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屏障的颜色变了,由流金变得暗黄,长矛的一击砸不出裂痕了,阵法内的滚滚天雷也密集了很多,威力更是大了很多。
戚珺还好,淡淡的撇了一眼大国师,长矛围着转动得更快了,撞击的阵法的屏障更有力量了。
但念归就没有这般淡定了,他躲避着泛黑的天雷,有些惊讶“这么腥臭,这是血吗?为何这血能让这阵法的威力增加这么多?”
戚珺侧身躲避天雷,终于是应了念归“这是焚烈的血,我与他相生相克,看来这阵法专门是为我设计的”
念归有些急道“那怎么办?我偷听到他们想杀你,你快想想办法”
戚珺看他有些害怕的样子,颇为嫌弃“你急什么,这阵法只对我伤害大,对你,也不过如此”
“当真?”念归松了口气“我是你儿子,身上流着你的血,这阵法当真对我没有什么影响?”
戚珺横了一眼他“你试试”
念归扯的脸笑一下“不用了,你是父亲,我信你”其实是不信的,但在刘梅在这里,他就算想弄死念归,也不会选择这时这刻。
“招个人上来”天雷密集的攻击戚珺,长矛围绕着戚珺,天雷根根击在长矛上,‘滋啦啦’的声音,听着刺耳。
念归手指一动,手臂一挥,原本站在一旁呆木的铭剑,提剑飞身进入阵法内。
看得公山晏子书境和臂先生等人惊讶,这个法力低微的人,怎么敢进入阵法内与魔王拼。
久萧知道原因,他知晓铭剑被念归控制了,他一手向法阵输送法力,一手打出掌力阻拦进入阵法内的铭剑。
铭剑灵活的躲过了,甚至还向久萧回击了一掌。这一举动更是惊得不明原因的等人。
久萧手指快速变幻,玉白的笛子出现在身前,帮他抵挡着铭剑的攻击。法力分散,大部分传出法阵了,因此,尽管他比铭剑的法力高出很多,但铭剑的攻击他还是只有勉强能挡。
铭剑一击后也不再停留,就要往阵法里飞身而去,却被人拉住脚,不得前进一分。
念归冷眼看着姚元诩,手指一变,铭剑转手攻击姚元诩。
又看得不明情况的众人一愣,这是什么情况,这天族人难道背叛主子了吗?
姚元粗侧身躲开了,但手并未松开的他的脚,用力的把他往下扯,拖着脚往高处飞身,然后用力的甩下去。
听得‘轰’的一声,地上砸出一个大坑,扬起老高的灰尘。
姚元诩扫了一眼念归,慢慢的落下,盯着不明情况的铭剑。
念归侧是给了姚元诩一个不屑的冷笑。
姚元诩是谁,是这个世间除了魔王法力最高者,他这一击,对于法力不高的铭剑而言,算不死也要重伤。
当灰烬散去,众人眼前又是一惊,只见原本该躺着不能动弹的人,此刻稳稳当当的站在坑里,他略显狼狈,但眼底神情又是恐惧之极,甚至还有些祈求。
念归手指又动,只见铭剑提剑主动攻击姚元诩。
姚元诩催动着剑,极速的攻击铭剑,铭剑动作很快,也侧身躲过了,提着剑继续攻击姚元诩。姚元诩原本飞出去的剑又原路悄无声息的飞了回来。
念归变化着手指,控制着铭剑险些的躲过。
这一举动又惊讶了不明所以的众人,铭剑何时有这么高的法力了,能感应姚元诩的攻击了。
戚珺却是有些不耐烦了,躲避了一道天雷,催促着念归“动作快些,不要缠斗”
“是”念归手指一变,铭剑突然转身,向着阵法内飞身份去。
姚元诩出剑阻拦,一剑便把人打远了。铭剑落地,直往后退,他剑插进地里,依然被推出了很远在稳住身体。
姚元诩提着剑慢慢靠近“铭剑,他不会放过你,被他侵扰,以你的法力,也对抗不了,你往后都会被他控制,你的一生都在他的掌控中,这样的人生,还不如了解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正名,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家人,你永远都是我们天族的战士”
铭剑眼底有害怕,但也是释然,这样的活着,确实不如死了。
姚元诩拖着剑,一步一步走近“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尽我全力杀了他,杀了那怪物,为你、为铸剑报仇”
