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清双眸看着眼前的顾砚欢。十年没见,她俨然长成了大姑娘。
顾砚清记得她刚来顾家时才7岁,整个人就像个晶莹的雪娃娃。两个羊角辫用红色发带束缚着,额间的碎发用草莓造型的小夹子夹着。一双黑亮的眼睛很有神。
十年后的她是丝毫看不出7岁时的样子了。一头如墨染般的卷发披散,让她有种介乎于成熟女人和清纯少女般的感觉。脸上画着淡淡的妆,肌肤好的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袭鹅黄色的修身齐膝连衣裙把姣好的身材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小腿纤细瘦削、裸色的中跟凉鞋衬的足部皮肤白皙胜雪,圆润的趾甲上涂着裸色的指甲油……
顾砚清平静的眸里有着纯粹的欣赏,十年,这个丫头变化的太大了!
顾砚欢被顾砚清这般眼神看的更加不好意思了,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垂。
她的这个动作,顾砚清自然看在眼里,丫头长大了,害羞了。于是收回目光,不再看顾砚欢。
在简单的寒暄过后,一行人已然走到餐厅落座。
餐桌上早已摆好了佳肴美酒,只待人去品尝。
顾砚欢被安排坐在顾砚清身边,这个把她尴尬了个彻底。虽说小时候相处过一年,但也是小时少不更事,如今这么多年没见,坐这么近,顾砚欢都能够闻到顾砚清身上好闻的雪松气息,脸上的红就一直没消退过。
“欢欢,你穿的也不多啊,怎么脸这么红?”
说话的是顾砚辞的妻子傅诗予。
傅诗予的话一出,餐桌上的人纷纷看向顾砚欢,坐在身边的顾砚清也转头看了眼,眼里有过不解,怎么还害羞?按道理这丫头不是个这么容易害羞的人啊。
顾砚欢尴尬的笑了笑,“刚才吃到了辣椒,太上脸了。”
这个理由听起来似乎也很合理。
餐桌又恢复了之前的氛围。顾砚清远在德国十年,自然成为了餐桌上被围攻的人。
“砚清,这次回国是准备留在西宁了吗?”问话的是云靖。
顾砚清拿起纸巾轻擦嘴角,从容的回着:“云爷爷,这次回来以后就留在西宁了。”
“哦,那有何打算呢?”
“其实主要也是受唐教授和萧局所邀,我会到西宁大学任教和任职于西宁鉴证科。”顾砚清丝毫没做隐瞒,全部和云靖说了。
“那德国那边的工作呢?”陆琳听到顾砚清刚才的话,对于他不回德国很是讶异。
顾砚清没立即回答,而是用公筷给坐在身边的顾砚欢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印象里她是喜欢的,可是她今晚却是一筷子也没夹,想来是自己回来她不好意思。
“谢谢。”顾砚欢声音里有着惊喜。这可是她今晚看了多眼的菜啊。
顾砚清嘴角扬起笑,看向陆琳说着:“德国海德堡那边也就是学校的事,有事的话就去看看。”
“砚清,说来也巧。砚欢等暑假过后就上大学了,她啊也和当年的你一样不顾家里人的反对选了医学,也是法医学。”
叶知秋的话里虽然有着抱怨但不难听出这抱怨里的骄傲。
顾砚清拿着筷子的手仅微微顿了一下,继而又给顾砚欢夹了一块排骨,顾砚欢再次说了声谢谢。
顾砚欢的这声谢到让沈清棠笑了,打趣着说着:“我还记得,欢欢以前可喜欢跟在砚清屁股后面转呢。这越长大反而生疏了。”
“她对砚清是生疏了,可对我还是一如继往的怕。砚欢,大哥我好像也没对你凶过啊。”
顾砚辞的这话让顾砚欢死的心都有了,她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顾砚辞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她怕他的这事。
顾砚清饶有兴致的侧眸看着顾砚欢,他也很想知道原因。
只见她双手互抠着指甲,顾砚清的眉微微蹙起,指甲里藏着很多的细菌,抠手这个习惯可不好……
顾砚欢深呼吸一下,支支吾吾、小声说着:“谁让大哥你一天到晚冷着一张脸,搞得像是人家欠了你百八十万呢……”
顾砚欢刚说完,顾砚清就忍不住笑了,顾砚辞则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是万万没想到顾砚欢怕他的原因居然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