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柏心中难得的迟疑,他举棋不定,不知该选择谁为好。
他双拳难敌众人,原本该坚定不移的选择谢淑薇,也不知为何,看向时卿时,终归是多了于心不忍。
“看来,你不知该怎么选择?”
谢淑薇和时卿同时被贼人擒住,只是贼人却没有对时卿动手,反而是对谢淑薇的脸动起刀子。
“文柏,你说过会许我为正妻,如今犹豫了吗?你是不是对时卿心软了?”
时卿开始沉浸式的演绎剧情。
她眸中不可置信看着陆文柏,抿唇道,“夫君,你与谢姑娘,是何关系?”
明眼人都知道,谢淑薇这番话不对,暗示的意味十分的明显。
陆文柏眸中闪过幽光,他死鸭子嘴硬,不肯将真相说出口。
谢淑薇心里着急,看了一眼时卿,她暗暗的推了时卿一把,只见时卿差点撞上了黑衣人的佩剑。
时卿白皙的手腕被剑刺伤,鲜血从手腕流下来,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陆文柏闭上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选她。”
说着,在黑衣人的包围之下,陆文柏带着谢淑薇离开,他不敢去看时卿失望的眼神,仓皇失措的离开。
谢淑薇感觉脸颊刺痛的厉害,心中却是不解。
她花银子请的杀手,做戏倒是逼真,竟是将她的容貌都划伤,也不知需要多长时间容貌才能好。
她挑衅的看了一眼时卿,眸中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时卿果真是斗不过自己,不仅是输了宠爱,更是输了一切。
陆文柏咽下那句抱歉,转身匆匆离开,是他对不起时卿。
他心中暗暗想着回去搬救兵,需要的也是一点时间,定是能将时卿救回来。
黑衣人见宁远侯离开,眸中闪过不屑的目光,堂堂侯爷,竟然舍弃自己的原配,选择见不得光的外室,真是可笑。
时卿颓然的坐在地上,眸中的光渐渐消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脸上都是麻木的笑容。
她将头上的簪子重重的砸在地上,似是癫狂的笑着,眸中的泪水却是止不住。
天空忽的天雷阵阵,雨水落下,打湿了少女的衣衫,皓腕的血迹顺着雨水落下。
她白皙的脸庞,也毫无血色,看起来甚是惨白。
“陆文柏,你我之间从此恩断义绝!”
她的身子虚弱到了极点,晕倒在了地上。
为首的黑衣人将扯下面具,露出一张坚毅的脸庞,正是沈清辞身边的暗卫十一。
“玄黄,将此事禀告给殿下,就说陆夫人安顿在京城的别院之中,并无大碍。”
十一暗暗叹气,方才不小心伤了陆夫人,也不知殿下会不会怪罪,如此想着,他心里更是无奈起来。
“是,属下明白。”
众人纷纷摘下面罩,其实他们就是无尘楼的杀手,也就是接了谢淑薇杀人单子的人。
不过,今日这出戏,却并非是要伤及时卿的性命,而是意在让时卿看清宁远侯的真面目。
十一眸中带着鄙夷,宁远侯假死耽误陆夫人六年也就罢了。
为了名声不肯和离,还暗中默许妾室害自己的正房夫人,真是可笑的很。
满京城,可没有这样的荒唐事。
就连当今圣上,就算宠爱丽妃,也绝不会让丽妃在皇后面前耍威风,那是对正妻的挑衅,更是拎不清。
“老大,咱们接了那女子的单子,若没有解决杀人对象,岂不是……言而无信?”
说话的是暗卫首领之一的玄商,武功最是高强,只是情商太低,所以总是被暗卫们调侃。
十一白了一眼说话的人,他嘲讽道。
“你大可以试试,若是陆夫人少了一根头发丝,明日你可以直接去九泉之下见自己祖宗!”
玄商恍然大悟,看来,殿下很看重这位陆夫人,难道是觉得陆夫人有何长处,想收她做暗卫?
十一担心时卿身体不适,于是将她带去沈清辞的私宅中,随后请了郎中来给时卿看诊。
所幸,时卿只是染了风寒,吃几副药就好了,不会有大碍。
沈清辞收到玄黄的报信,一刻都没有在凤仪宫久留,起身正欲离开。
元皇后瞧着他火急火燎的模样,诧异道。
“皇儿,何事如此着急,竟连与母后叙旧的时间都没有,莫不是有喜欢的女子?”
沈清辞倒是坦然,“若是母后想儿臣早日娶妻,便随儿臣的去,去晚了母后的儿媳妇可是没了!”
元皇后惊的打翻了手边的茶盏,不可置信道。
“平日里,你最是毒舌,母后给你相看谁家姑娘,你都那般挑剔,将那些贵女都吓走了。”
“看来这是遇见喜欢的小女子了?
这样也好,人这一生诸多身不由己,母后希望你觅得喜欢的女子。”
元皇后一直担忧沈清辞的寒毒,她将师傅赫道子请出来,都没有治好他的寒毒。
她原本想让沈清辞坐上太子的位置,以元家的功勋,并非不能。
只是,一切都随沈清辞的意。
皇上与她夫妻多年,当年原本就想定沈清辞为太子,谁知……他被人算计,差点儿死在寒潭之中。
后来,就是中了寒毒。
过去的二皇子风雅温柔,名动天下,而今的他身子病弱,深居浅出,再没有过去那般肆意。
元皇后已经很久没看到他露出笑容,或许那女子有何不同。
“母后放心,我自有分寸。”
说完,沈清辞福了福身,便离开了殿中。
……
陆文柏回到了侯府,便带着府兵离开了,他要去将时卿寻回来。
想起时卿那决绝的目光,他心里忽然有点慌,莫名的觉得,有何东西,要跳出来一般。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对时卿的在意,他只是对时卿亏欠罢了。
唯一不愿意陆文柏去寻人的谢淑薇,这会却善解人意的说道。
“陆郎,我也担心夫人的安危,请你将夫人寻回来。”
陆文柏看了一眼谢淑薇,只问了一句,“为何要将你我之事告诉时卿?”
谢淑薇眸中闪过心虚,然而想起回京时陆文柏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她的腰杆子又挺直了起来。
“陆郎,当初是你许诺我的承诺,难道,我有说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