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可以不说。”宁泊没有让伍林离开的意思。
作为视老板为偶像的天选特助,自然一切听老板的。
见伍林还是站在宁泊身侧一动不动,闻衫自觉闹了个没趣。
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不然她就白来这一趟。
“我哥的事,还希望宁董慎重考虑。一个分公司高管突然被免职,无论外界还是公司内部,应该都不好解释。”
从见面时直呼宁泊到现在称呼宁董,闻衫显然知道自己得降低姿态。
“董事会的决定,是再慎重不过的考虑。难道你以为大家都在儿戏?”
“虽然说董事会有了决定,但现在文件还没有正式下发,宁董是有一票否决权的不是吗?”
宁泊从签完字的文件上抬起头来,“闻轻舟有什么资格值得这一票否决权?”
“重分是他一手经营起来的,七年间从无到有做到如今的规模不容易,现在每年为集团贡献5%以上的利润,董事会一个不到两小时的会议就决定免他的职,是不是太不讲情面了?”
闻衫越说越气,仿佛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哥哥制造出的混乱是你出面处理的,他做了什么,伤害了谁,没人比你更清楚。如果说公司对他的免职处罚是不讲情面,那你们对死者和死者家属有没有无法弥补的亏欠?”
“重庆分公司是在闻轻舟的管理下逐渐壮大的没错,但也是所有分公司中问题最多的一个。即使没有发生此次的恶劣事件,他也会在近期被调职。”
“公司不是一个人的,集团也要为重分七百位员工负责,在事情尚未失控阶段,目前是最好的选择。”
宁泊已经将能讲的话都讲完了,再多也没什么好说的,便低头继续审阅伍林递过来的需要签字的其他文件。
没争取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闻衫自然不甘心,但见宁泊的态度,好像自己再说下去,就成了一个人表演的小丑。
“我就不信,宁董没有后悔的时候。”闻衫最后撂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气鼓鼓地走了。
办公室的大门在高跟鞋声消失后重新闭合。
“去查查是谁放进来的?无论是谁,都不适合再留在这一层了。”
“是,我这就去办。”伍林领命去了秘书室。
秘书室一共八人,日常都在伍林的领导下各司其职。
将闻衫放进来的是刚进秘书室半年的徐雯。
“她说找老板有事谈,还一副很着急的样子,所以我就,我就……”徐雯眼含泪珠,想给自己争取留下来的机会。
“以前可没见你犯过这种低级错误。”伍林要听的是句实话。
“其实,其实,也不怪我,她长得挺好看的,我以为是老板女朋友。”
“嗯,你可真会想。”
“而且她自己也说了,是老板朋友。我听公司人说,她以前追过老板,现在又花枝招展的来,要是万一追上了,不就是董事长夫人了吗?我哪敢得罪。”徐雯还在为自己辩解。
伍林听得无语,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
宁泊签完最后一份文件,看了眼腕表,还有五分钟六点。
办公室右侧书架后有道门直通休息室套房。
宁泊进去冲了澡,换了一身米色的休闲装。
六点四十五,宁泊的座驾和保镖的随行车开进了无问的院子。
钱大爷和李实分别接过保镖手里的鲜花和水果,王天灵则热情招呼宁泊前厅就座。
“小巫呢?”
“巫老大在厨房。”
“那我过去看看。”
宁泊说着就奔后面的厨房去了。
巫芋是算着时间的,现在正好最后一道菜出锅。
“今天有口福了。”宁泊笑着走进厨房。
“但愿合你的口味。”巫芋做最后的装盘。
宁泊上前帮忙端盘,笑着随口道:“我不挑食,很好养。”
……
这话如果被方管家和于妈听到,估计会怀疑人生。
也不知从小那个吃饭老大难的人是谁。
菜已上齐,全体就座。
“我只会做家常菜,大家不要客气,如果合胃口,就多吃点。”巫芋笑着招呼道。
一共十二道菜,蔬菜、肉类和海鲜都是采取最简单的烹饪方法,没有厨艺炫技的花样,看上去每一道菜都保留了食材成熟后的最佳色泽,不多一滴酱汁,不少一份调味。
在座的除王天灵,没人吃过巫芋做的菜。
原本以为平平无奇的家常菜,吃起来味道也会是普普通通,结果第一筷子放入口中,舌尖味蕾就立刻精神起来。
入口微甜或适度的咸,爽口清脆或焦香酥软,劲弹嫩滑或麻辣鲜香,每一道菜都达到了本属于它的味道的满分。
这是什么人间美味?居然可以如此好吃。
几位保镖大哥刚入座时还为和老板同桌吃饭感到紧张,现在早把紧张丢到脑后,而在尽量控制自己如何在不失礼貌的情况下享受美食。
钱大爷更是竖起大拇指夸赞,“巫老大,厨艺不得了哇,比我这做了几十年饭的老头子的手艺好太多了。”
李实也连连点头,“嗯,比我妈和天灵哥做的都好吃。”
“那是,巫老大的厨艺谁能比得了。”这一餐大家都没喝酒,王天灵已经干了半碗饭。
“是,无可替代的味道。”连不是吃货的宁泊都觉得好吃,那就是真的好吃了。
“很久没做了,还好没失水准。”
饭后,王天灵和李实带着保镖大哥们去院子里撸猫,钱大爷则将大家一起收完的碗盘放进了洗碗机,然后打扫完厨房散步回家去了。
巫芋带宁泊去了屋顶露台,a市的星星虽没有木芽村那般伸手可摘,却也星河辽阔。
“是不是遇到麻烦了?”巫芋忽然扭头看向坐在一旁木椅上的宁泊。
宁泊笑问道:“我脸上写着吗?”
“你影子里有,不是你自身的问题,但与你有关。”
宁泊对巫芋没什么好隐瞒的。
“重庆分公司的总经理和一个代理商发生了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多次逼婚无果后,跳楼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