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梅醒来,睁开眼睛就看见戚珺,他还睡得熟,阳光的阴影投射在他眯着的眼睛上,透得睫毛又长又翘。刘梅难得起来得比他早,还没有见过他的睡颜,没想到这么惊艳,比醒着的时候好看多了。她起身,轻轻的伏在他的身上,调皮的轻抚摸着他的眉眼,又伸出舌头舔舔他的嘴唇,抬起头来对着他的脸傻笑,手指在他脸上乱摸,喃喃自语:“平日里,你总是仗着自己长得高,又力气大,不让我亲,不给我摸,现在机会这么好,看我不摸个够,看得够。”刘梅慢吞吞的坐在他身上,轻扯着他的里衣,胸前一大片春光泄露,看得她心激动,又去扯他另一边里衣,扯得越开,刘梅嘴角笑意就扩得越大。她不知道,此时,她的表情特别猥琐,哪还有往日的单纯可爱。
她伸手在他的胸前摸了一把,把手慢慢的伸向他的小腹,再移动、向下。刘梅欣喜,眼里都透着兴奋、紧张,只需在往下一点点,一点。。。点就好了。突然,一下被钳制住了,刘梅心骤然一停,她抬头看,戚珺正盯着她,她‘哦豁’,这下搞不成了。
“娇娇,我可是从来没有在你睡觉的时候做什么”戚珺先见她色像,又见她错愕,再见她失望,好丰富的表情。
“你做呗”刘梅耍赖,要不是手被抓住,就算人醒了,她也要占了这把便宜。
“娇娇”戚珺有些头疼,他真是把刘梅没有办法,自己克制力不好,她还要挑逗,已近是在失控的边缘了。
“哼”刘梅甩开他的手,背对着他,显然是生气了。
戚珺把她圈在怀里,宠溺的哄着:“娇娇别生气,我有正事问你。”
“什么正事?”刘梅依然垮着脸,一副你今日说不出有什么正事你小心点的表情。
戚珺表情更宠溺了,他拉着她的手说:“你说姚元诩用法术攻击你无效?”
“嗯”刘梅底底应着,还是不高兴。
“娇娇,我能试试吗?”戚珺拉着她有点激动:“若是你真的对世间一切法力免疫,那你就有可能怀上我的孩子。”
说到孩子,这可是刘梅感兴趣的事,她立马就不生气了“好呀好呀,要怎么试,要不要我站远些,你好施法。”
戚珺摇头,拉着她道:“不用,只需你伸出手指便可。”
“这么简单”刘梅一边质疑,一边伸出手指。
戚珺捏着她的手,有些心疼,有些舍不得:“等下有可能会疼,不过你别怕,只是一小下。”
“嗯,你开始吧”刘梅可没有他的紧张。
戚珺伸出手指,指尖有一丝黑气,他快速的在刘梅手指上一划,果然什么都没有,没有口子,也没有血流出来。他欣喜从心底冒出,再往她指尖划,手指依然光滑,没有任何伤口。他的兴奋扩散至全身,又蓄积一掌之力,重重的攻击刘梅,果然,那黑气到她身边自动消散,进入不了她的身体,给她的身体造不成任何损伤。戚珺一把抱住刘梅痴痴地笑:“娇娇,我真是捡到宝了。”
“嗯”刘梅淡定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和你生孩子了。”
“额”戚珺自食恶果,生孩子和法力免疫是两回事:“可以,但不是现在,要过一些时日”
他能松开口,已是勉强了,不能再强求,刘梅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自然也是满口答应:“好,但是这过些时日也是有时长的,可不是‘拖’的战略”
“哪敢”戚珺圈着她呵呵笑,掩饰着心虚“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要起还是要赖会儿床。”
刘梅拉着被子躺下:“我还要睡,你让小鹿进来。”
“好”戚珺转头向外道:“小鹿,进来伺候夫人。”
