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要低估了香气对男人的巨大魔力。
除了美女的脸和身体,美女身上的香气也一样是极具诱惑力的。甚至,更有“性感”的暗示。
要知道,号称“只爱情不好色”的宝玉,就是因为在秦可卿卧室里午睡的时候,被那种美女少妇的细细甜香勾引,登时便觉得眼饧骨软,结果就做了一场旷世春梦。
而宝钗身上的这种香气,也是淡淡的清新微甜,这香气仿佛是一只带点羞涩的柔软小手,轻轻引着男人的心不想离开。
说实话,就是个在街上遇见的陌生美女带着这种香气,都让人忍不住想上前搭讪几句,多看几眼,何况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大美人薛宝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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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笑问:
“这是什么熏香?真是好闻。”
宝钗半垂下头,含笑道:
“我最怕熏香,好好的衣服,熏得烟燎火气的。”
贾琏又在空中闻了闻:
“那这是什么香味?淡雅,微甜,我从没闻见过这么好闻的味儿。”
宝钗扶额想了一想,才恍然笑道:
“我想起来了,这该是我早起吃了丸药的香气。”
“哦?什么丸药这么好闻?”
“我这个药叫做‘冷香丸’。
当年也不知白花了多少银子钱,直到后来,才遇到个秃头和尚,给了一包异香异气的末药作引,用个海上方儿,才做得这个‘冷香丸’。”
宝钗说得很是认真,教人没法不相信她绝对是个“天赋异禀”的“仙女”。
“须得用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的白芙蓉花蕊十二两,冬天开的白梅花蕊十二两。将这四样花蕊,于次年春分这日晒干,和在末药一处,一齐研好。又要雨水这日的雨水十二钱,白露这日的露水十二钱,霜降这日的霜十二钱,小雪这日的雪十二钱。把这四样水调匀,和了药,再加蜂蜜十二钱,白糖十二钱,丸了龙眼大的丸子,盛在旧磁罐内,埋在花根底下。吃的时候,还得用十二分黄柏煎汤送下。
当时都觉得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凑齐,可偏巧我得了这个方子那年,雨水那日下雨,白露那下露水,霜降那日下霜,小雪那日下雪,也委实是难得一遇的奇事了。
这药也算得了天地精华,恐怕也只有它才能有这个香。”
“仙女”轻轻又晃了晃衣袖,这回,不仅销魂蚀骨的香气袭人,还让贾琏分明看见了那衣袖里贴身的大红里衣,还有大红里衣映衬下的一段雪白酥臂,白腻丰腴,动人心魄。
宝钗似乎也觉得不好意思,便羞涩涩地又半低下头,却仍用那雪白的手腕,托着自己丰润的粉腮。
牡丹花一样美丽的宝钗,身上散发出仙女才能有的香气,这一番活色生香的妩媚风流,难以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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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不信好色的贾琏不动心。
心里老惦记着林黛玉的宝玉如何?去年不还是为了看我手腕子上的红麝串子,一见我这雪白丰腴的膀子,立马就瞧呆了,口水都流出来了?
宝玉小屁孩一个,尚且如此,何况是这个出了名的“色鬼”贾琏?
早就听姨娘说过,贾府里十几个厨子的老婆,别管丑的俊的,只要没到二十岁的,就没有贾琏不往屋里勾搭的。
贾琏就是二十岁,正是好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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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等了好一会子,没听见贾琏出声,只好抬起头,悄悄瞄了一眼,却见贾琏还在仔细咂摸着空中的香味。
这个贾琏怎么比宝玉还呆?
宝钗故意轻轻咳嗽一声。
贾琏才回过神来,笑问:
“这会子都该吃晚饭了,薛大妹妹一大早吃的药,到现在还香,这也忒厉害了?”
这个贾琏不是呆,他是个傻子!
不过,这难不倒她薛宝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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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琏二哥竟是个‘香痴’。”宝钗轻轻一笑,“这香气……也说不得是我璎珞上的香囊气味?”
“哦?这香囊里是什么香?”
宝钗觉得贾琏终于上道儿了,开始缠着自己了,于是故意抱怨道:
“还不是因为我从小儿就被一个癞头和尚说我是个‘命里多金’的命格,给了两句吉利话儿,叫錾在金器上,得天天带着,这才做了个金璎珞来戴。
我嫌它俗气,就在上头添了我自作的香囊。”
说着话,宝钗已经自己动手,利落地解开了外衣的排扣,从里面大红袄上将那珠宝晶莹、黄金灿烂的璎珞掏了出来,上面除了一个金锁,还有个蜜色缠金的小香囊。
宝钗用手指着自己胸前的香囊,羞涩道:
“唉哟,这璎珞解不开,只能请琏二哥自己过来闻闻,看是不是这个香囊上的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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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
这宝大妹子忒前卫了。
这是什么时代?
这是一个男女授受不亲,“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封建礼教能逼死活人的时代啊。
可你看人家宝大妹子,直接就主动在成年大男人面前解衣服、露内衣,掏出项圈来,还邀请我过去,凑近她衣衫不整的胸口去闻闻,让我鉴定一下是不是我要的那个味儿……
这他娘的要是不叫做“勾引”,那你来告诉我什么才叫他娘的“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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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一咧嘴:
“这……不大合适吧?”
宝钗故意羞涩低头道:
“还不是给琏二哥缠不过,我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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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不过???
猪八戒就是打娘胎里一出生,就天天只练“倒打一耙”,都达不到这么行云流水的境界!
贾琏顿时出了一身的白毛冷汗!
这要是给她“碰瓷儿”了,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要是非得赖在我头上,一旦闹起来,那刚刚给我收服了的王熙凤,非得重新揭竿而起、大闹天宫不可。
可最关键的是,我是冤枉的啊!
我一不是舔狗,二不是色批,我要下手就下手,我“缠”着她干吗?
我只是觉得这香味儿这么好,要是能弄明白是什么配方,回头我在外头开个“香氛铺”,就又是一条赚钱的路数,谁要缠着脱她衣服、趴她胸口了?
我真心没想打狐狸,这要是平白无故弄一身骚,可真是冤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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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正想到此,忽听得“桄榔”一声,屋门被人从外头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