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鸢如一只柔弱的羔羊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姜子鸢,你有没有事?”萧渝紧紧抱着她,声音颤抖,带着后怕。
当收到暗卫传来姜子鸢所住客栈起火的消息时,他的心被恐惧瞬间吞噬,脑海里突然闪过姜子鸢被烧成黑炭的躯体,揪得他的心好痛,于是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萧渝闷不作声,仿若着了魔般,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你别抱得那么紧!”想到叶天漫的事,姜子鸢一肚子火气。
“我偏要抱!”萧渝宛如一个倔强的孩子,赌气似的低下头,用他炽热的唇封住了她的嘴。
姜子鸢愣住了,待回过神来,急忙用力推开他,想着宝蝉一会儿要过来了,被看到这一幕多不好意思。
姜子鸢拼命挣扎着,然而萧渝却如铁钳一般牢牢地钳住她,让她毫无脱身之机,他的吻也愈发狂野凶猛起来。
最后姜子鸢不知不觉被他带入了状态,放弃了挣扎,迎合着他。
两人如此忘我,以至于完全没有察觉到宝蝉已然走了进来。
宝蝉端着一盆水,当她看到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竟然对姜子鸢行此非礼之事时,她毫不犹豫,直接将水泼了过去,同时扯开嗓子,大声呼喊:“来人啊,有贼人!”
那盆水如倾盆大雨般泼来,萧渝急忙用自己的身体将姜子鸢牢牢挡住,一盆水尽数倒在了他身上。
外面的几个暗卫闻声即刻涌了进来,可当看到那如落汤鸡般湿漉漉的人,此刻板着一张黑脸时,全部都惊得目瞪口呆。
“公子……”暗卫面面相觑低下头去。
他们一直在外面守着,萧渝进去时他们是看到了,可听到宝蝉呼喊时,没想那么多,是真的以为有贼人。
看到他家公子竟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泼了水,想笑又不敢笑。
心中腹诽道:公子,您也有这么一天!
姜子鸢简直尴尬到了极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仿佛他们俩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一般。
二公子?
听到暗卫的话语,此时宝蝉才回过神来,这人竟然是二公子!
方才他背对着自己,又是夜深人静,还身着一袭夜行衣,她压根儿就没往二公子身上想。而且前些日子就听说二公子外出未归,不在府中。
“二公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宝蝉慌慌张张地跪了下来。
萧渝则用幽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宝蝉,本想要责备几句,毕竟他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然而当他感受到姜子鸢投来那凌厉的目光后,心中那股火气瞬间熄灭了。
“无妨,回头本公子换身衣裳便是,起来吧。”萧渝的声音特别温柔。
暗卫们惊愕不已,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家公子不仅没有责罚宝蝉,语气竟还如此温和。瞬间,他们对宝蝉崇拜了几分。
看来,日后他们必须得紧紧抱住姜子鸢主仆的大腿,方才能在这府中站稳脚跟。
“谢二公子。”宝蝉紧张得如同那受惊的小鹿,战战兢兢地起身回话。
“该干嘛的干嘛去!”萧渝的目光冷若冰霜,宛如那寒夜中的冷月,直直地射向那几个暗卫,那冰冷的眼神仿佛在说:敢看本公子的热闹,活得不耐烦了吗?
“是。”暗卫们吓得如那惊弓之鸟,仓皇而逃。
随后萧渝吩咐下人进来清扫,又去沐浴更衣了才过来。
这时姜子鸢已经躺下睡觉了。
“你要在这里睡?”姜子鸢坐立起身。
明日岂不是整个府上的下人都知道他们两个睡一起!
想想姜子鸢就觉得羞死了。
“这是本公子的府上,我爱睡哪睡哪。”萧渝坦然地躺在一侧。
“你脸皮怎么那么厚了。”
“姜子鸢,我马不停蹄地赶路就是为了回来见你,你还想让我走?”萧渝委屈道。
“这不是已经见过了,你快回你房间去。”姜子鸢催促他起来。
“你怕下人们说闲话?没人敢乱嚼舌根,若是有,我让人拔了他的舌头!”
“现在府上的下人都知道你是我未来的夫人,没人敢对你不敬。你不必担心。”
“你别乱说,咱们又没成亲。”姜子鸢害羞道。
“这就害羞了,子鸢不是早就想当我的夫人吗?”萧渝低低笑了一声。
“我哪有。”
“子鸢不是一直想图谋我的美色?不想早点拥有这么好看的夫君?”
“你能不能别乱说了。”姜子鸢脸红到了耳根,这人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害臊。
“好了,快点睡吧,已经很晚了。”萧渝说着已经躺正,一副不打算离开的意思。
姜子鸢也不敢和他争执,万一引来暗卫就不好了。
于是只能认命地躺下,可刚躺下就被萧渝搂入怀中。
“姜子鸢,我担心死你了。”
“你是怕我被烧死了?”
看到萧渝穿着夜行衣这么急匆匆回来,姜子鸢知道他是担心她。至于萧渝前几日去了哪里,又为何穿着夜行衣回来,姜子鸢向来是个不多嘴的,没有问。
“你若死了,我不会原谅自己。”萧渝声音轻颤。
如果姜子鸢真的死了,他一辈子都活在自责当中,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我哪能那么容易死,想取我命的人那么多,在没杀他们之前,我可舍不得死。”
“我也不舍得将你让给别人。”姜子鸢轻捶着他的胸膛,因为叶天漫的事带着一丝怨气。
“我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你就放心吧。”萧渝浅笑。
“竟是会说些甜言蜜语来哄骗我。”
“哪里能骗得了你,若是能骗你,你早就是我的了……”萧渝附在她耳边低沉道。
“快睡吧。”这家伙又想引诱她了,姜子鸢往里面躺去,背对着他闭上了双眼。
“子鸢,你逃什么。本公子还会以为你什么意思呢。”
“抱都抱过了,你还怕什么。本公子说了等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萧渝!”姜子鸢突然转身瞪着他。
虽然床帐里黑暗,可萧渝还是看到了她那气鼓鼓的脸。
“好了别气了,别夜里做噩梦了。”萧渝不经意地说起,突然又想到了之前姜子鸢晚上梦魇一事,心里又担心起来。
这样的梦魇,只有自己放下了,才能彻底消除。
“好好睡吧,有我在。”萧渝大手一捞,将她重新搂入怀中, 语气特别温柔,像哄小孩似的。
姜子鸢没有挣脱,任他抱着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兴许是怀里的人让他感到放松,萧渝在姜子鸢睡过去不久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