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瑶嗯了一声，看见他低垂的头，忍不住抬手摸了下他脑袋。
    “愿意跟着我吗？”
    灵瑶伸手的瞬间，晏初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不过很快被他压下去。
    想象的打骂没有传来，反而是对方柔软温柔的触碰。
    一般人是碰不到鬼体的。
    哪怕是拥有通灵眼的人也要依靠固体符。
    这个符能让正常人也能接触到鬼魂。
    有些客人会因为对死者的思念有这样的需求。
    而天师们有时也会有这样的需求。
    因为有些天师在某些条件下，还会让鬼帮忙。
    例如搭鬼的顺风车，鬼结婚时跟着看看热闹什么的。
    这些对有些实力的天师们都不算是什么稀奇事。
    但灵瑶就不需要这么麻烦了，因为她不仅有灵眼，她还是先天灵体。
    只要她想，把鬼体揪着旋转360度都没有问题。
    灵瑶看出晏初的胆怯，也没再折腾他，收回了手。
    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晏初偷偷抬眼扫她一眼，嗫嚅着：“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说话时手还紧紧的捏着衣角。
    眸光不安。
    “你想去哪里？”灵瑶没说去哪，反而问他。
    晏初静了一瞬，从喉咙里慢吞吞的挤出几个字。
    “我想回家。”
    ……
    拥挤嘈杂的小巷，人群混杂，各种味道弥漫。
    绕过一个又一个拐角，晏初终于停下了脚步。
    晏初家很小，小到只能算是一个隔间。
    一排排这样的小房子里，却挤着数量庞大的一群人，房子与房子之间那点狭小的间隔都被各种杂物堆积。
    走道上甚至还有人挂着未干的内衣。
    灵瑶的到来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毕竟她一身上下穿着，一看就不像是住在这里的人。
    灵瑶按照晏初说的，从旁边种着蒜苗的塑料花盆里翻出钥匙。
    然而手刚放到门上，未锁好的门就自动向内打开了。
    灵瑶和里面的人四目相对。
    衣冠不整的男女正坐在凳子上。
    桌上那一叠叠写满笔记的纸随着他们摇晃的动作被颠得滑落下来。
    灵瑶抬手盖住晏初的眼睛。
    将他推到门外，猛的关上了门。
    很快，室内传来男女的哀嚎尖叫声。
    门本就不隔音，那惨叫声引得四周住户都探出头来。
    “那房子住的那孩子不是已经…大白天的闹鬼了吗。”
    “你还不知道啊，史强知道那孩子没了，没多久就把人空房占了。”
    “死人的房子他也敢占啊，真是不要命。”
    “切，死人哪有活人可怕。”
    很快，房门再次打开。
    史强和女人被衣不蔽体的扔出门外，连带着那张椅子也砸出来。
    比起刚开始的清冷，女生此时眼神如雪、又似锐利的冰，十分凶神恶煞。
    处理完一切，灵瑶才把晏初塞回房间里。
    而门外的两人被围观的群众看了个精光。
    女人被众人袒露的视线盯得都快要抓狂，然而不管她怎么喊骂，男人们都没有收回目光。
    史强也是，平日里他在这片区域里算得上一个恶霸。
    哪有人敢看他笑话的。
    要在平日，早被他揍得跪在地上求饶了。
    可此时他只感觉浑身骨头都要碎了，连爬都爬不起来。
    屋内的情况就比外面的环境要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