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繁华的街道行驶,顾砚清看着窗外的西宁街景,和十年前有着很大的变化。
清宁路这边的道路拓宽了很多,道路两边的绿化隔离带里栽种了月季花,花开色彩缤纷。街道两旁高楼林立,绚烂的阳光照射在这些高楼,像是为其镀了层金。
车子最后停在了一栋玻璃高楼前,顾砚清和齐冠华交待了几句话便下了车。齐冠华在顾砚清下车后就开着车子离去。
看着眼前的这栋高楼,顾砚清好看的唇扬起弧度。
这栋玻璃高楼是西宁的坐标建筑,更是顾氏集团的总部大厦。
玻璃感应门打开,顾砚清迈步走进大厦。
顾氏前台接待工作员之一眼尖的看到顾砚清,就像是发现了宝藏般,用胳膊肘怼了怼身边的人。涂着裸色口红的唇用近乎耳语般的声音说着:“真帅啊,不知这个帅哥来顾氏干什么?”
顾砚清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被人惊叹着。步伐稳重的朝着前台走去。
前台接待立马“腾”的站起,动手理了理衣服,脸上带着微笑,待顾砚清走到面前时,柔声问着:“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我找你们顾总。”
前台接待一听是来找她们老板的,自然格式化的问着:“先生,您贵姓?和顾总是有约吗?”
“顾砚清,与顾总今日无约。”顾砚清说完心里暗叹,早知道就在机场时给大哥顾砚辞挂一通电话的,这下好了,无约估计见不到了。
弟弟去哥哥公司找哥哥,却因无约被拒,说出去,估计得被笑死。
事实还真如顾砚清所想,前台接待很是无奈的看着顾砚清:“很抱歉,顾先生。顾总一向不见没有预约的客人的。要不,您改日约了顾总再来?”
前台接待其实很想放这个帅气的顾先生进去的,但一想到自家顾总万年不变的冷脸,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顾砚清无奈笑笑,拿起手机正要打电话,却听闻身后传来了唤自己名字的声音,声音里带着些不确定:“砚清?”
顾砚清回头,两人目光对视,同时笑了笑。
一袭商务精英穿着的男人走向顾砚清。
男人是顾砚辞的行政特助苏扬。
“今早就听顾总说你今天从德国回来,特意关照我把晚上的所有行程都取消呢。”
顾砚清淡笑:“大哥还是老样子,大忙人一个。依我看来,晚上就应该放松放松,毕竟,事情永远处理不完。”
“话是这样说,可顾总身上担的可是顾氏数以万计员工的生活啊。再说,你在德国实验室好像也是忙起来就忘记时间的吧……”苏扬揶揄着顾砚清。
这两兄弟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顾家两个儿子,顾砚辞接管顾氏,顾砚清则是选择读医,做了名法医。
当年顾老爷子可是被气的不轻,按照顾老爷子的安排,这个顾家二少应该是从政。谁能想到顾二少背的老爷子填了西宁大学的医学系法医学专业。
说起顾砚清,那可真是个天才,15岁考入西宁大学,用三年的时间修完了本科五年的法医学课程,随后远赴德国海德堡大学硕博连读。如今28岁却已经是海德堡大学法医学专业的特聘教授,同时也是德国海德堡市刑侦组的特聘人员。
可以说,在他的解剖刀下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顾砚清对于苏扬的揶揄是丝毫不介意,侧眸看了眼傻眼的两个前台接待人员,嘴角的笑意更甚,话语里透着轻快:“我觉得大哥的这种约见机制要改一下,要是有人真的很急找他有事却因为没有预约而被挡下,这不就坏事了吗?”
顾砚清的话苏扬自然是听懂了,看向两个现在有点不知所措的员工,话语里有着温和:“这位顾砚清先生是顾总的弟弟,也是顾氏的董事,以后他来找顾总不用预约。”
两个员工连忙点头,心里的大石头陡然掉落,手心里皆是汗。
顾砚清随着苏扬来到电梯处,看着苏扬,似有不解:“我以为你和大哥相处久了,说话或多或少会严苛。没想到,你并没有责怪她们。”
“你这算是挖苦吗?你大哥并不是一个铁血的独裁者,他只是原则性很强而已。再说,你离开西宁十年了,顾氏前台人员更迭,她们不认识你也正常,我又何必苛责她们呢。”
顾砚清挑了挑眉:“后半句我认同,前半句我保留我的想法。”
苏扬对于顾砚清的话并未在意。
电梯上行至18层停下,苏扬和顾砚清步行至一间办公室。
“顾总还在开会,大约半小时结束。我先去会议室一趟了,再会。”苏扬轻拍了拍顾砚清的肩,转身离开办公室。
苏扬离开,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顾砚清一人。顾砚清坐在休息区的皮艺沙发处打量着办公室,深胡桃木的办公桌,桌上放着台笔记本电脑、一个相框、一个笔筒、一叠整理整齐的文件,还有一个绿植。看着这个绿植,顾砚清眉头微皱,大哥怎么会想到养仙人球呢?好养是好养,就是一不小心会被扎伤。
办公室的玄关处还放置了酒架,里面的酒都是稀罕物。整个办公室地面也都是深胡桃木地板铺就,看起来很是冷硬。
嗯,很顾砚辞的风格。
顾砚清收回打量的目光,却看到面前茶色玻璃茶几下有着一本书。弯身拿起一看,说不震惊是假的,那本书是《泰戈尔诗集选》什么时候大哥对泰戈尔感兴了?
闲着无聊,顾砚清拿起这本书随意的翻了翻,一张纸从书里掉落。
捡起一看,是一张明信片。
明信片上面是幅水彩画,内容是深蓝幽暗的夜空和一轮满月。
顾砚清打量着这幅水彩画,用色柔和,接色晕染皆很和谐,画画人的功底不错。
将明信片翻至背面,一行采用瘦金体写就的字映入眼前,顾砚清看着内容低喃着:“你静静的居住在我的心底,如同满月居于夜空。”
顾砚清看着手里的明信片很是好奇,好奇把这本书落在这办公室的人,总之不可能是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