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年关,各国各地笼罩在喜庆的氛围里。
北冀王宫,美酒佳酿,琼浆玉液,歌舞升平,众人沉醉在其中。
这是萧柏桓在宫中备了晚宴。
来参加晚宴的,除了王室之人,皆是在京中的重臣以及家眷。
不过是男女分席,男性由萧柏桓带头,聚在正殿。女性由卢后带领着众妃、公主们,和大臣的女眷在另一个大殿庆祝着。
“北冀有尔等,是北冀之幸。孤敬诸位爱卿一杯!”
“陛下万岁,北冀千秋万载!”大臣高呼。
“诸位爱卿不必多礼,当成一般家宴即可。”萧柏桓慈祥道。
萧柏桓因为风眠症的原因,这段时日隔几日才上早朝,其余时间皆在寝殿休息。今日考虑到是年关,不可缺席,便强撑着来了。
难得休闲时光,众人饮得高兴,吃得高兴,看得也高兴。
而萧渝始终面无表情,闷头饮酒。
“王兄,独自饮酒多不快活,和臣弟来几杯?”旁边萧淮道。
“抱歉,本公子没雅兴。”萧渝冷眼也没舍得给他,继续闷头喝酒。
看到萧渝如此不给面子,萧淮勾唇一笑,不再同他说话,看着场中的舞姬表演。
萧渝越喝越觉得心烦气躁,若不是推不掉这样的宴席,他是万万不想来的。
“姜子鸢,你此刻在做什么,有没有在想我。”萧渝垂眸,暗暗道。
正殿皆是各位公子、大臣们,一言一行谨慎着,怕失了礼数丢了面子,整体气氛看起来比较严肃。
而后花园明乐殿里,妇人小姐们在畅谈甚欢,孩童在互相打闹追逐,热闹非凡。
“刚入宫的时候,我远远瞧见二公子了,长得也太好看了,不愧为四国第一美男。”
“北冀谁人不知二公子的美貌,那眉眼,那鼻梁,那气质,真叫人看一眼便难以忘怀。”
“二公子若能多看我一眼,我便心满意足了。”
那些未出阁的少女,七嘴八舌地小声议论着。
“墨城主早两日已经回了墨城,你们说留下两位小姐是什么意思?”
“我看八成是想和咱们联姻。听说那两位墨城小姐,三番五次地往二公子府里跑,这不明摆着吗?”
“切,这又如何!我可是听到消息,二公子府里的人把她们两位拦住了不给进去。她墨城也不怕丢脸!”
“谁人不知,二公子虽然长得好看,可也是个冷漠无情的,这样送上门的,二公子当然看不上。”
“我倒是听说,余太傅有意将女儿嫁给二公子。”
“嘘,你哪里听说的,小心祸从口出!”一个少女环视了一圈,紧张道。
瞬间大伙哑口无言,急忙慌张地散开。
正殿里,舞姬们正在踏着乐曲欢快地跳舞着,突然一支利箭从舞姬的头顶上飞过,快速地往萧柏桓的方向射去,众人沉浸在欢歌乐舞中根本没反应过来。
萧渝无心看歌舞,所以反应较快,加之坐在前方离萧柏桓较近,急忙一个飞身上前。
在利箭距离萧柏桓只有五尺的距离时,萧柏桓便发现了,可他被吓得脸色苍白傻住了,根本没想着躲开。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一道身影已经挡在了他食案跟前。
来人正是萧渝,利箭就这么直直刺入了他的胸膛,萧渝痛得立即吐了一口鲜血。
“渝儿!”待看清来人是谁,萧柏桓脸色大变。
“有刺客!保护陛下!”旁边的王公公反应最快,扯开嗓子大喊。
王公公和旁边一个公公急忙上前拥着萧渝坐下。
殿前守卫的几个侍卫率先上前,抽出长剑护在萧柏桓跟前。
在萧渝看到飞来的利箭后,其实坐在旁边的萧淮也看到了。
他的武功不差,就算来不及上前挡箭,用茶具、糕点之类的击落利箭也不是不可能,可他停顿了一下。
心里想着,若是萧柏桓因此没了,或许他便能尽早登上宝座。
在看到萧渝受伤后,才假意冲上去。
“父王!快来人,护驾!”
萧淮抽过一旁侍卫的长剑护在萧柏桓跟前,这个时候当然要装作一副好儿子的形象。
并假意关切道:“王兄,您怎样?”
心里却暗道:老二最好因此死了!
可也在疑惑,到底是谁派来的刺客,竟然选择在这样的日子,正是王宫戒备较为松散时。
莫非是老二自导自演的?
不然能那么快速地反应?
可若是自导自演的,也不像,一个不小心便死了。这样的险,若是他,肯定冒不起。
他这个王兄更加不会那么傻。
萧渝虚弱地没有出声。
殿外值守的黑甲卫头儿吴远峰在第一时间带着一队人冲进来,跪在萧柏桓跟前,惶恐道:“属下护驾不利,请陛下降罪!”
黑甲卫是专门保护萧柏桓的侍卫,他们的重点是围在大殿门前,以为刺客杀不进去,便安全了,没想到刺客这么厉害,能在远距离放箭过来。
其他黑甲卫心里也害怕得不行,他们护驾不利,还让刺客伤了二公子,恐怕得人头落地。
“给孤缉拿刺客!黑甲卫失职一事,孤过后再跟你们算账!”萧柏桓气得青筋暴起,在年关这日,竟然还有人想取他性命!
若非渝儿护驾,恐怕伤的就是他了!
“是,属下遵命!”黑甲卫头儿吴远峰战战兢兢道,立即往外面奔去。
其实他进来大殿之前,已经派了一队人马调集了弓箭手。
底下的大臣看到萧渝被刺伤时,早就吓得纷纷躲在柱子后面,或者跑到角落里,场面一片混乱。
众人都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刺客来袭击。
“渝儿,你怎样?”这会有许多黑甲卫护在跟前,萧柏桓才敢走上前,俯下身子看着萧渝担心道。
“父王……孩儿没事……”萧渝虚弱出声,又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
“快传太医!”萧柏桓怒喊。
另一个公公急忙跑去叫太医去了。
这时躲在角落的萧演回过神来,才急忙上前关切道:“父王您怎样?”
“王弟伤得如何?”
萧柏桓看着这么怂的萧演,心里有气,可知道此刻不是找他发气的时候,便强压住内心的火气。
只是看着萧演皱眉。
萧演自知自己的无能和怯弱,低下头不敢出声。
吴远峰出来时,只见对面的一座宫殿屋顶上,一个高大的人影,戴着半黑半红的狰狞面具,身上披着红色披风,淡定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副挑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