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官员怎么也不肯走,无奈之下我只好威胁他们,如果再紧逼不舍的话,教会也只能迁离罗马尼亚,放任这里的魔术师愈发猖狂。”老修女忧心忡忡地对着巴格斯特诉苦。“但这也只是吓唬他们一下了,教会不可能放弃这边的信徒,一旦反应过来,我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其实老修女是很想抱怨一番的,要不是这二位昨夜闹得太过分,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不过他也清楚,那些官员不过是被魔术师撺掇着过来找麻烦而已,就算他们谨慎行事,也肯定会刁难不断。
“麻烦您了,在下对此地交涉不熟悉,还是需要当地人从中斡旋。您也不用太过担心,那家伙活不了多久了。”
“冒昧地问一下,为什么会这么确定呢?二位现在……”老修女狐疑地看了二人一眼,如果这么确定的话,怎么你们两个还窝在这里?
caster闻言一笑,“小姐,并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我们亲自动手的,而且此行是要将残余势力连根拔起,也不可急于一时。”为了安慰她,caster还是透露了一点消息。“虽然那家伙自以为跑出去了就没问题,但其实我一直盯着他哦。”
虽然不知道他说这话的底气是什么,想来应该是某种不曾了解过的魔术,对于这种异端产品,老修女自然是提不起兴趣的。“若如此的话就太好了,如果时间拖太久,我也不确定能抗压到几时。”
不再理会老修女的牢骚,巴格斯特冷不丁地问道:“艾琳娜呢?怎么今天没看到她?”虽然她也不清楚自己问这个问题为啥。
“是有什么事吗?那孩子今天参加义工,去拔楼房上的花草了。”
“楼房上的花草?哦,是说昨晚的事啊,如果处理起来很麻烦,我可以帮忙把那些花草处理掉的。”反正也是他自己变出来的,处理起来也不过是一个魔术的事。
巴格斯特却是想到了另外的问题。“昨晚一战后那些房屋本就有破损,若是再盲目地拔起花草的根,引起坍塌了怎么办?”
caster的嘴角挂起谜一般的笑容,“倒是个问题呢,既然现在我们没什么事,不如去看看如何?”
巴格斯特未曾起疑,点点头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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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掉口中的断牙,抹掉嘴角的血迹,愤愤地抱怨道:“就不能轻点?没死在代行者手上差点死你们手上了。”
前来救人的魔术师们权当没听到,不如说,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冷漠才是常态。“这次是把你救出来了,但协会的损失也相当大,马克西米利安,你应该也清楚,协会不可能无底线地投资。”
“哈?”马克西米利安冷笑一声,“是以为我不知道吗?协会在远东的那点小动作。你们不会真以为那家伙能翻天吧?卡尔那家伙亲自带队,都只能被拦在外面,你们不会真以为那一个小人物能在民生部眼皮子底下翻出花吧??”
“不要忘了,再怎么说他们依然还保留着从者,而你现在只是御主替补。”毫不留情地戳穿马克西米利安的痛处,再次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了,协会的直接协助到此为止,你若是依然还拿不出成果,就不要怪协会无情。”
看着几人的身影消失在角落,马克西米利安愤愤地啐了一声,“仗势欺人的东西,难不成以为自己能活下来吗?”
他不是蠢蛋,逃亡的路上总是有代行者袭击,逼迫着他一次次地呼叫协会求援,让协会付出代价后又放他逃走,典型的围点打援,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恐怕那群人已经将自己视为待宰的羔羊,心中所想已经不是如何杀死他,而是如何做得更加鲜美,所以在借他之手不断地挤榨协会。
协议应该也是知道的,但他们还不想轻易地放弃掉一个可能的御主,明明已经做好了争夺圣杯的准备,却偏偏因为命运使然,在西方战场上只抢到可怜的两个名额,协会又怎么可能甘心?可要是叫他们像教会那群狂热分子一样不惜付出一切去争抢,又觉得心痛,这样的心理,就算协会一开始抢到了五席甚至六席,也注定会败在教会手上。
但是,他不一样。
“……无论如何我都要赢得圣杯,只有这样……只有圣杯——”
——才能带他们回到远古的黄金时代。
拖着残破的躯体,以坚定的眼神,迈出蹒跚的步伐,歪歪扭扭地走向下一个藏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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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队们小心翼翼地剪下一根根枝条,翠叶和鲜花就这么摔在地上,怜惜着不让它们被踩成泥饼,艾琳娜穿梭在街道中,拾起一朵朵残破的花朵,再以一双巧手编成可爱的花环,递给周边的小孩子们。
“姐姐!姐姐!我也要!”“我要给我妹妹带一个!”“还有我!”
手上的动作不带停,艾琳娜微笑着安抚着周围躁动的孩子们,“不要着急,人人都有,主的光辉会照耀到你们所有人的。”
巴格斯特有些恼怒地看向caster,“你早就看到了是不是?”“哎呀呀,我也是心血来潮路上才看了一眼啦。”
不理会这个耍无赖的不正经,巴格斯特再度看向正忙个不停的女孩,心情渐渐地就平复了下来。
这不需要谁来说明,政府机关失能,当地的神秘侧治安完全依靠本地教会帮助的情况下,自然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皈依教会,而在这个过程中教会也逐渐取代了政府机关,反而夺得了当地百姓的信任,就像魔导战争之前,很多意大利人若是遇到什么事,第一反应不是找警察而是找当地黑帮一样——
——虽然现在他们也倾向于直接找教会。
也正因如此,哪怕艾琳娜才十六岁,哪怕她才当了两年修女,这些孩童也依然对她抱有信任,就像现在表现的一样。
“巴格斯特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不待巴格斯特回答,caster自顾自地问道:“为什么你偏偏这么关心这个孩子呢?方才还突然问起她的行踪。”
为什么呢?巴格斯特想了想。“因为我是贵族(强者),而她是平民(弱者),虽然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绝对法则,但如果平民(弱者)已经向贵族(强者)乞求了庇护并获得同意,贵族(强者)自然也有保护平民(弱者)的义务,这有什么问题吗?”
“同样的,现在的她相对于那群小孩也是贵族(强者),所以她才会向他们施舍庇护,虽然这不过是精神上的庇护。”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caster摇头晃脑地说道。不过剩下的一句他憋回了肚子里。
这中间可从来没有“乞求”这个环节哦?巴格斯特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