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灵魂拉扯的感觉，其痛苦程度，听过来人讲，不亚于号称“天下第一痛”的三叉神经痛。
何晏当然也是体会过这种痛的，即使时隔多年也不想再尝试。
“怎么回事，要这么久？”
何晏看见于斯夏已经汗如雨下，紫电却还没收手，突然心疼起自己的徒弟来。
印象中查看灵根品质不需要这么久。
“啊！”
一声不吭的于斯夏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紫电收手，顺势将虚弱的于斯夏搂住。
“小何公子，不如把她交给我们蜀山，不出十年，可以到炼魄境中期。”紫电激动地说。
“怎么，灵根品质很高吗？”
“岂止是高，简直是完美！”
“啊哈哈哈哈哈——我可真是捡到宝了！”
何晏突然大笑不止，没想到自己的徒弟竟然是个万里挑一的完美灵根。
一直安静地吃饭的景云也是停下了手中的碗筷，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也足以说明问题。
“我们宗门有丰厚的资源，她跟着你是浪费了。”
“不浪费不浪费，一点也不浪费！”
何晏激动的心情仍然没有平复下来。
“就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能帮她弄到突破到归元境的镇魂石吗？”
“镇魂石！”
慕婉歌听到“镇魂石”三个字，突然想起了何晏的嘱托。
“何晏，我帮你问过了，如果是西州想要镇魂石，确实要通过蜀山，不然你就得自己去找。”慕婉歌说道。
“怎么，西州的镇魂石被蜀山垄断了？”何晏眉头一皱。
“何止西州，南江跟北冥的镇魂石也都被宗门垄断了。”
“厉害啊厉害，那东海呢？”
“东海没有顶尖宗门，但是他们也会贩卖镇魂石给三大宗门，毕竟三大宗门名声在外，对于卖家来说安全可控。”
“我襙，你们还让不让散修活？”
“小何公子，你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组织的力量，一个人单打独斗不如抱团取暖。”
“除了加入，就没有别的办法能搞到镇魂石了吗？”
“宗门不比城镇，聚集的全是修炼者，镇魂石供不应求，所以对外卖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你有实力，可以去抢。”
紫电似笑非笑地看着何晏。
身为蜀山弟子，竟然敢说出让何晏去抢的话。
不是大逆不道，而是自信。
即使何晏有天赋，那也不可能打过宗门的高手，又怎么能抢到镇魂石呢？
“哦哦，行吧，来来来继续吃。”
何晏示意大家动筷子别客气。
虽然今天餐桌上不全是自己的手艺，不够惊艳，但也还算不错了。
只是何晏时不时看了看何清，好像情绪不高的样子。
印象中何清不是个怕生的丫头才对。
“你还是不考虑把斯夏妹妹交给我们蜀山吗？”
见何晏突然不提了，紫电有些惊愕。
一个二十一岁的普通人，能被引荐进蜀山，多少人想都不敢想呢。
“紫电姐姐，我听何晏说修炼要从小抓起，你们蜀山也能收夏夏吗？”姚曼丽问。
“按理说是不行，但是斯夏妹妹的灵根，完全可以弥补她浪费的时间。”
接下来紫电就给不是修炼者的众人科普了一下。
因为修炼者每提升一个境界都会延长一定的寿命，境界越高，提升的寿命越多。
没有灵根或者灵根太差的人，练不到延长寿命的那一步就已经死了。
散修可以小打小闹，但是宗门不会培养这种人，浪费资源。
而于斯夏不一样，虽然她起步晚，但是天赋超强，如果悉心培养，绝对能在有生之年无限延续自己的寿命，甚至最终达到长生不老的地步。
只不过一定要比的话，如果跟一个从小就开始修炼的完美灵根比，那假设两人都能过到长生不老，那两人的容颜差距也就是这二十一年。
举个极端的例子就是，如果一个人二十岁就能修炼到长生不老，那他的容颜就如此年轻，比起那些糟老头子还是很有优势的。
听见“糟老头子”，何晏眉头一挑，想起了自己的师父绝玦子。
“啊？这样啊，本来我看见夏夏要修炼，我也想炼来着，我看还是算了。”
姚曼丽略显失望。
她小时候也测过灵根，但是家族不建议她修炼，她不知为什么，也没去多管。
“斯夏，你怎么想？”
何晏突然转头看向于斯夏，现在她的状态好了很多。
“反正我还没教过你，你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不要有压力。”
何晏怕于斯夏会不好意思，便再次强调。
人往高处走，去一个好的宗门就好比去一所好学校，要是何晏这都不同意，倒显得有些道德绑架了。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于斯夏身上，包括冷酷路线的景云。
于斯夏左看看，右看看，一边是修炼界的常春藤，一边是修炼界的一盘散沙……
如果一切可以推倒重来，似乎并不难选。
但是怎么可能重来？
“山外还有山比山高，人要懂得知足，懂得感恩，我相信世间没有平白无故的缘分，一日为师，终身为……”
“好徒弟，你别说了，师父懂了。”
于斯夏话还没说完，赶紧打断了她。
酥酥麻麻的“小哥哥”听习惯了，他可不想当老父亲。
不只是何晏，大家都懂了。
紫电也就不再劝说。
“何晏，我给你推荐的小徒弟不错吧？”
姚曼丽开始邀功起来。
“她是我先发现的好不好？”
“你发现了又怎样，你又把握不住，还不是我好说歹说帮你争取来的！”
“你们两个够了，菜都凉了！”
慕婉歌像个长辈一样管教着两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不要弄出什么笑话才好。
晚餐过后，何晏去了何清的房间。
“清清，你学校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何清没有回话，只是摇了摇头。
“那你今天怎么不太开心啊？”
何晏看出妹妹的情绪一直不太对，记得中午吃饺子时还好好的，到了晚餐就不对了。
“哥……我不喜欢那个于斯夏。”
何清闷了一阵，突然小声说道。
何晏心里一惊：“为什么？”
“不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