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余承慎和陈思思的工作完成得非常出色,不过余笙笙还是不放心,连续几天都去了田里视察工作。
直到确认岛上没有任何一户人家落下种植的,她这才放心。
春耕这边的事情解决之后,余笙笙又到新建的医院看了看进度。
这是岛上第一家医院,虽然面积不算大,只有三层楼,不过等医院建好之后,增加了医护人员,到时候岛上这么多的村民去看病诊治什么的,就更加的方便了。
现在医院的规模已经初具雏形了,再修缮一下,装好了门窗,就可以安排医护人员进驻了。
余笙笙肚子里头的孩子现在才三个月,这个医院完全可以在她生产之前准备好。
她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头,这才回到营地。
回到营地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刚进门,李春生就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神色一脸惊恐加紧张地说道:“小嫂子,你可算回来了,你赶紧去看看,团长跟上面来的官儿打起来了!”
“什么?赶紧带我过去。”余笙笙的眉心当即就紧紧地蹙了起来,沉声说道。
李春生急忙将余笙笙带到了他们的室内训练场地中。
还没有进去,余笙笙就听见了里头传来了噼里啪啦,什么东西被打倒的声音。
余笙笙加快了脚步进去,远远就看到了严司白跟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年轻男人滚到了一起,两人一会儿你将我摁在地上,一会儿我将你推在墙上的,你一拳我一脚的,打得难舍难分,不相伯仲。
严司白眼角的余光察觉到余笙笙过来了,他眸色一暗,忽然加重了脚上的力度,将身下的人死死钳制住,然后扬起拳头,重重地对着身下那人的下颌揍了上去。
这一拳头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所以当即就见血了。
被严司白压住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妈的那个好继子,孙伟涛。
孙伟涛被这一拳打得整个人都有些脑袋嗡嗡的,天旋地转中,甚至有一种头晕眼花的感觉。
严司白还要对着他再狠狠揍一拳,但是看他落拳的地方,就在太阳穴,这一拳下去,铁定要出事了。
“司白!好了!切磋到这个地步就差不多了,再过的话,就不太好看了。”
余笙笙急忙及时叫住了严司白。
严司白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的血液还在叫嚣,拳头被攥得咯咯作响的。
不过,听了余笙笙的话,他还是松开了自己紧攥的拳头,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满头大汗,额头上和脖子上,就连手臂上都全是豆大的汗珠,脸上也挂了一点点彩,不过看起来还算可以,算不上太狼狈。
“擦擦汗。”
余笙笙拿出了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了严司白。
严司白擦了擦自己脸上和脖子上的汗,目光中的戾气和凶狠几乎瞬间就收敛了起来,神色温柔地看着她,道:“你怎么来了?”
他们说话的空档,地上的孙伟涛已经缓缓站了起来。
他目光阴阴沉沉地落在了严司白身侧的余笙笙脸上,然后用一种如同毒蛇一般的目光,将余笙笙的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这种目光,让余笙笙下意识的就觉得相当的厌恶。
孙伟涛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这才缓缓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缓缓开口道:“这就是弟妹吧?头一次见面,我这个当大伯哥的,也没有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实在是有些失礼了。”
严司白对孙伟涛这副神色和态度都相当的厌恶和反感。
他当即不动声色地挡在了余笙笙的跟前,将余笙笙严严实实地护在了他的身后,这才声音冰冷地说道:“我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充其量也不过是曾经的战友而已,不要乱攀亲戚!”
孙伟涛当即就笑出了声音来。
“是吗?这么说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虽然你不认我们孙家,但是我爸可是一直将你当成他儿子的,你妈妈也整天在家里唠叨你,担忧你过得不好呢,你也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不通知爸妈也就算了,居然一声不吭的,弟妹,你觉得他做得是不是过分了些?”
孙伟涛说着,又目光灼灼地盯着余笙笙,虽然中间隔着严司白,但是他那目光极具穿透力,死死地盯着余笙笙,带着居高临下,睥睨的,又探究的意味。
不过,余笙笙倒也没有惊慌失措,神色甚至算得上坦然自若。
她抬起眼,坦坦荡荡地回望了孙伟涛的目光,整个人从容不迫,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说笑了,他是我的丈夫,他做的任何决定,我都尊重他,并且支持他。”
听了余笙笙这话,孙伟涛忍不住再次笑出了声来。
不过他现在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搭配上的他的笑声,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诡异而已。
“是吗?那这个闷葫芦还挺有福气的呢,能娶个这么漂亮温柔又体贴的媳妇,说起来我都有些羡慕了呢。”
孙伟涛不一字一顿地说道。
严司白眼底瞬间又涌起了一抹深不见底的冷意来,目光不善地看着孙伟涛。
“架你也打了,要是不服气,我们再打一场,然后你,赶紧灰头土脸地滚出我的地盘。”
严司白冷冷地看着孙伟涛,声音冰寒地说道。
“不着急,不着急啊,咱们兄弟两个还没有好好叙叙旧呢。对了,我刚才说到哪里了?说你媳妇温柔体贴呢,就是不知道到底有多么温柔,多么体贴呢?”孙伟涛饶有兴致地看着余笙笙,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旁边,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头掏出了一份文件。
他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这才看向了余笙笙,道:“听说你怀孕了是吧?这个时候的女人应该是最脆弱最孤独,最需要丈夫的时候吧?”
严司白看着孙伟涛那像毒蛇一般的目光,就心生厌恶,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直冲脑门,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不可言说的愤怒之中。
“笙笙,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严司白并不想在余笙笙跟前表现得太过失态和血腥,所以看向了余笙笙,沉声说道。
“别啊,这调令啊,虽然是上头下的,不过你也知道,咱们也不是不讲人情的,想要执行,还是需要家属同意和谅解的,弟妹你说是吧?”孙伟涛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余笙笙脸上的神色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和从容。
她不疾不徐地上前,抽走了孙伟涛手里头的那份文件。
严司白就一直寸步不离地站在余笙笙的身侧,所有余笙笙看到了这份调令,严司白也看到了。
看完这份调令,他脸上本来就阴沉冰冷的神色一变,变得越发的愤怒和冰寒,完全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