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清看着已然挂断的电话,思忖了几秒后把那段音频文件发给了罗池,随后又发了则消息过去。
很快,罗池的电话便打了过来,电话一接通顾砚欢便听到了罗池很是讶异的声音:“你明天不和我一起去找黄蕊谈话?”
“明天是周六,我休息。我要带着砚欢去逛一逛清屏,你身边有曲耀跟着没有问题。还有,我刚才给你发了段音频,你听后自己掂量着要不要发给慕向南。”
顾砚清挂断电话后垂眸就看见了不知在何时又躺在被窝里的顾砚欢。小狐狸此刻看着他的那双眼睛很是明亮,也带着些狡黠。
不错,总算没有把头再蒙在被子里了。
房间的灯光尽数熄灭,幽静的房间内,顾砚欢很是敏感的感觉到身侧人的躺下。原先被苏扬那通电话打乱的心绪此刻又波澜起伏了。
男人身上那好闻的气息在这个黑夜中更加惑人,雪松沉稳的气息越加浓厚。
顾砚欢躺在床上,心是一阵乱跳,此刻她的身上的气息是和这个男人一样的。这样一想,小脸越发的燥热,连带着呼吸也乱了节奏。
“睡不着?”躺在床另一边的顾砚清察觉到了顾砚欢呼吸的变化,侧头问着。
听着男人低沉如末弦般的嗓音,顾砚欢心里是一阵哀嚎。本就加速跳动的心现在更加的狂跳不止,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血液也在不断的加速流动……
如果顾砚清现在开灯的话,那他就能看到身侧人那娇羞酡红的丽颜了。
“没……快睡着了。”
身侧人说话支支吾吾、声音小如蚊子,顾砚清也不戳破她的谎言,而是淡声问着:“明天出去玩的攻略做好了吗?”
见顾砚欢没有回答,顾砚清看向闭眼假寐的人。只见两人之间空了一大块距离。
其实,这间房的床很大,竖着睡三个人都是可以的。但此刻却睡出了这床很窄的感觉,顾砚清见顾砚欢就睡在床边的一隅之地,有点觉得好笑。
原来小狐狸也会害羞、也是有男女之防的。在今天她劝说要把一间房给罗池时,他是着实的讶异。
小时候,她很怕打雷的天气。刚到顾家的那个夏天,在初夏的雷雨夜晚,这个小姑娘光着脚,怀里抱着一只小狐狸玩偶就那么可怜兮兮的敲响了他房间的门。
门开了,小姑娘说着:“砚清,打雷了,我怕。”
那晚,这个怕打雷天气的小姑娘在少年顾砚清的怀里安睡到天亮。
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整个暑假顾砚清的房间里都会有顾砚欢的身影。
只要一下雨,属于顾砚清的那栋别墅必定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少年房间的门一定是大开着的,那个小姑娘也一定是抱着那只狐狸玩偶笑嘻嘻的说着:我来了。
暑假有一件事则是让顾砚欢每晚都去少年顾砚清的房间报到,就是在她和齐萱失足跌落荷花池的事。自被顾砚清救上来了后,顾砚欢是变成了十足的跟屁虫,顾砚清到哪里,她就跟在哪里。
面对就像个小尾巴、跟屁虫一样的顾砚欢,十八岁的顾砚清也是无奈的很。就连他妈妈沈清棠都打趣,说他以后不用为谈女朋友而发愁,眼前就有一个。
沈清棠的这玩笑话在十八岁的顾砚清听来就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他并没放在心上。
忆及过往,在看看现在。顾砚清眼里染上了一层名为落寞的色彩,自德国回来后,总觉得他和她之间有着摸不着、看不见的隔阂。
这个隔阂就是彼此成长要付出的,她早已不是那个时时刻刻都想粘着他的小姑娘了。现如今的她是一个内心敏感的女人,而他则是褪去青涩,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了。
在男女的世界里,感情就是猎场。男人就像是里面那名优秀的猎手,锁定了猎物后就静待时机,一举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