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辰冒领功劳已经有些愧疚,现在被香芹一磕,他真怕自己折寿。
心中暗忖:裴宇枭,皇兄,这次算本王欠你的。
本王冒领你一次功劳,只为成全我和妍妍。
他方才从慕婉妍的眼神里,分明能看出了别样的情愫,他知道这次火场施救,对慕婉妍意义非凡。
裴墨辰心想,在这个世界里,他可以不跟裴宇枭争夺王位,甚至也可以不再杀他。
但是妍妍,他的洛洛,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弃的。
自我暗示道:裴宇枭,你对妍妍没有什么记忆,更没有多深的感情。
所以,本王这次利用你来获得妍妍的好感,希望你能理解。
……
出了慕婉妍的屋子,裴墨辰又迅速将太医和今天在火场围观的所有人都召集了起来。
“所有人听着,假如你们胆敢透露今晚上火场的一个字,抄家加砍头,你们自己掂量。”
冷峻的眸子看向众人,一瞬间,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大家落地的人头。
除了妍妍,所有人的命于他都是草芥不如。
嬷子太监们浑身一抖,连忙跪地应道:“是,辰王,奴才们什么事都不知道,我们绝对不会透露火场一个字。”
裴墨辰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放下心来,只要下人们不提,那妍妍就不会怀疑他。
到时候他跟妍妍关系确定后,那裴宇枭也不好意思沾边了。
即使有朝一日真相大白,他相信妍妍也会原谅他,毕竟这只是一个善意的小小谎言。
裴墨辰如是想着,想到了自己很快就会和慕婉妍花前月下、结婚生子,他的嘴角就会不自觉地往上扬。
“妍妍,这辈子,本王一定会真真正正的娶你为妻,跟你日夜洞房,再也不会让任何登徒子碰你。”
——
与此同时,东宫。
正在被太医细心清理伤口的裴宇枭,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嘶,哪个现世宝在骂本王?”这个喷嚏扯得他伤口生疼。
福安关心道:“太子,您先别动,太医正在给您上药呢。”
裴宇枭:“你要是被火烧伤了,你能忍住不动?”
“嘶,真疼,多怪香芹那个重丫头,害得本王受了伤。”
福安:“谁说不是呢?老奴方才扛她的时候也差点闪了腰。”
主仆二人心里都有各自的女人,因此他们在火场上救香芹时,都用的单手,费了好一番力气。
等太医帮裴宇枭包扎好离开后,屋子里就只剩下福安和他两人了。
裴宇枭表情立马凝重起来,“今晚的事情查出来是谁做的吗?”
福安:“初步查出来是北漠公主吕烟,到底是不是她,还要问过西昌郡主和她的婢女。”
裴宇枭点点头,有些心疼道:“有事尽量找香芹那个婢女查证,不要去打扰妍妍,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她需要静养。”
福安:“老奴明白。”
裴宇枭又道:“如果那个女人真的不达墓地死不罢休,本王也不介意早点送她去阎罗殿。”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轻轻的,脸上看起来也没有什么表情波动。
但是细心的福安却发现,裴宇枭手中握着的那个杯盏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碎了。
——
翌日,御花园。
裴凌松仍然安排了各宫皇子与异国公主们相看。
公主们穿着华丽的服饰,戴着各种各样的头饰,打扮得花枝招展。
皇家贵公子们,同样衣着考究,神采奕奕。
吕烟今日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浮光锦锦袍,头上点着精美的桃花钿,妆容精致无比。
一颦一笑,行礼、用餐,都是按照大丰国礼仪来的。
她的目的很简单,今天要拿下裴墨晨。
因此,当遇到其他皇家世子向她示好时,她也只是草草地与他们打招呼,并未表现的有多欢喜。
见到裴墨辰后,吕烟眼睛一亮。
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他的跟前,又故意用大丰国女子的礼仪矫揉造作地朝着裴墨辰福了一礼。
“三皇子吉祥,北漠公主吕烟拜见辰王殿下。”
说着,她又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特别精致的香囊,轻轻递到裴墨辰面前。
这个香囊是我从昨晚绣了一晚上才绣出来的,上面的图案也是特意打听了您喜欢的样式和颜色才绣上去的。”
吕烟脸色微微泛红,娇羞一笑,“王爷,里面还放了我的一小撮头发,希望……希望您能喜欢。”
按照大丰国的习俗,姑娘和公子看对眼了,便会互相礼物来表达好感。
但如果礼物里面夹杂了对方的头发,那就说明:我心悦你,非你不嫁。
若对方收了,几乎也表示:心意已收,我亦如此。
因此,吕烟知道送这个香囊的意义。
见裴墨辰不为所动,她娇娇地看了他一眼,又匆匆将自己的头低下。
声如蚊呐:“王爷,请您……请您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