闻声进来的人不是小鹿,小丫头欠欠道:“禀告老爷夫人,小鹿今日告假了,婢子今日替她。”
昨日寒冷,虽有披风,可毕竟在外面行走了那么久,莫不是受了凉,生病了,刘梅担心,起身问道:“她是不是生病了。”
婢女道:“她昨夜回来时,脸色就苍白,夜里还说胡话,半夜,她娘就把接回去了”
“既然生病,为何不请大夫进府,寒冬腊月的,岂不是二次着凉”刘梅有些生气,明明已经尽量给他们人权,怎么还这么作贱自己,她呵斥道:“怎么回事,把管家给我找来,我到要问问他,是怎么管的家。”
丫鬟被吓到,她至进府,都没有见刘梅发过火,更何况还有戚珺在一旁,她更是胆颤,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欠身慌乱的跑出去了。
“发这么大的火,把人家丫鬟吓得成什么样了”戚珺把被子一圈一圈的裹在她的身上:“气大伤身,再说,人哪有不生病的,别担心,等下去看看就是了。”
刘梅撇着嘴,叹气又叹气:“夏季倒是还好,这可冬季,也许一个风寒就能要了人命,再说,小鹿家什么情况,穷的连饭都吃不起,要不是靠着小鹿的月钱,只怕他们一家大小饿都饿死了,小鹿回去,他家里那会给她请大夫。”
“对对,娇娇说的对,是为夫没想到这些”戚珺轻捏着她的脸:“娇娇笑笑。”
刘梅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拽下来,有些伤感:“我的世界,人人吃穿不愁,男女都能养家糊口,依然有少部分重男轻女的人,还别说这里的人靠体力生存,女子体弱,天生不如男子健壮,生存能力低下,就更是要被嫌弃了。小鹿不过是千万人中被嫌弃的其中一个罢了,我能力有限,救不了千万人,能就一个是一个。”
“我的娇娇真是善良”戚珺哄着:“别急,管家马上就来了,我陪着娇娇。”
话音落,门外就响起了老管家的声音:“老爷夫人。”
“进来”戚珺声音冰凉凉的,听得人心里一慌。
老管家进门,微微弯腰。
“小鹿是怎么回事?你给夫人说说。”戚珺不怒而威,说话间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王者之气。
老管家紧张,咽着口水道:“夫人,小鹿昨夜回来就发高热了,老奴请了大夫过府,也开了药,叮嘱她好好休息,可要她就回她家里,又哭得伤心,直唤娘,老奴无法,便通知她娘接了回去。”
“大夫可有说是什么原因引起的高热”这是古代,没有现代的紧急退热药,发高热是危险的事,刘梅眉头又紧了几分。
“回夫人”老管家不敢看戚珺,把身子往刘梅这边转了转:“听大夫说,是受了惊吓,小桃也有些发热,只是不如小鹿严重。”
“受了惊吓?”刘梅念叨了几句,便回过味儿来。她与戚珺相互看了一眼,两人都了然,怕是在皇宫晓得了戚珺的真实身份,又在路上遇袭,那惊悚的场面给她们造成了双重惊吓。
“你把小桃唤来”戚珺吩咐管家,又对刘梅道:“娇娇,我不适合在场,就先处理事情去了。”
刘梅点头,他确实不适合在场,要不然也无法安抚小桃。
小桃姗姗来迟,她垂着头,细弱蚊声:“夫。。。人,您找婢子。”
“小桃坐”刘梅拍拍身前的凳子,很是温和。
小桃慢步向前,走到刘梅前面,半蹲着身子,不敢坐在凳子上。
看她这么害怕,刘梅越发温和了,她道:“小桃,你别怕,我是人族,不是魔族。”
小桃抬眼看了刘梅,又立马低下头,好一会儿,才诺诺应道:“是,夫人”
应着是,但不信,刘梅耐心解释:“小桃,从你进府,不,不是从你进府,应是从所有人进府起,老爷或我,对你们怎样,可有打骂你们、虐待你们?”
