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过后,意味着零三年要走到了尾声,同时也意味着大一上学年也要走到了尾声。
元旦前的最后一节法医病理学课结束,顾砚清很是好心的提醒了本专业的学生要好好复习,争取考试及格。
同班的吴靖胆大的拿着那本厚厚的法医病理学教科书问着:“顾教授,您不划一下复习的重点吗?”
这话一出,在座的其他人纷纷向他致以感谢的目光,唯独顾砚欢强忍着笑意。她现在都能猜到顾砚清在听到这话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说出怎么样损人的话了。
下一秒,当真是印证了她的猜想。只见顾砚清停下脚步,转身远远看向那个手拿着教科书的吴靖,一脸的淡漠,“得亏你以后接触的是尸体,不是活人。”
这话说完后,偌大的阶梯教室瞬间充斥着大笑声。顾砚清也不理会,拿着书本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教室,脚步潇洒的很。
顾砚欢看向教室的门口,那里早已经没有了顾砚清的身影。于是,嘴角压抑的笑终是绷不住了。这人真是的,损人都不带脏字的。
零四年元旦这天,西宁迎来了第一场雪,不大,却有着别样的景致。整个西宁的主干道两侧的树木都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衣,风吹过时,飘落一地的晶莹。外头雪花飞舞,天气严寒,可临江苑却是温暖如春。
早在入秋时,临江苑的客厅就已经铺上了地毯,现在又开着暖气,顾砚欢赤脚盘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是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冷,甚至顾砚欢还隐隐觉得热的慌。她抬眸看了眼同她一样盘坐在地毯上,手里拿着外文书悠闲看着的某人,那种心底的热瞬间涌上了心头。心不再平静,半个字也看不进去,索性愤然的把手里的书一合,“不看了。”
“怎么了?哪边复习遇到问题了?”
顾砚清把手里的书放下,起身走到顾砚欢的身旁坐下,拿过她手上的书问着。
要说是因为你在从而干扰到了复习还不得丢死了。顾砚欢把书拿过,随意翻到了一章后面的思考题,指了其中的一道,然后心虚的说着:“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顾砚清看了眼问题:缢死与勒死颈部形态改变有何异同点?如何鉴别自勒与他勒?
这算什么问题?凭她的聪慧,这个对她而言根本就不是问题。顾砚清微蹙眉头:“你真不会?”语气里有着明显的怀疑。
顾砚欢被这一问,原本就瞎指一通心虚的她一下子就败下了阵,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现在会了,我要继续看书了,你也看书吧。”话毕,就连忙起身把顾砚清的书给拿了过来,笑着把书递到了他的眼前。
她虽笑着,但她眼里的狡黠和慌乱却没有躲过顾砚清的法眼。他没有去接顾砚欢递来的书,而是一把握住了她的右手,手上微微用了力,顾砚欢就这么连人带书的跌进了他的怀里。
“小狐狸,骗我?”他笑着看着她,嗓音清冽,最后那个我字尾音上扬,说不出的撩人。
顾砚欢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之前为什么不咬咬牙死磕着说就是不会,为何要说会了呢……
她这番懊恼咬唇的样子就像把撩钩,属实让男子动情。
唇被他微凉的手给解放的同时,炽热的气息也扑面而来。柔软的唇就像娇艳的小花,此刻正经受着风雨的洗礼,吮吸连带着啃咬。顾砚欢被他禁锢在怀里,唇舌纠缠间、温热潮湿的气息中,蕴藏着压抑许久的欲望……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失控。顾砚欢睁开眼看着头顶上的光亮,觉得很是飘渺,脖子上传来的炙热与潮湿让她不禁轻吟出声。这声轻吟让埋首在她脖子处的顾砚清抬眸,他往日那双淡漠的眼眸里现在尽是情动时的氤氲,嗓音微哑:“我错了,我不该称你是小狐狸的。现在的你简直是只妖精。”
可不是嘛,一个可以拿走他魂魄的妖精。要是现在顾砚欢让自己从楼上跳下来,他顾砚清怕也是会同意的。
顾砚欢被他这话一说,原本就因情动而泛着潮红的脸变得更加红了,一双水灵泛着雾气的眸子就这么看着始作俑者的某个人。意料之内的,唇又再次被占领……
直到玄关那处的大门被打开,有寒风进来,打断了客厅内两人间的柔情蜜意,顾砚清眉头紧拧朝着玄关大门看去,当看到来人时眼眸里闪过讶异,可眉头却皱的更深:“妈,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