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虫!胆小鬼!”在中州城南的一处矮墙下,一群大女孩将一个小女孩堵在角落,一边嘲笑她,一边向她逼近。
小女孩看着这些人气势汹汹的样子,十分害怕,她试图冲出包围,但被人用力推倒,头磕到了石墙上。
她痛苦地呻吟着,抱着头站在原地哭泣。
其中一个大女孩快步上前,对着小女孩的脸狠狠地扇了几巴掌。其他大女孩见此情景,也不再犹豫,纷纷冲上前,对小女孩进行殴打。
她们有的揪住她的头发猛拽,有的用力捶击她的腹部,有的则专门踢她的下体。
这些人的眼神从开始的迟疑、犹豫,到后面变得兴奋、激动,完全没有半点愧疚之情。
小女孩只是哭着,没有反抗,这反而助长了那些大女孩的胆量,她们更加肆无忌惮地毒打着她。
她那颗自卑又脆弱的心,仿佛像无根之萍,在空中飘摇。她只能默默忍受着这一切,告诉自己:“再忍忍就好了,再忍忍就过去了!”
“叫啊!怎么不叫了?”大女孩们将她按在地上,朝她脸用力抡着巴掌。小女孩看着这些人,眼中流露出恐惧和害怕,双目无神地望向阴暗的天空,她的心情也变得和天空一样昏沉。
她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无助。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这样对待她,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试图反抗,但是她太虚弱了,她的反抗只是让那些大女孩更加兴奋。
小女孩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她的脸颊上留下了深深的泪痕。她的嘴唇颤抖着,但是她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她不知道这一切何时才会结束。
那些大女孩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充满了快感。她们喜欢看到别人痛苦的表情,这让她们感觉自己更加有力量。
她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给小女孩带来多大的伤害,她们只知道这样做能够让自己得到满足。
“哼,吖奇这个天杀的东西,竟然喜欢上了另一个女的,真是气死我了!”一个大女孩狠狠的踩在她腹部,将怒气尽数发泄在她身上。
小女孩的身体在地上扭动着,她试图躲避大女孩的殴打。但是她的努力是徒劳的,大女孩的拳头和巴掌如同雨点般落在她的身上。
她的衣服已经被撕破了,她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道伤痕。她的头发也被打乱了,她看起来十分狼狈。
在这个过程中,小女孩的心中充满了对早已入土的母亲的思念和渴望。她希望母亲能够出现,保护她免受这些人的伤害。
但是她知道,这只是一种奢望。
作为私生女,她是家族的耻辱,要不是当初母亲以死来为她搏得在这里生存的空间,或许她早已随风飘散,但是嘲讽和欺辱却成了家常便饭。
小女孩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对于未来她得过且过,随时都想着死去,却又害怕死去。
是啊,她只是个怕死的胆小鬼,在阴影处苟活着,不知明天和死亡哪一个会先来,但冥冥中感觉自己在等待着什么,为此她咬牙坚持着。
终于,那些大女孩打累了,她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小女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的身体已经变得十分虚弱,她甚至无法站起来。那些大女孩得意洋洋地看着她狼狈地样子,又是几脚踩在她肚子上。
“砰!”
