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式出门时,已经快四点了。
此时的太阳比正午柔和了不少,但照在身上依旧很热。
进店后,夏眠跟蔫了似的趴在桌上。
她腿软脚软,还饥肠辘辘,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梁屿川给榨干了。
反观梁屿川,他唇角带笑,神采奕奕,就跟画本子里那会采阴补阳功法的妖精似的。
昨晚到现在,明明那么长时间,他却一点没有疲态。
这不是会采阴补阳是什么?
夏眠在心里暗暗腹诽,对于只有自己累得要死的状况表示非常不甘。
“怎么这么看我?”梁屿川端起茶喝了口,心情不错地问道。
夏眠目光幽幽地看着他道:“梁屿川。”
梁屿川:“嗯?”
夏眠:“你有点邪门。”
梁屿川愣了下,有些想笑:“我哪儿邪门了?”
夏眠说:“你居然不累。”
要知道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可见在这种事情中,上位的其实是很辛苦的,但梁屿川哪里有一点疲惫的样子,夏眠觉得他完全可以再去跑个马拉松。
梁屿川勾起唇,给夏眠的杯子里添了点水,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嘚瑟:“身体素质好,没办法。”
夏眠:“……你好猖狂。”
梁屿川嘴角的笑意更深:“实力在这儿,低调不了。”
夏眠真想把杯子里的水泼梁屿川脸上,现眼包!
她别开头不看梁屿川,抓住旁边路过的服务员问:“小姐姐,菜什么时候能上来?”
她真的快饿死了!
也怪她自己,居然轻信了梁屿川,相信了他说的半个小时,否则怎么会这个点还没吃上饭?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她再也不会相信梁屿川说的关于任何次数以及时长的话了!
服务员微笑道:“应该快了,我再去给您催一下。”
催完不出五分钟,点的菜就开始陆陆续续被端了上来。
夏眠松了口气,不再去管梁屿川,专心吃起了饭。
-
吃完,两人并肩往回走。
他们并没有去太远的地方,就在夏眠家小区对面挑了家店吃的,所以走回去只要七八分钟。
梁屿川看了眼天色,问夏眠:“要不我们去找个公园坐坐?”
夏眠没有回答,她像是看到什么似的,忽然停了下来。
她对梁屿川道:“你等我一下,我去买个东西。”
梁屿川问:“买什么?”
话还没说完,夏眠就已经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梁屿川跟在她身后,看了眼她走的方向。
是……一家药店?
去药店干什么?
他跟上夏眠,问:“你哪里不舒服?为什么要去药店?”
梁屿川想起了上次夏眠的轻微撕裂,他蹙起眉,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同时也在脑子里回想昨晚到今天自己的行为,回想自己有没有不小心弄伤夏眠。
夏眠道:“没有不舒服,我买别的。”
她推开药店门,走进去后没有咨询柜台的店员,而是直接去货架上找自己要买的药。
很快,她就找到了,拿了一盒到店员那儿结账。
梁屿川看了眼药盒,眉头立刻蹙了起来:“你为什么要买这个?我不是都……”
话音顿住,梁屿川看了眼店员。
他闭上嘴,等夏眠结完账往外走,才压低声继续道,“我不是有戴套吗?为什么还要买这个?”
夏眠边走边拆开盒子,她从里面掰了一粒药出来,然后就着刚才买的矿泉水,咽进肚子里。
咽完,她才回道:“以防万一。我昨晚后来不是睡过去了嘛。”
梁屿川攥住她的手腕:“你不信我?”
夏眠抽回手:“都说了,只是以防万一。”
说完,夏眠继续往家走。
走了一段,她注意到梁屿川没有跟上来,于是又停下脚步,回头去看。
然后就看到梁屿川定定地站在原地,眉头微蹙,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眠道:“不走了吗?”
梁屿川抬起头:“来了。”
两人再次并肩。
夏眠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发生了变化。
如果刚才是轻松、以及小情侣间那种难言的甜蜜,那么现在就有些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气氛是僵硬的,沉默的。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因为这个避孕药的关系。
但夏眠并不后悔自己的举动。
因为她这几年的规划里,完全没有孩子的存在,所以她绝不会让自己怀孕。
“夏眠。”梁屿川忽然叫了声她的名字。
夏眠抿了抿唇:“嗯?”
是要跟她讨论孩子的事情吗?
梁屿川:“以后你不清醒的时候我不会碰你。”
夏眠一怔。
梁屿川拧眉继续道:“你不要再吃这个药了,这个对身体很不好。”
夏眠嘴唇动了动:“你……”
梁屿川看着她:“我怎么?”
夏眠眨眨眼,摇了摇头:“没什么。”
梁屿川伸手牵住夏眠的手,把药袋子也从夏眠手里接了过来:“走吧,回去吧。”
夏眠:“你不是说要去公园转转吗?”
梁屿川:“不转了。这个药吃了可能会不舒服,你还是在家待着比较好。”
梁屿川之前对避孕手段是做过功课的,所以知道紧急避孕药对女性身体的影响非常大。
他还知道避孕药盒里有一张说明书,上面光是副作用就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
所以夏眠既然吃了,他又不能让她吐出来,毕竟夏眠想的也没错,所以为了预防可能出现的副作用,梁屿川觉得夏眠还是在家休息比较好。
说完,他就牵着夏眠往回走。
夏眠一路上都没作声,乖乖的任由他牵着。
一直到回到家里,夏眠都非常的乖巧。
梁屿川给她递热水她就喝,让她去沙发上坐着她就去坐着,让她看电视她就看电视,让她穿袜子就穿袜子,几乎是梁屿川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听话到梁屿川都觉得有些诧异。
“怎么这么听话?”梁屿川忍不住勾了勾夏眠的下巴。
夏眠别开头,含糊道:“听话不好吗?”
“当然好,好的不得了。”
梁屿川可太喜欢她这副乖巧顺毛的样子了,这简直就是在他的心上挠痒痒。
可惜,昨天疯得太过,今天什么都做不了。
梁屿川扫了眼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卧室的方向,道:“你就在这儿坐着,有事喊我,我去把床单跟被子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