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春生的话,孙嘉怡本来淡漠的脸上当即蒙上了一层薄怒来。
她冷冷地看向了李春生,语气冰冷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怎么?我说的是实话,你这个恶毒女人,难道你没有下过毒,想要害我们团长,无耻,可恶,恶毒!赶紧离我小嫂子远一点!你要是敢欺负我们小嫂子,我直接赏你一锅铲,不,一菜刀!”李春生才不怕她,当即龇牙咧嘴地说道。
孙嘉怡气了个半死。
自从她算计了严司白还有邱力那件事之后,这个岛上就没有人待见她的。
但是所有人都只是默默地疏远她,并不敢这么当着面说她的不是。
直接跟她撕破脸的,乔云烟是第一个!
这李春生是第二个!
孙嘉怡面色瞬间冰冷了几个度,看着李春生的目光都像是夹杂着冰碴子一般。
余笙笙适时挡在了李春生的跟前,回望了孙嘉怡冰冷的目光。
她淡淡一笑,道:“孙医生,童言无忌,春生还是个孩子,你别跟他计较。我相信孙医生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跟一个孩子计较的。”
李春生从小跟着王叔长大的,按照年龄来说,的确还是个孩子,余笙笙一直都是将他当成自己的弟弟看待的。
孙嘉怡见余笙笙护着李春生,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确实应该低调行事,而不是应该高调生事了。
自从上次给严司白下药之后,她就接受了一个现实。
严司白很爱余笙笙,只要余笙笙活着,严司白就不可能跟她好的。
所以,她在等待一个机会。
她要余笙笙神不知鬼不觉地死!
就像是邱力一样。
只有余笙笙死了,她才有机会。
她得慢慢潜伏,努力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没关系的,这么多年,她都等过来了,她等得起。
哪怕再让她等十年八年,只要能够等到严司白,她都愿意。
“既然是孩子,那就应该好好管教,口出恶言,随便得罪别人,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孙嘉怡目光冰冷地扫了一眼余笙笙身后的李春生,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就像邱力一样吗?”李春生可不当缩头乌龟,他可是在部队长大的,哪怕年纪小,那也是铁骨铮铮的男儿!
“春生!”余笙笙当即呵斥住了李春生,道:“这边的火烧起来,那边也赶紧烧起来,我煮酸梅汤,你嘴怎么那么碎啊,跟谁学的?长舌妇啊!”
李春生对余笙笙那可是绝对尊敬的,既然余笙笙已经出声打断他了,那就是不想他挑事儿了。
他只能消停了下来,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始烧起了另一边的火来。
李春生不再吱声,孙嘉怡也懒得跟他计较,这才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厨房。
不过她耳力不错,走出去之后,还能听见李春生咕哝道:“她就是会投毒,她就是个毒妇,我又没有说错,小嫂子你干嘛拦着我?我才不怕她呢。”
余笙笙的声音平静,道:“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你没有听说过吗?”
这话一字不落,全部被孙嘉怡听了个正。
她眼底瞬间浮起来一抹狠厉的冷色来,双手也不由得紧紧攥成了拳头。
余笙笙这个贱人,居然说她是小人?
难不成她就是君子吗?
真可笑。
小人是吧?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自己要是不坐实这个罪名,岂不是太冤枉了。
等着吧。
这边,看着孙嘉怡走了之后,李春生才有些不服气地哼哼唧唧道:“我才不怕她,乔会计都能打赢她,我就不信我还能打不赢她。”
孩子到底是孩子,身上还是有一股孩子气。
余笙笙有些哑然失笑,道:“你以为她会跟你打架?她手段多着呢,邱力的死,连法医和公安都找不出蛛丝马迹来,你以后离她远一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听了余笙笙的话,李春生心里头还是不服气的。
不是说天网恢恢法而不漏的吗?
这孙嘉怡害死了邱力,难不成就一直让她这样逍遥法外,招摇过市的吗?
这也太不公平了!
邱力可是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样被她害死了!
真的是太气人了。
李春生越想越气,当即就抄起了柴刀,恨不得将那木头当成了孙嘉怡,直接狠狠一刀地砍了下去,劈成了两半。
见李春生这孩子气的举动,余笙笙忍不住笑着道:“回头我还是要跟你们团长商量一下,将你送去念书才是,你到底年纪还小,一直待在部队里头也不是办法的,等我们忙过这一段时间,看看附近哪里有合适的学校,将你送出去学点文化,将来念个大学。”
这话一出,李春生当即面露惧色,连声道:“小嫂子,你们不要我了?为什么要送我念书,我不要去念书,我最怕念书了,我小时候被王叔打得屁股都开花!我好不容易来到岛上不用念书了,你还要将我送出去念书!我不要啊!”
按照李春生这个年纪应该读高中了,以前他们在京城的时候,李春生是念过小学的,但是后来来到岛上,岛上没有学校,只能让王叔稍微教一教,初中都没有念成,耽误到了现在。
而且王叔的文化也不算很高,所以也教不了多少,严司白空闲的时候,大部分都是严司白教他的,不过李春生这个孩子皮实,又实在不怎么喜欢念书,而且严司白刚来到岛上的时候条件也特别的艰苦,特别的忙和累,对他的教导也只能是三日打鱼两日晒网那种了——
“那可不行,小孩子就是要学习文化的,我明日就去看看咱们岛上的初中什么时候建好,到时候上头派了老师下来,你就给我去上学。”余笙笙不由分说地说道。
他还是有些基础的,说不定跟着补习一年半载的,就能考高中了。
“小嫂子,你逗我呢?我牛高马大的人,你要我去念初中!那念初中的小孩子才多大啊,跟一堆小屁孩一起,我才不要!我就爱在这里给你烧火,我要给你烧一辈子都火,这都说好了,你怎么能叫我去念书——”李春生可怜兮兮地看着余笙笙,哀求道。
余笙笙笑着道:“没得商量,大把人上赶着求我烧火呢,不差你这么一个,你看,烧火的这不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