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甚至有些不忍直视,余笙笙头痛欲裂。
她正要开口屏退这些围观的吃瓜群众,听到响动的邱力和孙嘉怡这个时候也都先后醒了过来。
孙嘉怡缓缓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张后不溜秋,五大三粗的脸。
她脑子顿时僵硬了瞬间,视线下移,就看到了他们两个的赤身裸体肉贴着肉地抱在了一起。
这个视觉冲击,对于孙嘉怡来说简直就如同噩梦。
她当即啊的一声发出了无比尖锐高亢而且持续的尖叫来。
伴随着她这道尖叫而来的,还有孙嘉怡哐哐哐的大巴掌,直接扇到了邱力的脸上。
她的巴掌毫不留情,愣是将邱力黝黑的一张脸上扇出了两个清晰的巴掌印子来。
“你个登徒子王八蛋!地痞流氓!你竟敢碰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孙嘉怡双眸通红,死死地剜着邱力的脸,咬牙切齿地咒骂道,恨不得用目光化作利剑,将邱力整个人都凌迟处死!
邱力一脸懵逼又无辜地看着孙嘉怡,这才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被孙嘉怡打得发麻的脸颊,低声嘀咕道:“孙医生,你怎么打人呢?昨晚是你将我拖进来的,是你自己说喜欢我,要嫁给我,让我好好疼爱你的——我刚开始推开了你好几次,是你压着我霸王硬上弓的,你怎么翻脸不认人呢!”
邱力一脸委屈地看着孙嘉怡,语气中满是不解。
这话一出,孙嘉怡气得一张脸都要歪了,脸色狰狞又扭曲,而且双眸里满是嘲弄地睥睨了一眼邱力,冷声道:“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家里没有镜子,总有尿吧,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样子,我会喜欢你,还要嫁给你?我看你是疯了!”
邱力被孙嘉怡这么冤枉,脸上更委屈了。
他忍不住抬起眼看了站在门口的余笙笙一眼,语气当即也激动了起来,道:“余厂长,你要相信我,真是孙医生将我拖进来的!也是她对我霸王硬上弓的,我虽说年纪大了,也到了找媳妇的年纪,但是你给我八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犯这个流氓罪啊!”
邱力在砖厂是出了名的老实人,平日里头除了饭量大一些,没有别的毛病。
余笙笙作为厂长,对厂里头的人还是有些了解的。
而且,孙嘉怡昨天晚上可是吃了药的。
邱力说的话,自然更有说服力。
“孙医生,你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应该还记得吧?我觉得邱知青说的是实在话。”余笙笙目光微冷地扫了一眼孙嘉怡。
想到严司白手上那两道这么深的刀口,余笙笙看着孙嘉怡的眼神就越发的冷了几分。
孙嘉怡这才回过神来。
她有些怔愣地抬起眼,看着站在门口的余笙笙。
越过与余笙笙,这才看到站在老远之外的严司白。
总之,严司白的目光也没有往这边看,只是站在余笙笙身后的不远处。
这余笙笙不是要去开两日会吗?怎么又赶回来了!
况且,看严司白现在全须全尾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了。
看着余笙笙春风得意的那张脸,孙嘉怡心里头恨得要死。
恨不得当即上前撕烂她那张脸。
可恨她劳心劳力,满心算计,本来以为是万无一失的,到了最后,却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而且,自己还丢了清白,刚才被这么多员工围观了,她这名声,此时此刻,应当也是一片狼藉了!
严司白,他怎么能对自己这么狠啊!他怎么能这么践踏自己的一片真心啊!
孙嘉怡突然笑了出声,状态有些癫狂,不过眼泪也落了下来。
邱力刚才说的应该是真的,她昨天晚上,将他当成了严司白。
“孙医生,你这么笑得怪渗人的,真不是我耍流氓,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是你非要拉住我的!我冤枉啊,你可不能往我头上扣这么大的锅啊——”
邱力显然被孙嘉怡刚才的架势给吓住了,一张板正的国字脸上满是惊慌,甚至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孙嘉怡。
余笙笙咳咳了两声,这才沉声道:“邱知青说的不错,虽说发生这种事,男人未必有多吃亏,但是男人的贞洁也是贞洁,邱知青是被你强迫的,这犯了流氓罪的应当是你吧?虽说目前没有这样的个例,但是如果孙医生非要追究的话,我们也是可以给邱知青作证的,我们不想放过坏人,但是也不能冤枉好人。”
余笙笙这话一出,邱力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地点着头道:“余厂长,谢谢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孙医生,我真的是冤枉的——”
见邱力还在拼命解释,孙嘉怡只觉得胸腔中反胃。
她直接冷冷地剜了邱力一眼,骂道:“够了,你是吃了天大的亏了吗?要不要去击鼓鸣冤!”
听了孙嘉怡这话,邱力这才讪讪地闭上了嘴。
余笙笙冷声道:“你们男未婚女未嫁的,在这样的形势下乱搞男女关系,而且还被这么多人看到了,你们准备怎么处理?要是处理不当,传了出去,咱们驻地和砖厂的名声都不能要了,而且跟先进也无缘了。”
这个时候可是有思想委员会的,要是被有心人举报了,她跟严司白也别指望什么升职加薪评优先进了,连带着驻地和砖厂的很多福利都会失之交臂。
听了余笙笙的话,孙嘉怡的脸色越发的冰冷了。
邱力也怕孙嘉怡会告他一个流氓罪,就算不吃枪子也要蹲大牢,所以他紧张地搓了搓手,这才低声道:“我,我愿意对孙医生负责,孙医生,我们领证结婚吧,要不是这影响实在不好。”
别的不说,孙嘉怡的职业生涯也要断送了。
孙嘉怡听了邱力的话,本来怒火冲冲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起来,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这半辈子,就执念着要给严司白报恩,嫁给他,以身相许。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跟别人结婚!
孙嘉怡眼底浮起了泪光,这个打击,让她整个人都有些隐隐的颤抖。
她抬起眼,越过余笙笙,看向了门外的严司白,声音嘶哑道:“你觉得怎么处理?你也要让我嫁给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