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卢府尹早已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就算是看见这块和自己手上那块几乎一模一样的鸡血石印章,却依然不动声色。
这块印章原本应该在嘉陵城的南太守手里,如今却在一个身份不明的死人的身上搜出来了,这个死人是什么身份?
他和南太守又有什么关系?
他为什么会带着南太守的印章出现在元京城里?
卢府尹心里有满肚子的问题,却只能按下不表,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自己的好朋友南太守怕是……
一想到这儿,再也坐不住的卢府尹干脆直接开堂提审。
春风楼的老鸨第一个被带了上来,老鸨此时已经被吓得半死,死了的那位客人是春风楼的熟客,每次来都喜欢用点助性的药物,如今却因为用药过量,死在自家姑娘的肚皮上,别到时候这条人命算在自己的脑袋上,那可就麻烦大了。
被拉上了大堂,老鸨两股颤颤,几乎都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直接跪趴在了地上。
“堂下何人?”
“老妇人是春风楼的老鸨。”
“今日在你春风楼的死者,你是否认识?
他是何人?”
“老妇人并不知道死者的身份,只知道他是我们春风楼的熟客。
到我们春风楼来花钱的都是大爷,我们历来都不会过人问客人的身份。”
“把你知道的关于死者的事情通通说出来,若是有半点隐瞒,小心大刑伺候。”
一句大刑伺候让老鸨忍不住浑身一哆嗦,不敢有丝毫隐瞒,干脆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什么都倒得一干二净。
“不敢,老妇人不敢有半点隐瞒。
死者是我们春风楼的熟客,他说他姓吴,家中排行老三,我们称呼他为吴三爷。
这位吴三爷家中并无妻妾,经常独身一人,他是干什么营生的,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他经常要出元京城外面,而且有时候一出去就好几个月,吴三爷每次从外地回元京城以后一般都会到我们春风楼来找姑娘放松一下。
吴三爷出手还算大方,一般伺候他的姑娘要是合他的心意,他也会打赏一些,有时候是打赏现银,有时候也打赏一些珠宝首饰或者是贵重物品。
对了,这位吴三爷特别喜欢助兴的药物,每次到春风楼来,都会让我们备上一壶酒,里面都要加些助兴之物。
我们春风楼用的助兴之物都是市面上常见的,做咱们这一行的什么样的客人都有,这些助兴的药物平时都是备着有的。”
“那这个吴三爷平时到你春风楼里来吃了多少药?
这次又吃了多少?”
“平时都是放一颗,这次也是放的一颗药。”
“你撒谎,这个吴三爷是因服药过量,兴奋过度而死的,你放的药绝对不止一颗。”
卢府尹手上的惊堂木用力的拍在桌上,吓得老鸨直接瘫软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
“老妇人不敢撒谎,真是放的一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