐在房间中间的桌上,那样子似乎就像是等着阿迪莱上门一样。
“唉!如果只是找我的话,不需要为难其他人的。”中年修女叹了口气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那群该死的老家伙还不肯放下嘛?”
阿迪莱被这句话搞得有些没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