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上荡漾着一片又一片凋零的落叶,宛如一片片碧绿的翡翠,清透明亮。
不知从何处流来的涓涓水柱,从湖边角落的一块巨石上流过。
如断了线的珠子,砸向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巨石之后,是一片雪白。
象牙白色的长袍散开,宛若天降小雪,纯净而雪白。
一只手朝那片雪白伸过去。
雪白被拉起,刹那间,他精美绝伦的一张脸尽数显露于空气之中。
满头雪白的银丝顺着他如画的眉眼落下,漆黑的眉眼之下是淡绯色的薄唇,宛若雪地里的一株梅花,诱人采拮。
眉宇之间一朵皎洁的银色雪莲正忽隐忽现的闪着光。
灵瑶扶着财神爷的手有点痒。
第一次见面就亲好像有点不太好。
可是财神爷宝宝有点勾人怎么办!
灵瑶绷着脸,将人扶坐到一旁粗壮的大树旁。
按照暴富的提示,去附近找了几株奇形怪状的草药给财神爷喂下去。
想到炼成丹药药效更好,灵瑶便按照原主之前在古籍上看见的方法试了几次。
失败扔掉一堆费草药后。
炼出三枚丹药出来。
想到什么,灵瑶扔了一颗到自己嘴里。
感觉没什么不适之后将其余两颗都给财神爷塞了进去。
硬吞有些噎,灵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从树枝上抽出一片绿叶,插入滴着清水的石缝之中。
等绿叶之中挤满水后又抽出来,端到财神爷嘴边,将叶尖对准他的唇缝,让水缓缓流入。
有些水顺着他细白的下巴滚落,灵瑶用树叶给人随便擦了下。
擦完后也没有离开,手指在他侧脸点了点。
“景衍,小可怜。”
景衍,上界元立半仙的遗腹子。
上界之内,一共不过7个半仙,成为半仙之人,离修仙成功,登上仙境只剩一步之遥。
但这一步却也很难跨过,至少那7个半仙如今都还只是半仙。
其中三个半仙常年闭关修炼为早日踏入仙境,剩下三个半仙也时常找不到人。
至于还有一个半仙,则就是景衍的父亲,元立半仙,也是当初上界之中最有望能够突破仙境的一位。
可惜还没等他突破仙境,便在一场与妖魔的大战之中销声匿迹,上界派出无数人也没能寻找到元立半仙的下落。
当时景衍的母亲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心神不稳,慌乱之中诞下元立半仙之子。
也就是景衍。
景衍的出生,带着众人的期待和愧疚。
以至于他刚一生下便被上界众仙赐予圣光少主的尊号,并将其安排于元立半仙的光明殿之中。
元立半仙是光系最强,也一直是光系法术的引领者。
拥有光系灵根的修炼者无论是在下界还是上界都是十分稀有的。
光系法术虽然不如火系雷系那般攻击力强,但却是妖魔一族最为畏惧的一类法术。
景衍作为元立半仙之子,很有可能遗传元立半仙的光系法术。
后来确实不负众望,景衍七岁时便测出了光系法术的能力。
但与此同时,也测出了他体内的另一法术系。
暗系法术。
他是万里挑一的双系灵根。
让上界震惊不已。
上界震惊的是景衍的双系法术,居然是最为稀有、也相生相克的光暗两系。
上界内不是没有双系修炼者,但是这双系一般都是相辅相成的两系。
如冰系修炼者后期可能开发木系灵根。
雷系修炼者也可能会开发火系灵根。
就算是火系修炼者开发了木系灵根,多半也是火系灵根占优,木系作为辅助而已。
可景衍体内的天生双系灵根乃是互相成长,谁都不让着谁。
修炼之中若是让其中一方占了上风,另一方灵息必定作乱。
很容易修炼走火入魔。
而双系一起修炼则十分消耗身体,也十分缓慢。
景衍当初本就是早产,生下来就体质差,其母生下他没多久后便也香消玉殒。
景衍一个人作为圣光少主长于光明殿。
半仙们因为他体质特殊,原本想让他勤加修炼的想法都暂时搁置。
景衍便一个人被放养在光明殿中,虽身份尊贵,却也没什么存在感。
直到上次上界遭受魔族入侵大战。
魔族首先直奔的便是光明殿。
景衍强行使用高阶光系法术将魔族人诛杀后自己也受了重伤。
每月初五都要遭受极刑痛苦,体内的暗系法术更是蠢蠢欲动,趁光系法术势弱,便想要占据主动权。
而上次被他击退的魔族,竟然再次找上门来,这次是私下里。
魔族之人告诉景衍,他父亲元立半仙是被半仙之中的人所害。
不然以元立半仙的实力,魔族人怎会是他的对手。
他们问景衍是否想要复仇。
刚开始景衍并没有给魔族人的任何回应,他开始自己私下调查。
他还没调查出什么,却因为调查的举动引来了某些人注意。
让他调查的进度变得十分缓慢。
而这一举动更加证实了景衍的怀疑。
没等景衍继续调查下去,很快有人检举景衍勾结魔族。
还从景衍的住处翻出了与魔族勾结的罪证。
最后在对方的操作下,景衍被押进上界禁区。
与众多修仙界罪人、魔族以及众多魔族亡灵关押在一起。
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下,景衍最终入魔了。
一个入魔的光系、暗系双系魔法师,禁区根本关不住他。
他闯出禁区,杀光了当初指认他的众人,血流成河。
最后五位闭关半仙集体出关,才将他制服,废了他的双系灵根,下放下界,永远不能进入上界之中。
灵瑶手指放在景衍一头银发上轻轻摸着。
清晨的阳光洒进她眼里,那一室的冰冷里似乎都染上了几分暖意。
噔、噔......
灵瑶耳尖一动,听着耳边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眉梢微挑。
她抬手将人抱起来往回走。
火堆旁,赫连燕然举着手里的烤鸡,气得眼圈发红。
“好你个赫连灵瑶,我附小做低一晚上,你居然还是如此对本公子,等我找到你,我定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你要干什么?”
冷淡的嗓音在耳边敲响,像寒冬放了块冰块在耳尖,冷得赫连燕然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