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薛文正心中甚是埋怨陈氏,为何要惊动母亲,有些事分明可以无声无息做的。
当真是蠢货!
薛文正只好说道,“卿卿养在我们薛家,以后的婚事夫人会好好为卿卿考虑,娘莫要这样说,倒是伤了和气。”
“江家究竟怎么好了,竟然让你们容许他们欺辱卿卿,甚至巴巴的将寻回来的女儿送过去,难道,你们就不担心此事传进皇上耳中?”
这番话,让薛文正虎躯一震,他心里十分的清楚,母亲这番话说的没有错。
事情没有办好,最后的结局当然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母亲,是小世子对咱们婉儿一见钟情,既然他们有缘,成全又何妨。”
薛老夫人见这对夫妇没有改变心意。
于是命人请来了管家,将府上最近拜访的人询问了一番,得知女学书院竟然有人过来,老夫人还抱有一丝想法。
然而,等老夫人过问才知道,原来薛氏夫妇已经将薛令卿在女学担当的职位,也给了薛令婉。
陈氏心中是想当然的态度,既然都要为薛令婉铺路,薛令卿的一切都是要拿出来。
没有这个身份,她什么都不算,薛家养了她多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卿卿是女学的夫子,你们怎能将书院的职位也给了薛令婉,这是卿卿凭本事靠的!你们莫不是猪油蒙了心?当年两个孩子抱错之事,罪魁祸首不该是你们吗?”
老夫人所说的话,都是为了时卿,她疼爱这个孙女,在心中,小孙女若是无人可依,她这个祖母当然要做主。
薛文正被说的一阵羞愧,心里对时卿更不满了,若是老太太气出病来,他岂不是要被朝堂的同僚嘲笑了。
“母亲,婉儿总要有体面的身份,卿卿的这女学炙手可热,让婉儿接替,也是帮卿卿分忧。”
时卿并不想要这层遮羞布,她目不斜视对陈氏说道。
“母亲想补偿妹妹可以,为何要牺牲我的利益呢,母亲明知只要在女学任职三年,就有可能参加科举考试,女子为官也不是稀奇事,却偏偏断了我所有的路,是卿卿哪里惹的母亲不痛快吗?”
老夫人见时卿十分争气,这种时候没有像软包子一样躲起来,心里也是格外的诧异,这样也好,省得她的话太过惊世骇俗。
陈氏心里恨时卿牙尖嘴利,只要想起婉儿这些吃的苦,心中更是不愿给时卿一点好脸色。
薛文正扬手,一巴掌就想落在时卿脸上,被她机灵的躲开了。
“父亲若不愿我留在薛家,放我离开就是,这些年的养育之恩,我会找机会还,父亲不必担心,今日我就离府。”
主厅外,薛令婉带着婢女回来,她听到一番话,心情大好,一扫方才的不悦。
“你知道自己鸠占鹊巢就好,薛令卿,快点走吧。”
若是薛令卿离开薛家,她得到的一切都顺理成章多了,虽然有几分可怜,但成全了自己,也不算错事。
时卿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薛文正,直言不讳。
“既然如此,卿卿告退。”
说完,时卿转身就离开,老夫人先她一步,握住她的手腕,声音中带着怜惜。
“等等,既然薛家不要你,卿卿,以后随母亲就是了,祖母带你去谢家,认在我谢家名下。”
这番话,让陈氏狠狠的艳羡,老夫人没有说错吧,竟然要将薛令卿记在谢家,那是连她都攀不上的位置。
老夫人不给薛氏夫妇说话的机会,只冷冷道,“今日之事,老身帮你们解决,若是薛令婉识趣,以后就不该寻令卿的麻烦,不然,老身不会放过。”
说完,老夫人手心温热,她牵着时卿的手来了薛家,脸上却是从容的模样。
“卿丫头,还有祖母疼你,莫要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