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北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缓缓抬头望向天空。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微弱的光芒,他静静地沐浴在这片宁静之中,感受着怀中的温暖。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舒心的感觉,让他的心里充满了舒坦和满足。
“要是咱们还能像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地一起玩耍,啥也不用想,那该多好啊!”北忍低声感叹道。
小时候的日子,是那样的纯真和快乐,没有烦恼和忧虑,只有无尽的欢笑和嬉戏。可那时候的他,总是迫不及待地盼望着快点长大,憧憬着未来的自由和独立。
如今真长大了,他才深刻地明白小时候的珍贵。那些曾经的天真和无邪,已经渐行渐远,被现实的压力和责任所取代。
他意识到成长带来的不仅是自由,还有更多的困扰和思考。在成长的道路上,他经历了许多挫折和困难,也逐渐懂得了生活的艰辛。
然而,尽管时光无法倒流,北忍仍然感激这段成长的历程。
此时,北忍紧紧拥抱着那份温暖,让回忆在心中流淌。
“唉,”虽然想一直就这样躺下去,可是眼下他不能再耽搁了。
“纷繁,咱们该回去了!”北忍轻拍了下怀中之人,可越发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收起看向天空的视线,低头看向身旁。
这不看还好,一看可把他吓了一跳。
只见一个满脸污泥、流着口水的人正躺在他旁边熟睡,脸上还洋溢着满足的神情。
“你是谁?”北忍一脸嫌弃,一脚把那人踢开,然后赶紧拿起旁边的树叶,擦起自己的手和衣服。
那人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他嘿嘿笑着,把北忍看得心里直发毛。
“快说,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北忍站起来,俯身质问。
“啊,北忍哥,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阿土啊!”那人满脸委屈,声音中带着一丝失落。
北忍疑惑地走近,小心翼翼地拨开他脸上的泥土,脑海中那些零碎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昨天我还以为你死了,生火的时候才发现你晕倒在这里,我吓坏了,赶快把你拉过来取暖了。”
北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焦急,他紧紧抓住阿土的肩膀,问道:“那你有看到纷繁吗?她在哪里?”
阿土努力回想昨天的情景,眉头紧锁,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摇了摇头,低声说:“纷繁?我没看到啊。我到了这儿之后,就只遇到了你一个人……”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害怕北忍会因此而失望。
北忍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失落,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阿土看着北忍痛苦的表情,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奈。
此时,地面忽然震动起来,似乎有某什么东西正朝此处赶来。
阿土惶恐至极,急忙拉着北忍欲逃。
“阿土别怕,是我的人!”北忍言罢,张翼等人跃马而下,疾步上前半跪行礼,“张翼救援来迟,还请世子责罚!”
张翼双目泛红,满脸倦容,赶了一晚的路,整个人显得很没有精神。
北忍见此叹道,“张翼将军辛苦了,此事怪不得你,快快起身吧!”
“不,请世子责罚!”张翼跪地不起,执意受罚。
我早已明确表示不会责怪你,你为何还跪在这里?”北忍看着眼前倔强的张翼,不禁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和无奈。
张翼低头不语,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世子,飞行鸟……”张翼终于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北忍心中了然,他叹了口气,大概猜到了张翼想说什么。他拍了拍张翼的肩膀,安慰道:“此地情况特殊,机关受到严重干扰。我当时不了解情况,派飞行鸟前来确实是我的失策,与你等无关!”
张翼听了北忍的话,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仍显沉重。眼下飞行鸟尽数折损,潘启蕴等人也没能拦住,这让他觉得自己辜负了世子的信任。
“世子!”一声惊叫传来,划破了死一般的沉寂。几人抬着一具尸体,缓缓地走了过来。
看着尸体上那人的熟悉的面容,北忍心头一震,脸上写满了惊愕,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什么?这怎么会?”他的声音充满了诧异和困惑。
只见潘宁的面色苍白如纸,双眼瞪得大大的,仿佛在诉说着她的不甘和冤屈。脖子上布满了狰狞的勒痕,这分明是被人活生生地勒死了。
繁华消失得无影无踪,北忍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担忧。
“世子,我们来时的路上,发现未完全熄灭的火堆,想必他们离开不久。”张翼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北忍拿出一块玉佩,递给阿土,郑重地说:“阿土,拿着它,凭此物可在我英楠畅通无阻!”说完,他翻身上马,带领众人疾驰而去。
阿土望着北忍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满是失落。
那个曾带他逃离生死,嬉皮笑脸的褐发少年,如今已成长为如此出色的领袖,而自己却一事无成,什么忙都帮不上。
无形中,他感觉两人之间仿佛有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将他们分隔在两个不同的世界,这让他感到无比苦恼。
他知道,北忍有着自己的责任与使命,而自己,也需要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与方向。
阿土紧紧地握着玉佩,目露决绝。
他咬了咬牙,用力将玉佩抛入水中,看着它在水面上溅起的水花,仿佛是他与过去的自己告别。
随后阿土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的朝着西南方位的云隐之谷走去。
琼华城城主府内,启蕴紧攥住虎头双臂,暗暗使劲,虎头手臂瞬间扭曲变形。
“说!单运在何处!”
“无可奉告!”虎头闷哼回应。
“真是一条忠犬,只可惜你跟错了人!”见问询无果,北忍懒得浪费时间,索性一拳了结了他。
片刻后,其余几人自外入内。
“情况如何?”
“大将军,琼华已被我方控制,除少数顽固之人被就地正法,其余人皆表示愿誓死追随大将军!”
“好,你等留守此地,一切听从贲邢号令,我去去便回!”
启蕴登上备好的马车,向北而行,赶赴先前约定之地。
夜凉如水,启蕴静心欣赏着美景,同时等待二姐等人归来。
许久过去了,仍不见他们的踪影,启蕴心中有些焦急,意欲驱车深入查探,又恐他们骤然出现。
就这样,等到天明时分,远方才现出一男一女两道身影。
启蕴跳下马车,疾步上前。
“那边情况如何?”启蕴高声问道。
“大将军,晓芙公主刚刚入眠,此刻受不得惊扰!”武勇低声提醒道。
“交给我!”启蕴从武勇手中接过晓芙,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入马车内铺好的软床中。
“武岭何在?”启蕴眉头紧蹙,凝视着他。
“武岭将军他……唉……”武勇叹息道。
“有话直说,我最讨厌说话吞吞吐吐的人!”
“是潘宁公主,她竟然背叛了我们!”武勇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
他紧跟着说道,“潘宁公主和那张北忍一同驱使着飞行鸟,对我们发动了突然袭击。当时的情况异常危急,武岭将军为了保护晓芙公主,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却被敌人的劲弩射中,当场死亡!”
武勇说完,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苦涩和悲痛。
启蕴的眼神冷冽如冰,他紧紧地盯着武勇,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
“谎报军情的后果,你难道不清楚吗?”启蕴的声音中带着严厉的质问。
武勇的表情变得肃穆起来,他挺直了身子,毫不退缩地迎上了启蕴的目光,郑重地回答道,“大将军,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如果您不信,可以等晓芙公主醒来后亲自询问!”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
见状启蕴笑了笑,“这就不必了,我相信武勇将军。走吧,万一敌人追上来咱们就跑不掉了。”
两人上了马车,自南向琼华城极速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