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话,梁屿川整个人都愣住了。
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似的,坐直身,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夏眠已经又重新低下了头:“你自己想去。”
梁屿川又问:“是我想的那意思吗?”
夏眠把嘴里的菜咽下,又舀了一勺鸡蛋羹。
她神情平静,没有看梁屿川:“我哪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对了,你做过那个手术没?”
梁屿川:“什么手术?”
夏眠道:“就割那个的手术,现在的孩子一般十几岁就都做了。”
梁屿川只想了一下就明白过来:“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个?”
夏眠戳了戳碗里的米饭,语气随意地说道:“你别多想,只是因为我们医院推出了关于那个手术的活动,员工亲属能折上折,所以你要是去的话做下来差不多能打对折,很划算,而且能算业绩,所以我就顺嘴问一下。”
梁屿川:“手术还能讲价?打折?”
夏眠放下筷子,看着梁屿川道:“虽然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但是是有的。每年快暑假的时候,我们医院就会推出这类跟学生相关的活动,不光这个手术能打折,还有近视矫正、牙齿涂氟之类的也有免费或者打折的活动。”
梁屿川:“……”
夏眠:“如果你有亲戚朋友需要的话也可以去,。”
梁屿川深吸了口气,双手环胸,他看着一本正经科普医院活动的夏眠,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夏眠也看着梁屿川。
对视了好一会后,夏眠率先移开了目光,她低下头,跟没事人似的夹菜,嘴里还一边问:“所以你做过了吗?”
梁屿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夏眠,冷冰冰地吐出一个字:“没。”
夏眠:“哦,那你要不要去我们医院看一看?”
梁屿川打量着夏眠,道:“谁帮我看?你吗?”
夏眠抿了下唇:“你要是坚持的话,让我看也不是不行,但要是真的要做手术的话,还是得让我们医院男科的医生来做。”
夏眠虽然是主攻的心外科,但并不是对人体其他部位的器官就一点没有了解。
她在学校的时候是念的临床专业,到后期考研之后才开始专攻心外,再加上实习的时候她几乎把医院所有科室都轮了一遍,所以只要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一般的情况她都是能够进行诊断的。
但也就只能诊断,做手术还得专科的医生来做。
“哦——”梁屿川挑了下眉,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拖长音点了点头。
夏眠:“你‘哦’什么?”
梁屿川看着夏眠道:“我懂了。”
夏眠抬眸看他:“懂什么了?”
梁屿川勾起唇,拿起筷子继续吃饭:“反正我懂了。”
又看向她,“夏眠。”
夏眠:“嗯?”
梁屿川看着夏眠的眼睛,语气认真地保证:“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
梁屿川是真的觉得自己懂了。
并且非常确信自己的理解是正确的。
所以送夏眠回家后,他就再次直奔二世祖表弟的家里。
这次他没提前打电话,所以一过来就给花天酒地玩得正嗨的几个人抓了个现行。
章希乾瑟瑟发抖,生怕梁屿川把他卡停了。
于是就跟个小哈巴狗似的讨好地围着梁屿川,一边找借口掩盖自己干的事情,一边又拼命使眼色让其他人赶紧带着证据走。
“我们就打打麻将喝喝酒,没干别的。”
“那筹码只是手头正好没东西拿来记数,所以才用了一下。”
“哥,我们就几万块玩着乐一乐的,没来大的,你可千万别误会。”
一边拼命解释,章希乾一边在心里哀嚎。
以前梁屿川都不怎么来他这儿的,虽然不久前来了那么一两次,但都提前打电话了,所以他就没太上心。
谁知道他老来老来啊!
一边示弱,章希乾一边计划着换套房子。
这个地方已经暴露了,不安全了!
梁屿川在沙发最中间坐下,思考了一瞬,对章希乾道:“你让他们都回来,我有事情要问。”
章希乾心里悚然一惊:“你要问他们什么?”
他那些狐朋狗友可是知道他老底的,万一梁屿川问点什么不该问的,他们又把他老底全供出来,那他可就要凉凉了。
梁屿川看着他:“你把他们叫回来,我就放你一马,不计较你这次在家里瞎搞,不叫回来的话……”
梁屿川顿了顿,“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听我的,把他们都叫回来。”
章希乾:“……我这就去!”
不出三分钟,之前在这玩得开心的几个年轻人就一字排开,站在了梁屿川跟前。
他们互相看看彼此,眼睛里都是同样的茫然和紧张。
梁屿川看着他们道:“别紧张,我找你们来也没什么事。”
章希乾:“……”
这么一说更紧张了好不好!!!
梁屿川站起身,双手环胸,眼睛扫过眼前的众人,道:“我现在有个难题,需要集思广益一下。”
章希乾立马第一个出声应和:“哥你尽管说就是了,有什么难题我来想办法帮你解决!”
梁屿川点点头,缓缓道:“这个难题就是——如何给予女友一场完美低调且难忘的海边约会。”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除梁屿川外全愣住了。
这不小儿科嘛!
然而没等他们七嘴八舌出谋划策,梁屿川又道,“你们先想着。”
接着他看向章希乾,“还有件事情要麻烦你。”
章希乾问:“什么事啊?”
梁屿川道:“去把你的那些珍藏打包一下,全部交给我。当然,以后会还你。”
章希乾瞬间惨叫出声:“哥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