一声巨响在前方炸开,她们被吓得站了起来,看着尘烟散尽后出现的小男孩,她们的脸上露出了各种表情。
“讨厌的小鬼!”一个女孩骂道。
小男孩却一点也不害怕,他扮着鬼脸又扭着屁股,指着她们哈哈大笑。
“你竟敢嘲笑我!姐妹们,揍他!”那个女孩连同其他人一起冲了过去,想要狠狠地打他一顿。
小男孩借助机关从她们头顶飞了过去,等她们再次冲过来时,他又故技重施。
“打不到,打不到!”他绕着跑了出去。
“别跑!”她们追了出去,结果掉进了小男孩的陷阱里,那里面全是黑泥,把她们身上的衣服都弄脏了。
“惨了惨了,这下要被打了!”女孩们心想道。
“来啊,来追我啊!”小男孩正玩得高兴,看见她们转身就走,于是又喊道。
“小屁孩你等着,这事不会就这样算了的!”她们放着狠话,随后消失在拐角处。
“切,还以为会很有意思呢,早知道换种玩法了!”小男孩一脸的扫兴。
喝了口水后,他又启航了。
“呜呜!”,远处哭声传来。
“咦,是谁?”小北忍顺着哭声找去,他刚开口问完,哭声就停止了。
或许是因为角落太黑,根本没看到人。他慢慢走近,这才发现有个小女孩正蜷缩在角落。
他伸出手,想把她拉起来。
谁知小女孩缩着脖子,浑身发抖,还用手遮住头,摆出一副防御的姿势。
小北忍愣了一下,蹲下来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小女孩还是一声不吭,只是紧紧抱着头,头发散落在地上。她屏住呼吸,生怕小北忍会对她不利。
“难道你是哑巴?还是说你故意不说话?”小北忍开始猜测道。
他的话让小女孩心里有些恼火,可她又不敢表露出来。
见小女孩还是不说话,小北忍又问:“难道你是乞丐?”
小女孩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小男孩,明显有些生气。
“你真是乞丐啊!”小北忍有些兴奋,再次问道,“那你们平常是不是像书中所讲的那样,会什么打狗棍法啊!”
“我不知道!”小女孩大叫起来,声音非常尖锐。
小北忍赶紧捂住耳朵,等声音停下后,他笑着看向小女孩:“原来你不是哑巴啊?”
“你才是哑巴!”纷繁气的用力地捶打在他身上。
可小北忍只是哈哈地笑着,“不疼,不疼”,他朝纷繁做着鬼脸。
纷繁被激怒了,她站起来追着小北忍。
小北忍将她引到之前那处黑泥地,随后一跃而过,可怜的纷繁躲闪不及,直接掉了进去,满身黑泥。
她气得“哇”一声哭了出来。
“喂,别哭啊!”小北忍只是想捉弄一下她,谁知道这么不经逗,一下就哭了出来。
小北忍将她从里面拉了出来,看着浑身是泥,仍在原地哭泣的纷繁,他焦头烂额。
“你看,这是什么!”小北忍神秘兮兮地从背包里掏出一条木头做的小机关蛇,放在手上把玩。
那小蛇虽然是木头做的,但是却非常灵巧,在他的手上爬来爬去,看起来十分有趣。
纷繁被这小蛇吸引了,她从小北忍的手上接过小蛇,看着它在自己的手中滑动,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着纷繁脸上那块摇摇欲坠的淤泥,他忍不住伸出手要为她擦去。
纷繁下意识地将手挡在身前,然后又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于是又把手放了下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北忍一边为她擦去脸上的淤泥,一边道歉道。
“谢谢你!”小女孩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满怀感激地说道。
“不用谢,我只是想帮你。”小北忍的脸微微一红,这还是他第一次恶作剧别人还收到谢谢呢。
“我要走了。”小女孩说着,朝拐角处走去。
小北忍看到她一瘸一拐,浑身脏污的样子,突然心生愧疚。他一把拉住她的手,提议道:“要不你去我家吧,我给你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纷繁被他灿烂的笑容所感染,心中的恐惧也减少了一些。她呆呆地看着小北忍,那颗漂泊的心仿佛找到了归宿,她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小北忍带着她七拐八拐,走了很远的路,纷繁累得气喘吁吁,停了下来。
