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服,娃娃头,这让宫荀立刻联想到了巫芋。
刘春艳这时也将娃娃头和先前宫荀给的资料对上了号,“就是资料上的那个人,绝对没错!”
宫荀心道:果然如此。这回没什么不确定的了,都找上刘春艳本人了,还将人吓个半死,不是那个孩子还能是谁?
只是,那个时候的事,她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宫家主,这人当初是你让我们丢的,她既然能找到我,也一定会找到你……”刘春艳在试探宫荀的态度。
“那可未必。”宫荀盯向刘春艳的心虚,“当年你们隐瞒了什么,你们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那孩子是你们留下的祸根,如今找上门来,也是找你们寻仇。这账算不到我的头上。”
他花钱,王民和刘春艳出力,谁动手谁有罪,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怎么都找不到他这里。
“宫家主,这人可是你让我们处理掉的,冤有头,债有主……”
“你们当初可没按我的原话儿办。现在她找上你,你要是有本事就干掉她,要是没本事就老实待着。至于我跟她的事,跟你没关系。”宫荀直接断了刘春艳要挟的念头。
刘春艳自然不会就这么认了,“我和王民为这事搭进去二十多年,东躲西藏,居无定所。宫家主这二十多年却顺风顺水,名利双收。如今我们夫妻落难,只希望宫家主能伸手帮上一把,王民和我自然会感激不尽。”
“往事已了,各自安好。你和王民的报酬早在二十六年前就已结清,至于你们的生活如何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王民现在虽然进去了,但总好过在外面被债主和仇家打死。至于王民保你留在外面,把所有罪名都自己担下,那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
“你今天来找我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如果听我一句劝,你最好老实待着。现在是法制社会,那个孩子找到你又能把你怎么样,难道还会杀了你?”
宫荀倒是希望巫芋为了复仇失去理智,那就省得他动手,牺牲刘春艳就能解决掉巫芋。
“她还没找上你,你当然不知道她有多可怕。”刘春艳现在是既不敢睡觉也不敢看手机,整日昏昏沉沉撑着眼皮活着。
“当年是家主安排我和王民进的宫家,现在只求家主再在宫家给我安排一份工作,打扫、帮厨都行,我都能做。”刘春艳想寻个避难所,只要进了宫家,她就不怕巫芋找上门了。
然而,这想法在宫荀听来,就是太天真了。他怎么可能把人往宫家带,那不是不打自招吗?
“你和王民现在还保持联络?”宫荀没应刘春艳的话,反而问起了王民。
刘春艳点头,“嗯,他还没出院,现在还能见到。”
“那你跟他传个话,只要管住自己的嘴,知道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就有将来。等你把话儿传到了,曾管家会给你重新安排个住处。”宫荀站起身,意味着谈话结束了。
虽然结果跟刘春艳预想的有差距,但也算今天没白来。
宫荀刚抬脚迈出两步之外,忽然又停了下来。“让你传给王民的话,你也谨记。”说完,再度迈开脚步,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春艳当晚以送换洗衣物为名,到医院见了王民。
两口子交换了各自看法,觉得宫荀这只老狐狸不好利用了。
既然如此,那必要的时候他们为了自保,只有见机行事了。
第二天,刘春艳被曾管家带到了新住处——一个养鸡厂的宿舍。
曾管家美其名曰:“这里离市区五十多公里,没什么人会闲到找到这里来。”
刘春艳的脸都气绿了,难道从今以后,她每天睁眼闭眼都要闻到鸡屎味儿?
五十多公里跑一趟的确不值得,不过巫芋人没到,短信却到了。
“宫家人给你安排的真是个好地方,臭味相投。”
“上天会在三日内给你送份大礼,等着接收吧……”
“对了,这宿舍房梁上有个鬼故事,不信你问门卫。”
刘春艳:“……”老天爷呀,还让不让人活了?
转眼到了无问在a市正式亮相、大宴宾朋的日子。
场地布置和接待服务请了专业的乙方单位,钱花得到位,服务也到位。
王天灵一身白色长衫,风度翩翩,站在院中与刚刚进门的客人寒暄。
巫芋依然一身黑衣,难得的是由卫衣运动裤换成了休闲套装,款式没什么花哨,但却格外搭巫芋的冷感。
宁泊和秦德还没到,秦德的夫人和儿子先到了。
随林竞母子同来的还有亲友团江道一家。
要说在a市,真没几个不认识江道的。
没想到这个蹭亲友请柬入场的江道一来,场面顿时掀起一个小高潮。
待巫芋将江道介绍给王天灵认识后,江道便像只花蝴蝶一样,跟在王天灵身后与各路客人一通问好。
这声招呼可不白打,江道走过一圈便知道了今天来宾的深浅,也让对方知道无问跟他江道有道熟识的关系,如果有谁想动什么歪心思,也得将他江道一同加进去掂量掂量。
要说今天没有想捣乱的人那是不可能的,宫家父子虽没从今天到场的外人手里买到请柬,但是经曾管家的一番操作,却是有不少人知晓宫家和无问已经对上了。
“听说今天宫家家主会到场,不知是上门踢场子还是暄宾夺主?估计有好戏看了。”
“宫家家主对上无问,可见无问不弱呀,刚出道就对上世家名门,多少应该有两把刷子。”
“无问再强能强到哪儿去?宫家那可是靠山有山,靠人有人。现在都科技时代了,还搞什么玄学呀。我看这玄学就是比谁的后台硬,知道的信息多,然后再分批将消息卖给需要的人,这钱哪就赚到了。”
“你说得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呀,明面儿上还是打着天地神灵的名义,其实都是凡夫俗子们的算计。”
“那可不,就看谁算计得更高明了。”
窃窃私语间,门口处传来骚动,宫家父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