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四十九章 你有几个哥哥
作者:最夜花   我在红楼改气数最新章节     
    贾琏也顾不得开门之人,追着白马就也进了院。
    看白马晃着头,不住地咴儿咴儿嘶鸣,贾琏盯着厢房的屋门,朗声道:
    “茱萸姑娘,请出来一见。”
    贾琏余光瞥见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清瘦书生,面色陡然一变,心中登时雪亮——自己猜对了。
    屋门“桄榔”一声响,一个人影俏生生、气哼哼走了出来,正是一身半旧书生袍的石茱萸。
    又是女扮男装。
    又是一眼能叫人看出来的那种女扮男装。
    这妹子的智商是负数吗?
    还是她觉得别人的智商是负数?
    .
    石茱萸径直朝着照夜雪狮就是一脚:
    “这该死的畜生!每每误事!”
    照夜雪狮却一见旧主,只顾了高兴,生生挨了一脚,却还是将马头亲昵地朝石茱萸蹭去。
    贾琏于心不忍,一把抓过马缰,将照夜雪狮牵到自己身边:
    “茱萸小姐骂错了!应该骂它眼瞎。
    还眷恋着你这等旧主,它果然是个眼瞎的。”
    石茱萸遭了贾琏的讽刺,咬牙朝贾琏气哼哼道:
    “这吗是你茱萸小爷赏给你的,你给小爷好生照顾着,它有个差池,小爷要你的命!”
    那清瘦书生此时忽然问道:
    “你们认识?”
    石茱萸“哼”了一声,狠狠白了贾琏一眼:
    “谁想认识他?”
    贾琏在心中吐槽:
    你以为我想认识你?
    就你这天天气呼呼的,跟河豚似的,老子都分不清你到底是青春叛逆期,还是神经更年期。
    面上只得尴尬一笑,朝那书生施了一礼:
    “在下荣国府贾琏,请问阁下可是石先生?”
    心中同时一动:
    石呆子,石茱萸,石公子……这三个人是什么关系?
    那书生却不回礼,也不答话,只说了句:
    “寒舍清贫,受不住公子的富贵之气,请回。”
    说完一转身,径自进屋而去。
    走到门口,头也不回,只说了句:
    “茱萸,进屋来。”
    茱萸撅着嘴堵着气,此时却喊了句:
    “哥,你怎么不问问他是为什么来啊?”
    .
    得,这又是一个“哥”。
    天知道这茱萸妹子有多少个哥啊。
    .
    清瘦书生岿然不动,只冷冷重复说了句:“进屋来。”拔脚就走。
    茱萸只得一跺脚,小跑着跟进屋去。
    房门关闭,将贾琏一人一马,干干晾在院中。
    贾琏这才环顾一看,只见院子不大,并无花草,只种了一片青菜和大葱。虽然一片破败贫寒,但收拾得还算干净。
    又等了一阵,只是无人搭理贾琏。
    无奈之下,贾琏只得牵着马出了院子,临走还将院门关好。
    心中盘算,不如明日找人在周遭打听一番。
    尤其那个石茱萸,一时富贵,一时落魄,不知真假。
    .
    骑马闲闲走了会子,贾琏决定直奔东风楼,打算吃几杯酒,思量一番下一步该如何行止,尤其是该如何避开参与省亲别院一事。
    不想才骑马过了南长街,正遇见一身便装的卫同光,也骑着马远远而来。
    贾琏赶忙先跳下马,拱手道:
    “卫大人安好,贾琏这厢有礼。”
    卫同光也早瞧见了贾琏,赶忙下马,还礼道:
    “好巧,我今日出来散散,竟与贾大人偶遇。”
    贾琏一听,明白这是卫同光明告诉自己:他今日无事,便笑道:
    “不知卫大人好酒否?
    在下正要去小酌一杯,若大人不弃,不妨一道同去。”
    卫同光哈哈一笑:
    “人生有酒须当醉,男儿如何会不好美酒?
    若无美酒,谁可驰骋于沙场、弹剑于江湖?”
    于是贾琏便引着卫同光,一路来到东风楼。选了二楼最里面的雅间坐了,命春掌柜拣最好的美酒佳肴送上来。
    美酒当前,卫同光兴致大起,酒到杯干,不多时,二人已称兄道弟。
    卫同光问贾琏笑道:
    “如今尊府里出了个贵妃娘娘,老弟就是国舅了,我这里怕要高攀不上了。”
    贾琏又执壶给卫同光斟满酒,连连摇头:
    “卫兄取笑了,我如何敢以国舅自居?
    皇上降恩,抬举了我们家大小姐,连同上回抬举我升顺天府知府,那都是皇上看在我家祖宗忠君效命的面上,这是恩典,我们要是就此心安理得,那就是该死了。”
    卫同光端起酒杯,笑着瞧着贾琏,眸子里熠熠生辉:
    “听说,为了上回贾蓉媳妇的棺材,老弟同族中的长辈有些不悦?”
    贾琏也给自己斟满酒:
    “何止不悦?
    不瞒卫兄,幸亏当时卫兄宣旨带了我走,否则,我必定要被捆去祠堂了。”
    说罢笑着举杯:
    “来来来,小弟在此谢过大哥的相救之恩。”说罢,自己先一饮而尽。
    卫同光也跟着干了酒,却不放下酒杯,又问:
    “我倒是有些好奇,若当时北静王当街将鹡鸰香捻珠不是赠与宝玉,而是赠与老弟,老弟将如何?”
    贾琏一笑:
    “卫兄何出此问?既然兄弟一场,我也不妨直说。
    我贾家世受皇恩,图的不过是个富贵,并无不臣之心。
    北静王拉拢我等功臣之家,尽人皆知,也没什么背后隐瞒之事。宝玉之流,皆不足谓。
    我上回在皇上面前所言,便是实情,有甚吩咐,卫兄也不妨明言。”
    卫同光放下酒杯,略一犹豫,还是道:
    “有个叫贾雨村的,不知老弟可知道?”
    贾琏一笑:
    “自姑苏相识,倒也见过几面。
    此人本是我姑丈林大人家中的西席老师,我姑丈林大人将他推荐给了我叔父政老爷,政老爷保荐他做了应天府知府,闻听他如今又攀附上了九省统制王子腾。”
    “此人为人若何?”
    “第一,学问尚可,否则不能一举得中进士。
    第二,忘恩负义,当年甄士隐赠金助他,后来他得知甄士隐的独生女儿被卖,不思搭救,反而落井下石。
    第三,寡廉鲜耻,此人极为擅长投其所好,讨好我姑丈后,又由此攀上我叔父,待取攀附上王子腾时,又顾不得搭理我叔父了。”
    “如此看来,我这趟就不算白来。”说罢,卫同光自己拿起酒壶,就要给贾琏斟酒。
    贾琏赶忙谦让不敢当,卫同光捏着酒壶,沉下脸道:
    “我这里要给老弟斟酒,是想看老弟饮不饮我这杯酒。”
    (茱萸:我有几个哥哥?你管得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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