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余母这副癫狂不已的样子,余父吓得心惊胆战。
“疯子,你这个疯婆子!”余父狠狠推开了她,都顾不得穿鞋,当即跑了出去,直接跑到了李春生的房间跟前,不要命似的敲响了门。
今天晚上李春生也喝了不少的酒,睡得正沉,最后还是王叔睡眼惺忪地起来开门了。
看见敲门的人是余父,王叔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城里人幺蛾子就是多。
这大晚上的都不让人睡觉。
不等王叔开口,余父就声音颤抖道:“赶紧去看看笙笙,赶紧去,我那个疯婆子说她要烧死笙笙!”
这话一出,王叔的睡意瞬间就清醒了,几乎可以说是睡意全无了。
他当即瞪大了双眸,然后猛地反应了过来,猛地跑到了楼上去。
王叔才跑到楼梯上面,当即就感觉不好了,因为他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烧焦的味道!
王叔吓了个半死,想到今天晚上严团长被底下的兵灌了不少的酒,上来的时候,还是他扶着上来的!可见是已经醉得不轻了!
笙笙虽然不贪杯,不过好歹身份和地位摆在那里了,底下敬酒的人也不少,这大过年的,余笙笙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致,所以几乎也是来者不拒的,也喝了不少。
两口子都醉意上头,这会儿睡得正熟呢。
外面着火了,已经将门缝烧得严严实实了,大量的浓烟往房间里头钻,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然而里头的严司白和余笙笙却仍然毫无反应。
要是不及时将人救出来,他们很有可能会在睡梦中被烟熏得晕死过去,然后吸入一氧化碳过多而死。
王叔急得冷汗都出来了,急忙摇铃,敲锣打鼓地去叫人来救火。
今天晚上大部分都人都喝了酒,这会儿睡得正沉呢,不过幸好还有要值班巡逻的人没有沾酒的,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二楼就有洗手间,可以取水。
好几个人轮番取水,这才将门口烧得极旺的火给扑灭了。
那扇门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稀稀烂烂的了。
王叔一脚将门给踹开了。
里头,余笙笙刚才已经让浓烟给呛得清醒过来了。
不过,这个时候,余笙笙已经吸入过多了一氧化碳了,只觉得身体发软,意识模糊了,想动都动不了,想要起来,也觉得全身没有力气,只觉得迷迷糊糊的,混混沌沌的,想要动作,想要呼喊,但是却都力不从心。
余笙笙只觉得呼吸渐渐困难了起来,视线也开始渐渐模糊迷离了起来。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晕死过去的时候,王叔一脚将门给踹开了。
房门轰然倒下,房间内都已经一片狼藉了。
“严团长,小嫂子,没事吧?醒醒,都醒醒啊!严团长,赶紧来两个人,将团长送去医务室!笙笙,你醒醒,你有没有事!”
王叔吓得整个人都有些颤抖了,不断地摇晃着严司白和余笙笙。
余笙笙缓缓睁开了眼,好像可以听得见声音,看得到人影,但是又听不见到底是说了什么,眼前的又到底是谁。
她只觉得脑子昏沉得厉害,最后两眼一黑,彻底就晕死了过去。
等余笙笙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是被一阵热闹的爆竹声吵醒的。
大年初一,岛上的家家户户都要放鞭炮,此起彼伏的爆竹声,让余笙笙在一片混沌中缓缓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她缓缓睁开了双眸,映入眼帘的就是严司白焦躁又不安的神色。
“笙笙,怎么样?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严司白见余笙笙睁开眼,当即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了起来,靠在了床头上。
余笙笙只觉得喉咙很痛,发出的声音也沙哑得厉害,声音粗噶道:“我喉咙难受——”
“要不要喝水?”
严司白急忙端来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凑近了余笙笙的嘴边。
余笙笙喝了一大杯水之后,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脑子混沌,而且胃里头翻江倒海的,有种想要恶心想吐的感觉。
“怎么样?是不是很不舒服?”
严司白见余笙笙的脸色很难看,忍不住拉住了余笙笙的手。
“手怎么这么冷?冰冷冰冷的。”严司白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在医务室?”
余笙笙忍着胃里的不适,这才声音沙哑地说道。
“这次多亏了王叔,幸好王叔没有睡死过去,这才救了我们,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昨天晚上,你妈发疯了,往门口倒了油,要烧死你。”严司白冷声说道,想起来还是一阵后怕。
他本来是很浅眠的人,但是昨天晚上喝了太多,居然一点都没有发觉门口着火了。
“疯了,这个疯婆子,是真的疯了——”怪不得她这么难受,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
“幸好王叔将你们送来及时,你现在觉得还有没有不舒服的?”余承言上前一步,目光深深地看着余笙笙。
余笙笙声音微微嘶哑道:“我觉得想吐。”
“想吐就对了,你怀孕了。”
余承言微微一笑,这才开口说道。
他早就把脉出来了,但是余笙笙一直没有醒过来,所以他忍着没有说。
他想要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余笙笙。
这话一出,严司白和余笙笙还没有反应过来,医务室后门就突然传来了一阵哗啦一声的巨响。
是孙嘉怡失手将好几瓶药水给打翻了,弄得一地的狼藉。
余承言抬起眼冷冷地看着孙嘉怡,道:“孙医生,做事小心一点。”
孙嘉怡低下头,默不作声地开始打扫地上,但是收拾东西的时候,被地上的玻璃割了一下,手指顿时鲜血淋漓,像她此时此刻的心脏一样。
“真的?”严司白完全没有注意到孙嘉怡这边的动静,满脑子心思都在余承言刚才说的那句话上。
“她真的怀孕了?”严司白激动万分地站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余笙笙,双眸期盼又兴奋地说道。
“真的,有一个月了。”余承言沉声地说道,态度十分肯定。
“笙笙,妈到底怎么了?听说严团长将她扣起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正说着话,外头忽然风风火火进来一个人影,正是余承行,满脸焦急地看着余笙笙。
提到余母,余笙笙和严司白本来洋溢着喜悦的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