小桃摇头,不吭声。
“小桃,昨日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早知道我就不让你们陪着我进宫了”刘梅叹息,她拿着帕子,擦擦脸颊:“若是不知道,就不会害怕,就算我们并没有做坏事,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活着,不管是谁,知道老爷是魔族,都会害怕,都会觉得他是坏人,都退避三舍。”
小桃微微抬头,局促中不安道:“夫人,您与老爷都是好人,能伺候你们,是小桃的福气,可恐惧魔族,是婢子与生俱来的,婢子做不到见到老爷不颤抖。”
愿意开口说话就好,一大进步,刘梅很是欣慰:“我知道,你们畏惧于魔族,不是就因为有些魔族要难杀无辜,且手段也很残忍。但是小桃,与你一起进府邸这么多人,可见有谁突然消失不见,有谁被虐待过。”
小桃摇头:“没有,夫人与老爷对我们都很好,比起别的府邸,戚府很好了。”
小桃话语不再颤抖,又一进步,刘梅欣喜:“小桃,魔族也分好魔坏魔,就跟人一样,有好坏之分,对坏的,我们肯定要远之,可好的,是不是可以放下偏见,多些包容。”
“夫人”小桃低声,有些哭泣声:“可老爷是魔王,传说他以人为食,婢子真是怕,若那日犯了错,就被。。。被吃掉。”
“额”又是这个原由,刘梅真想扶额,她说得是实话,戚珺确实吃人,这话要怎么圆过去才好。刘梅稍微想了一下:“小桃,你都说了这是传言,传言怎可信,你与老爷相处也有这么长的时候了,你可亲眼见过他吃人?”
小桃摇头:“没有”
当然没有,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
“那府中可有无故少人?”刘梅再问。
小桃还是摇头。
刘梅轻笑:“你看,这可不就是谣传吗,别人或许没有评论魔王是好是坏的资格,但你有,因为你与他相处过。”
小桃迟疑的点点头。
刘梅给她倒了杯茶,又道:“他平日里冷冰冰,一副不好惹得样子,但是府邸这么多人,他从来没有迫害过谁。”
“是”小桃脸色平静了很多,她道:“是婢子拿颜色看人了。”
刘梅舒气,放心不少,至少安稳住了一个:“小桃,小鹿胆子小,吓得发高热了,你与我等下一起去看看她。”
“是,夫人”小桃欠欠身道:“婢子先退下了。”
“嗯,去吧”刘梅拉着她叮嘱:“好好收拾一番。”
小桃离去后,刘梅才有心情吃早饭,劝人、撒谎,真是一件累人又累心得事。
小鹿居住的地方狭窄,还有点脏乱。长长的巷子,两边破旧的房屋,只怕连微小的寒风都挡不住。刘梅的马车进入巷子,就塞满了整条巷子,巷子两边的人都伸头看着这华丽雍贵马车,他们这贫瘠的地方,哪有机会见到富人。
长廊的巷子都快走到头了,才在一间破旧不堪的屋子停下来。刘梅下了马车,看着在寒风飘摇,用几块木板堵着往里灌着寒风的屋子,心里五味杂陈。现代科技发达,知识改变命运,人民大多数已经脱离贫穷,只有少部分人还在温饱上挣扎,但再贫苦,也不至于如此,真的是应景了一个词语‘家徒四壁’
巷子里来的贵人,早就传开,小鹿娘就在门口,看到是刘梅,她在围裙上来回擦擦手,赶忙迎上来:“哎哟,夫人,您怎么来了。”
两鬓斑白的头发,布满皱纹的脸,苍白苍白的。刘梅看着她,想到小鹿的年纪,觉得她只怕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这样的年纪就如此苍老。刘梅笑笑:“我来看看小鹿。”
“哦哦,夫人这边请”她没想到刘梅是来看小鹿,微微愣了下才引着人往里走。
房屋矮小,里面黑漆漆的,看得不是很清楚,刘梅站在门口,吩咐身后的人:“你们在外面等,小桃、大夫跟我进去。”
“夫人”武艺高强的陈勋抱拳道:“不可,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歹念,我们在外面,若遇事,我们顾不及,险隘。”
他们奉命保护刘梅,这是他们职责,尽忠职守而已,多一个人也无妨,刘梅点头:“可,你跟着我进来吧,其他人在外面等。”
屋内昏暗,视线不清,屋檐很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刘梅闭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