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医务室要配助手,那也不能是安安啊,安安又不是这方面专业的,她去了医务室能干什么?又不会包扎伤口,又不会打针。”余承慎说了一句公道话。
余承言考虑的就是这个问题,所以刚才才不敢贸然应下余安安。
医务室不是玩闹的地方,而且当医生助手,更需要专业性强的人,包扎伤口和打针配药,那都是关乎着性命的大事,怎么能够胡闹呢?
“她让我威胁笙笙,说这个岛上只有我一个医生,我要哪个当助手,就能让哪个当助手,如果我不照着她的话去做,那我就是不考虑她的处境,想看她吃苦头——”
余承言提到刚才余安安无理取闹的话,甚至都觉得太阳穴有些隐隐作痛。
他这么说,余承慎当即就想到了自己昨日受的委屈了。
余承慎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道:“这安安也太不懂事了,她这脾气和性子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以前可乖巧了。”
余承言也叹了一口气,道:“就是,我也搞不懂。”
“你说得对,那我将这菠萝拿到营地那边去吧。”余承慎听余承言这么说,生怕自己这会儿去又触了余安安的霉头,等会又一顶帽子盖到他的头上,他可不得冤枉死?
余承慎将自己用草帽兜回来的菠萝直接端到了营地去。
这会儿,余笙笙也是刚吃完饭,还跟王叔一起在收拾东西。
王叔舍不得余笙笙这么辛苦,急忙道:“笙笙,你劳累一天了,赶紧去休息吧,我这把老骨头一天天的也没有什么事情做,我来收拾就行了。”
余笙笙道:“哪里有这么娇气了,不过是顺手的事情。”
她刚抹了桌子,抬起眼,就见余承慎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但是那脸上却又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窘迫。
“有事吗?”余笙笙淡淡地开口问道。
余承慎急忙摇了摇头,道:“没有,没有什么事,就是今天上山弄了点菠萝回来,想着拿给你尝尝鲜。”
说着,余承慎将草帽里头的菠萝拿了下来,放在了桌面上。
一共有五只。
余笙笙倒是想不到余承慎居然还会给她带菠萝回来。
“哟,这个季节居然还有菠萝,这岛上气候真不错。谢谢你了,正好明天用来做菠萝咕噜肉,让大家也尝个鲜。”余笙笙脸带笑意地看向了余承慎。
余承慎想不到自己带几个野果子回来,余笙笙居然还会一本正经地给自己道谢。
而且,听她的语气是打算明日拿来做菜的,这做了菜,他不是一样要吃吗?何必还要跟他道谢呢?
这么想来,他给余安安挖了这么多日的土,干过这么久的活儿,好像从来没有听余安安真心实意跟他说一句谢谢的,反而是因为其他事如果耽误了她的产量,那就是又哭又闹,一通埋怨。
余承慎心里头顿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他们好像,对余笙笙这个亲妹妹属实有些过分了。
余承慎心里头百感交杂,忽然道:“我还要陪着陈知青山上的,到时候遇到有其他水果,我也给你带点回来。”
这免费的水果和食材啊,不要白不要。
余笙笙自然也没有拒绝,仍然带着一丝笑意,道:“好。那就先谢谢了,这个菠萝就不错,不仅可以做菜,还能做糖水,放点盐水去泡泡,还能当饭后水果。”
“那我明天碰到了,再多带一些回来。”余承慎信誓旦旦地说道。
正好这个时候,乔方陆和严司白从外头回来了。
严司白回来之后看着余笙笙处理了王知青受伤的事情,见乔方陆还没有从外面回来,他都顾不得吃饭,又去找乔方陆了。
乔方陆一心想要将岛上的发电站弄起来,所以今天一天都泡在他选址的地方进行了各种数据测量还有初步的平面图绘制,直到天色看不见了,他才跟严司白一起回来的。
他们两个人都还没有吃饭,余笙笙见他们回来,也没有心思跟余承慎闲聊了,道:“我给你们端饭菜来吧。”
王叔抢先了一步,道:“我来就行了,你歇着吧,要不给团长倒杯水吧。”
王叔真是生怕余笙笙多做一点,余笙笙无奈,只好去倒水了,给了严司白一杯,又给了乔方陆一杯。
“如果人手没有问题,我们明日就可以正式开工了,建筑这个小型堤坝,如果有二十个工人,大概也就是十日的工作量也就够了,那个时候发电机差不多也可以回来了。”乔方陆将手上的一些数据还有平面图递给严司白。
严司白点头道:“人我已经想到办法了,我去附近县城抽调三十个官兵过来帮忙就行了。”
只要管吃管住,还能省了一笔工钱呢。
而且这些官兵都是训练有素的,要真干起活儿来,比外面招募的民工不知道要快多少。
乔方陆正要搭话,就见乔云烟满头大汗,形容狼狈地从外头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到了她的凳子旁边。
一向面容精致,打扮得体的乔云烟此时就像是一只落水狗一般,不仅头发凌乱,衣衫湿透,就连脸上都沾了不少黑色的烟灰,简直就是对比惨烈。
乔方陆直接看呆了,不可置信道:“云烟,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你——”
乔云烟这会儿是热得快要爆炸了。
她也不是第一次去砖窑了,但是她每次去都是几分钟的。
她想不到,去待了两个小时,竟然会这么热,热得浑身都发烫,整个人好像被烧着了一般,而且口干舌燥。
乔云烟见乔方陆跟前摆了一杯水,不假思索地端起了那杯水,然后直接仰头喝了下去。
喝完一大杯水,她还是觉得昏昏沉沉的,有种热得虚脱透支的感觉,就算发高烧都比不上这种热。
“云烟?”乔方陆见乔云烟这样子,吓得不轻,当即再次问道。
余笙笙见乔云烟说不出话来,眼底泛起了一抹冷意,这才看向了乔方陆,道:“你妹妹被我罚了,在砖窑待了两个小时,这是正常现象,休息一会就好了。”
这话一出,乔方陆当即不满地看向了余笙笙,道:“余厂长,你实在太过分了,云烟从来没有干过什么粗活累活,砖窑温度那么高,那么危险,你怎么能罚她待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