铭剑想笑,可他笑不出来,想说一个谢字都说不出来。他情绪还没有表达出来,身体又不受控制的攻击姚元诩。
姚元诩侧身躲过,铭剑直径的飞向阵法。姚元诩飞身跟着他,到他身后时,毫不犹豫的一剑捅向他的心脏。
众人很是惊讶,包括已经知道情况的人。最惊讶的还是久萧,他看到姚元诩满脸的冷漠,和眼里的狠厉。
一剑拔出,铭剑身体坠入地面。姚元诩抬头看着念归,那是狠厉的杀意。在铭剑落地的一瞬间,姚元诩闪身到到他身下,一把接住了他。
铭剑咳咳几声,嘴里不断地冒出血来,对姚元诩道“神君,对不起,属下愚笨,着了别人的道,做了对不起您的事,对不起天族的事,多谢神君为属下解脱”
姚元诩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那日,回到了铸剑死的那日,那日的铸剑与现在的铭剑一样,都是口吐鲜血,这般痛苦的等死。
“神...君”铭剑喘了一口大气“属下从未背叛天族背叛你,神君,求你...求你为属下正名,还有,告诉我娘...孩儿不孝了,父亲早逝,是娘一个大我拉扯大的,我还没来得及回报她,我...我不孝了,还有...还有西簇,我...我无法娶她了,我...失言...了”他说着话,但口里的血没有停止过往外冒。
“咳咳”他卡在喉咙的血,让他痛苦不堪,他用最后的力气抓着姚元诩,含泪的眼睛祈求着“神...君,我好...好疼,求...求神君...帮属下解脱”
姚元诩搂紧了他的肩,面无表情的一剑插进他的心脏。
“谢...谢”他抽搐了两下,‘神君’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便没了呼吸,没了生息。
姚元诩一滴泪落在他面上,捏紧着剑,利落的拔了出来,慢慢的把人放下,起身看着阵法内戚珺和念归。
戚珺是一个眼神都不给他,谨慎的避着天雷的袭击,他护着怀里的刘梅,这天雷霸道,他不知道会不会伤到刘梅,所以显得特别小心,不让天雷碰到自己一点点。
念归看着姚元诩,嘴角泛着诡异的笑,手指一动。地上原本死了的铭剑,竟然摇晃的起身了。这冲击力,让大国师、碧先生没见过的等人惊得无法收拢下巴,恐惧是下意识的。
他额头正中心的血线很是显眼,还蠕动得很快。久萧急迫对姚元诩大喊“姚元诩,你背后”
死人没有呼吸,可有动作就会有声音,姚元诩怎不会知道身后的情况,他捏着剑的手不停的抖,仇恨的眼睛盯着念归.。
念归同样的不屑,道“姚元诩,莫说你杀了他,就算是你把他大卸八块,我一样可以控制他”
众人一听,头皮都发麻的痛,身体冷飕飕的打颤,这是什么怪物。
念归很满意给众人造成的震撼和恐惧“我法力不到家,控制活人没有控制死人利索,姚元诩,多谢你帮我杀了他”他说着话,手指可没有停,控制铭剑的尸体攻击姚元诩。
姚元诩躲开攻击,看着伤口还在冒血的铭剑,颤着剑下不去手。
而抬着头的铭剑,眼里没有任何情绪,真是像个提线木偶,他手里的剑,不停的攻击着姚元诩。姚元诩咬着牙槽,一剑斩断了铭剑的剑,掐着他的脖子,把他往远处甩,或许够远,就可以摆脱那怪物的控制,他是这么想的,所以他飞身追着铭剑,在远处,他接住了铭剑的尸体,揽着尸体往更远处去了。
而铭剑的尸体从开始的挣扎,到后面不协调的动作,再往后的停止不动,姚元诩知道自己赌对了,这一刻,他悲伤到了极点,也后悔到了极点。
若是他能早一点想到,那么铸剑的尸体也会保留,而铭剑也可以活,是他毁了铸剑的尸身,是他杀了铭剑。
他眼眶很红,悲伤到了极点踉跄着身体,一口血喷出,没站稳的跪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的滴落。
这边的念归失去了对铭剑的控制,骂了句娘。
“废物”戚珺骂了他一句。
念归躲过天雷,来到戚珺身边,悄咪咪的道“我还控制了一人,现在要不要用”
戚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是谁?”
