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家又未必喜欢自己,于是,帝修炎今夜决定自己把毒素逼出来。(用内力)
绮罗此次能活过来,最关键还是依靠了帝修炎那一成最顶级的功力。
否则,即使再多的修武者给她渡力,也是无济于事的。
此刻,帝修炎正在温泉洞中,一个人默默地运气调神。
无比英俊的帅脸,样子看上去有些委屈。
夜里还有一场大战,他得先养养身子。
——
峪山围场,酉时。
今夜的晚宴尤为隆重。
裴凌松几乎把所有的话题都往裴宇枭和林雪的身上引,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来了,这大丰国的风向要变了。
之前讨好裴墨辰的亲辰派,现在都纷纷来到裴宇枭面前敬酒。
恭维话一个比一个会说,姿态一个比一个谦卑。
萧贵妃和裴墨辰抿唇不语,脸色惨白。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裴宇枭居然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不过,他们可不会轻易就此算了。
须臾,皇帝裴凌松和他的后宫佳丽们先行离去,晚宴的主角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大皇子裴宇枭的身上。
他和林雪相视一笑,两人的座位也越挨越近,开始旁若无人地窃窃私语起来。
林雪婢女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成了成了,大皇子和小姐的婚事定是成了。
众人亦是如此认为。
不过,谁曾想这对年轻男女的话题,竟然是在裴墨辰的王妃——慕婉妍身上呢。
他们先是玩了‘击鼓传花’的游戏,林雪击鼓,裴宇枭喊停。
谁被花传中了,谁就要起来表演,如若不愿意,那便要喝上一大壶酒才行。
林雪和裴宇枭两人都是桀骜骄纵的性子,他们几乎连装都懒得要装,便次次把花卡在了慕婉妍的身上。
“喝酒还是表演?辰王妃您自己选。”林雪幸灾乐祸地声音再次响起。
慕婉妍满头黑线,在此之前她觉得自己已经把在姥姥家学的本领,都拿出来表演过了。
一会儿在舞台中央翩翩起舞,一会儿又拿着长矛武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就差点给皇子们表演制毒了。
裴墨辰没有什么反应,心思都在权谋和未来规划上,还以为慕婉妍跟大家打成了一片。
慕婉妍又给大家用左手写了一遍草书,才算把这个节目应付过去。
她已经看出来这对狗男女针对自己,因此酒是肯定不敢喝的,指不定这两个变态会给她下什么毒。
好在每次表演,都会有相应的奖赏。比如:玉瓶、金碗、如意等……都是皇家的好东西。
慕婉妍让香芹把奖赏收好,准备回去给丫鬟们分了。
她看中了今晚最大的头筹——乾坤龙纹古剑。此剑剑身长三尺,通体泛着寒光。据说此剑削铁如泥,是修武者不可多得的宝物。
她想赢来送给帝修炎。
本来今晚的奖品里并没有这件宝贝,但是裴宇枭为了让慕婉妍出丑,故意将这把从祖父手里传下来的古剑拿了出来。
福安牵过来一匹野马,膘肥体壮,鬃毛飘扬。
它的眼眸里闪烁着不羁的光芒,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看着大家。只要有人靠近,便会奋力挣扎,发出愤怒与不甘的嘶鸣声。
一看就是匹桀骜不驯的烈马。
“辰王妃,假如你把这匹烈马驯服,那今晚的头筹就归你了。”裴宇枭笑意盈盈地看着慕婉妍。
裴墨辰站起身,“妍妍,不可。这匹野马性子太烈,如果你骑上去势必会受伤,倒不如让本王……?”
慕婉妍翻了个白眼,心想,你的马术都是我小时候教你的呢,你能行?
她的心里其实也有些发怵,自己并不擅长驯马。只是衣袖里藏着一些安神镇定的药物,兴许过会儿派得上用场。
不过,也正是裴墨辰的担心,和她眼底的犹豫,才让裴宇枭兴奋地跟只斗鸡似的。
他取来乾坤龙纹古剑放到台上,林雪也把一尊镶嵌着各种宝石的琉璃塔拿了出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慕婉妍,“你可愿意?”
慕婉妍点点头,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翻身上马。
林雪和裴宇枭相视一笑,妥了,慕婉妍这次不死也得残。
能让裴墨辰伤心好一阵了。
慕婉妍扬起马鞭,在场地上开始跑了起来。
那匹马起初非常不情愿,它不断地跳跃、踢踏,狂躁地嘶吼,试图挣脱别人的束缚。
马背上的慕婉妍,一直处于险些要被颠下去,又侥幸没掉的那种状态。
裴墨辰多次想要冲上去帮她,但是却又发现她似乎又能苟一苟。悬着的心七上八下的,脚尖朝着马场,随时准备飞过去帮她兜底。
忽然,不知道慕婉妍对着那匹马说了什么,只见她轻轻用手往马鼻子处一摸,那匹烈马便瞬间安静下来。
它越跑越慢,越来越乖,最后连路都懒得走了,由慕婉妍牵着来到了众人面前。
人群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除了林雪和裴宇枭。
拿了乾坤龙纹古剑和琉璃塔准备离开时,裴宇枭叫住了她。
“辰王妃得了本王如此好的宝物,无论如何也得跟本王喝上两壶吧?”
慕婉妍端起酒杯在鼻尖闻了闻,发现并无毒药。
但以她对裴宇枭的判断,仍觉得酒里有诈。
虽然这变态不至于毒死自己,不过肯定能叫自己受罪。
罢了,既然推脱不了,那就一起毁灭吧。
悄悄拿出藏在袖子里的泻药,一边恭恭敬敬地帮宇王倒酒,一边把泻药融了进去。
“宇王殿下,谢谢您宝剑,我敬您。”
“林雪妹妹,您的玲珑琉璃塔,婉妍甚是喜爱,我也敬您。”
他们三个人和颜悦色、笑意盈盈,彼此都在为给对方下了药而感到高兴。
慕婉妍这回应该算输,因为她只给那两人下了泻药一种药。
但是林雪和裴宇枭却各怀鬼胎,互相担心对方不够狠辣,都担心对方忘记了在酒里放东西。
于是,裴宇枭在酒里放了‘夜醉’,林雪又加了‘蚀心’。
又用鸳鸯壶盛装,只有慕婉妍的那头有问题。
本来只是让人发笑和发癫的两种东西,却不想两种药物一混合,居然发生了奇神奇的药力。
那药力是什么呢?啧啧啧,简直比帝修炎之前中的“迷情草”还要厉害几分。
关键的关键,人若中了迷情草,意识至少是清醒的。
但夜醉和蚀心就不同了——这两种药酒一混合,造孽,就连马厩里的马,慕婉妍都觉得它们长得眉清目秀的。
她们三个人推杯换盏、谦逊礼让,硬是生生看着对方吞完两壶酒,才肯堪堪罢休。
慕婉妍:拉死你们俩。
裴宇枭笑:癫死你这小妮子。
林雪:入夜,笑破你这狐狸精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