“来,我背你!”小北忍也不嫌脏,拉起纷繁就要背她。
纷繁犹豫了一下,就在小北忍蹲下来的那一刻,她又不自主地趴了上去。
“抓稳,我们出发喽!”小北忍背起纷繁,在脚下特制木鞋的加持下,快速向目的地奔去。
伴着两旁桂花的香气,纷繁在小北忍的背上沉沉地睡去。这是她睡得最香甜的一次,即使在小北忍的背上颠簸不已,但这片刻的温存却让她难以忘怀。
回到家中,张百山已等候多时。他冷冷地看着小北忍,眼神中充满责备。
“张北忍!我是不是说过让你老实待在家里,这才一眨眼的功夫你就又搞得一身脏!”张百山拿着鞭子指着他,火爆的脾气并未因战争的停止而有丝毫收敛。
“她是谁!”张百山发现小北忍背上的纷繁,暴喝道。
小北忍放下纷繁,走到张百山面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快速说了一遍,却迎来几鞭子的毒打。然而他皮糙肉厚,一阵龇牙咧嘴,却已是见怪不怪了。
“小小年纪跑出去鬼混,竟然还编这么个破理由糊弄我,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
张百山举起手中长鞭,蓄力欲狠狠抡出,小北忍攥着拳咬着牙准备承受着这一鞭。
“啊!”随着一声尖锐的惨叫声传来,纷繁的背上被打出一道深深的血口,父子俩都愣了一下。
“我不准你伤害他!”纷繁勉强保持站立,并拦在小北忍身前,死死地盯着张百山。
“爹!你把她打成什么样子了!”小北忍看着纷繁背上的血迹,大声吼道。
“我本来是想打你的,我没想到……”两人谈话间,早已到了极限的纷繁栽倒在地,小北忍赶忙扶起她。
“我怎么知道她突然冲过来!”张百山忙放下手中的鞭子走来。
父子俩凑上前,看着伤痕累累的纷繁,没来由得有些心疼。
下午时分,请神尼医治好无碍后,两人这才放宽心。
此刻屋子内,张百山勃然大怒。
“真是岂有此理!这么小的孩子她张长安怎么敢这样对待的!自己管不住下面捅出来的事,竟然连屁股都不想擦,真是丢我们张家的脸!”
张百山再次说道:“对了左管,你主子那边怎么说!”
“亲王,安王说那件事他不愿再提,而且所做已经仁至义尽了。”
“放他娘的屁!这么可怜的孩子,竟放任人肆意欺辱,再怎么说也是他张长安的种,竟如此行事,真是懦夫所为!”
“亲王,安王他其实只是不想让刚嫁来的公主难做,况且这事也并非他本意,完全是那晚中了她母亲那贱人的迷春药,这才一时间按耐不住自己…”
“少替你主子说好话了!”张亲王打断了他,“回去告诉你主子,他不管的事我来管!还有,你将这鞭子带回去,说过几天我会带着他女儿亲自来找他,听到没有!”张百山吼道。
“我知道了,亲王。只是纷繁她不能…”接过鞭子,左管唯唯诺诺地说道。
“滚!”张百山脸一横,抽出短剑就要砍向他。
“好,好,我滚,我滚!”左管慌忙逃窜,从屋子中跑了出去。
房间中,纷繁缓缓睁开了眼,看着趴在床沿边睡着的小北忍,她想起身说声谢谢。
可浑身被捆绑成了粽子,动弹不得,嘴里也不知涂抹了什么东西。她只能斜斜地看着小北忍,心中涌起淡淡的满足。
阳光透过敞开地屋门,斜照在他脸上,小北忍将头枕在手上,哈喇子流在袖管上,透明的液体在阳光下闪着光。
他的头发有些乱,有几缕遮住了眼睛,但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了他的帅气。
怎么会这么好看,纷繁一阵胡思乱想,心砰砰跳着。
随后她注意到小北忍的眼下有一圈淡淡的乌青,心中不免有些心疼。
此时的小北忍睡得很沉,嘴巴微微张开,发出轻轻的呼吸声。
可他的手却紧紧握着纷繁的衣角,仿佛在保护她。
有时候,爱上一个人并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可能是一次亲切地问候,也可能是一次微不足道地帮助。
纷繁看着小北忍,越看越喜欢,那颗颤抖的心,恨不得将他整个塞满。
在这一刻,纷繁只是这样看着他,便觉得之前的苦并不算什么,人生突然有了意义。
她突然想叫醒小北忍,告诉他自己有多么感激倒不如说是喜欢他。但她又不忍心打扰他的美梦,或许更多的是出于害羞,以及怕被拒绝。
于是她只能静静地看着他,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