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出了什么事?”
宋子杰一边开车一边询问。
“等会再说,到第二路口了,左转。”
“加速,注意一栋红色的小楼。”
彭文山来回扫视,随着车辆前行,很快发现了目标,“在那里,停车。”
宋子杰拨动转向灯,给后面的马军发出信号,方向盘一转在路边停稳车子,马军紧随其后。
“砰。”
彭文山下车后甩上车门,朝着一旁的小巷子跑了进去。
进入第五个单元,一口气爬到3楼。
他趴在房门上听了听,里面有小孩的痛哭声。
身后脚步声响起,陈家驹、宋子杰、马军到了。
彭文山低声道:“里面应该有一个女人和孩子,匪徒数量不明,你们躲在旁边,我把门叫开。”
他脱掉西装盖住拿枪的右手,想了想又把扎在腰间的衬衫拽了出来,然后用力拍打铁门。
突然的敲门声吓了丧波一跳。
他随手把一颗眼珠扔在地上,伸手捂住韦洪的嘴,抱着孩子躲在房门的死角处,示意小弟上前探查情况。
小弟悄悄走到门口侧耳倾听,一句话也不说。
“砰砰砰。”
“韦吉祥,你他妈的开门啊,我是烂仔文,给我开门。”
小弟冲丧波摇摇头,“不是韦吉祥。”
“把他赶走。”
丧波低声吩咐。
“有事吗?”小弟询问道。
“操你妈的,大晚上的哭什么,吵得我睡不着觉,找死啊。”
“韦吉祥,你是不是在打孩子?”
彭文山张嘴就骂。
“你听错了,没有孩子在哭。”
小弟想要敷衍过去。
“我明明听到孩子哭了,别以为我喝了酒就想骗我。”
“你不开门,我就去报警,影响我睡觉,明天怎么上工呀,知不知道老子一分钟几十万上下啊?”
“今天你不赔我个十万八万的,别想我放过你。”
彭文山继续拍打房门。
“操。”
小弟也是有脾气的,“波哥,外面的人叫烂仔文,说小孩子哭喊吵到他睡觉了,想讹钱,不然他就报警。”
“干脆把他骗进来弄死算了,还能嫁祸给韦吉祥。”
肥波独眼一转,狞笑点头,“算你有点脑子,小心点,别让他看出问题了。”
他转头看向另外两人,让他们做好准备。
“你瞧好吧,波哥。”
小弟得意一笑,他就是烂仔,对付同类,他太懂了。
只要有钱,根本不需要其他借口,外面的人自己就会进来的。
小弟打开房门,透过铁门上的空隙看到一个浑身酒气的人,正扶着墙干呕。
他伸手打开铁门,也不敢跟对方照面,怕对方认出自己不是韦吉祥,转身走向屋内。
身后传来踉跄的脚步声,以及身体碰撞房门的声音。
“哼,醉鬼,这可是你自找的。”
小弟给肥波和其他人使了一个眼色,越过客厅,假装进卧室拿钱。
“嗯?”
“脚步声不对!”
小弟察觉异常刚要转身,就感觉腮帮处挨了一拳昏倒在地。
“警察,不要动。”
“把手举起来。”
陈家驹、马军、宋子杰持枪闯入房内,据枪警告匪徒不要抵抗。
“放开那个孩子,彭sir,有情况。”
彭文山刚把前面带路的小弟放倒,就听到了阿杰的惊叫。
他转身看去,双眼不自觉的眯了眯。
一个光头的独眼龙正拿着刀子挟持着一个小孩。
应该就是韦吉祥的儿子了。
小孩的一只眼睛被完整的剜了下来,黑洞洞的窟窿里正在往外流血,人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
“放下枪,臭警察。”
“我让你们放下枪呀,不然我捅死他。”
丧标激动的大喊大叫,左手死死搂着孩子,右手的刀刃始终抵在韦洪的脖子上。
他很慌。
搞不懂为什么会有警察冲进来把他包围了,但他知道自己这次要栽了,只能把唯一的希望放在了孩子身上。
“啪。”
丧标眉心中弹,独眼中的光亮逐渐熄灭。
所有人神情一僵,望向开枪的人。
彭文山提起西服,看了看上面的枪眼,随手扔到一边。
“你们看我干什么,做事呀。”
马军回过神来,掏出手铐把另外两人铐了起来。
“家驹。”
“打电话,通知九龙城警署派人过来接手现场。”
“阿杰。”
“你赶紧送孩子去医院,哪个离得最近?九龙医院吗?就去那里,我让人接应你。”
“家驹,等一下,先给医院打电话,让那里的医生和护士到门口接应,就说这个孩子是严重罪案的目击证人。”
陈家驹打电话,宋子杰和马军准备送孩子去医院。
彭文山顺着血迹找到了孩子的眼球,从冰箱里找了一个干净的盒子放了进去,让宋子杰一块带去医院。
他也不知道有没有作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咣当。”
房门再次被撞开,扫毒组的人冲了进来。
“苗sir。”
“你来的正好,这是韦吉祥的儿子,眼睛被匪徒剜了,我正要送他去医院,你派人在前面开路。”
苗志舜有点懵,他扫了一眼现场,又看了看昏迷的孩子,赶紧派人下楼发动车辆。
宋子杰和马军两人一个抱着孩子,一个拿着装眼球的盒子跟了出去。
“彭sir,谢谢,我欠你一个人情。”
苗志舜心里一阵后怕。
他没想到韦吉祥说的是真的,他的儿子确实有危险,如果不是彭文山及时赶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那样的话,他这个见习督察也算是做到头了,他不在乎是否会被警队辞退,他接受不了来自良心的谴责。
“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下了。”
彭文山挑挑眉,表情有点认真。
“没错。”
苗志舜展颜一笑,以为对方在开玩笑,不过就算对方当真了,他也会认下来,比起良心不安一个人情算什么。
“文山,九龙城警署马上派人过来。”
“那边希望我们配合调查。”
陈家驹打完电话汇报情况。
彭文山正想说话,耳朵一动,扭头看向了卧室那间紧闭的房门。
他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又指了指卧室。
陈家驹了然,拔出配枪摸了过去,其他人自动散开,呈现包围态势,每个人的动作都很小心,尽量不发出声响。
陈家驹贴着墙壁,慢慢握住把手,快速扭动,房门一下子就打开了。
里面有一张大床,上面躺着一个光溜溜的女人,四肢大开。
人好像昏迷了,不过胸口还在起伏,没有生命危险。
“举起手来。”
陈家驹闪进屋内,从角落里揪出一个男人,拽到门口一脚给踹了出来。
“家驹,关门。”
彭文山皱眉,移开目光,厌恶地看向趴在地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