念归看到了这一眼的赞赏,有些翘尾巴道“就是大国师身边那个穿绿衣衫的男子”
戚珺扫了一眼下面那人,有些嫌弃“法力低微,怕也是帮不什么大忙”
念归失落,刚刚才夸了,一下又批评了,得意劲儿都还没有过去呢。
“不过”戚珺又道,念归眼睛望着他的父亲,等待着夸奖“法力虽低,但可出其不意。先不用,你自己注意天雷”
念归呵呵笑“父亲放心,孩儿绝对不会让你失望,一定协助你把妈妈救出去”
从姚元诩离开,久萧就一直望着他的方向,见他这么久还不回,心里有些着急。
魔王法力高强,他们几人合力,才能把魔王困在其中,却见这时的久萧心不在焉,便有些急,言语有些责怪的道“久萧殿下,还请你把注意力放在阵法上,若让魔王挣脱出来,又是一场恶战,姚神君法力高强,不会有事,等下还要进入阵法内攻击魔王”
姚元诩状态不稳定,心境极近崩塌,进入阵法攻击魔王让久萧很是担心,他道“魔王两人,不好对付,我与姚神君一起进入”
“原本定的是子书神君”久萧法力不及子书境,临时改变计划,会徒生变故,大国师反对道“就不在换人了,以免魔王逃脱”
久萧本来还想在争取的,但这时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他欣喜的回头“姚元诩”
姚元诩看着他,心境平静了些“你不用担心,我与分寸,你法力不及子书境,说不定会我增加麻烦的”
久萧有些失落,但见他眼眶很红,像是哭过,他的失落又变成了心疼“你...还好吧?”
姚元诩点点头,对他扯了一个笑“无事,放心”
久萧放心不了,说道“你说过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姚元诩呵的笑道“是,我说过的,你放心”他说完便飞身向上,看着法阵里还算应付的轻松的戚珺念归,眼神突然狠厉决然‘活着是好,可没有活着的理由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过是可以行走的空壳’
黄色的剑泛着强光,姚元诩提剑进入阵法,子书境紧跟其后。
待两人一进入阵法内,阵法一下就变了样,原本慢阵法的天雷,便全部密集在戚珺念归这边了,天雷密密麻麻的闪下,让人躲都无法可躲。
戚珺长矛转得更快了,念归站在戚珺身侧,长矛也把他保护在内。
姚元诩神情淡然“魔王,我知道我们迟早有一战,可我没想到是现在,您对您的好儿子可是了解?他可真是个怪物啊”
戚珺同样的淡然“当然知道,我知道的比你清楚,你应该感谢他,要不是他,你还在被一个死人牵绊”
戚珺是知道怎么往人心口插刀子的。姚元诩原本淡然的脸一下就变得冷冽狰狞了“魔王是没有感受失去挚爱的感受,今日,我一定让魔王感受,也让魔王试试这噬心之痛”说完,手上的剑就大放光芒,明明一般的剑,突然变得很大,都跃出阵法外。随着他手势的变动,剑缓缓的落下,在半空停顿了一下,然后迅速的落下。
‘轰然’一声,阵法震碎了,戚珺念归飞身躲避。
众人很是惊讶,魔王的都没打破的阵法,姚元诩怎会一剑的攻击碎了。正当众人一片忙茫然时,作为主阵的大国师,却是半蹲在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绿衣男子。
绿衣男子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他颤抖的松开剑“不是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