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此言何意?”魏祖德装作不知。
“就看顾宝玥抬下去那个样子,要说她还有闲心会抽出时间来让我赴宴,我是万万不信的。”郎南山眯眼看着魏祖德说。
“魏公公,我知你在出征前把祖父叫出来一趟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是傻傻的小孩子了,安分守己苟且活命几个字,我还是认识的,毕竟我也不想被折磨地抬着走。”
方悠然没想到郎南山一开口就和魏祖德说得这样直接,干脆一直低着头装聋作哑,做一个万事不知的小媳妇。
“所以啊魏公公,我今儿来,不是因为文青去醉风楼门口大张旗鼓地丢了皇家的脸面,而是,我想给自己讨个清净,如何?”
郎南山不等魏祖德反应,吊儿郎当地拍了拍魏祖德的大监服制说:“魏公公,十几年了,你也轻松轻松,人生苦短,如今享乐多好。”
郎南山拿着个酒壶,看着魏祖德一饮而尽,姿态潇洒,俨然一个浪子。
“世子真是好心性,咱家佩服。”
“唉,哪有什么好心性。”郎南山摆摆手,自己毫不客气地坐下了,“本世子也就在完成自己的任务罢了。”
“祖父心心念念的亲事,本世子已经成了,如今这是娇妻在侧,美人儿在前,何不快哉!”
郎南山一手抬向方悠然,一手指着殿中正在表演的舞姬说道。
“世子此言差矣。”
“差在哪里了?”
魏祖德笑说:“世子还差一个人传宗接代的任务没完成呢,老国公还惦记着呢。”
“嗨,我当是什么大事,这不是魏公公做主的事情吗?”
“咱家咋能做得主……”
“魏公公。”郎南山突然厉声道,“本世子觉得,这皇宫中住过我们几个孩子就够了。”
“夫人以为如何?”郎南山挑眉看向方悠然。
方悠然一拂袖,抬起下巴问:“世子,这……”
“没什么,今儿都是自家人,夫人明说就是。”
方悠然这才真抬起头看向魏祖德:“我也没别的想法,只要能富贵一生就好,别无他求。最好……再娇夫在侧,美男儿在前……”
方悠然一指,见殿中都是舞姬没有美男,略显尴尬:“这……”
郎南山看到了,立马转了脸色吩咐:“怎么回事,为何这般怠慢,快去小馆把牧公子找来为夫人助兴!”
魏祖德看小内侍被小两口使唤着,默不作声。
“回世子,牧公子不在小馆。”
小内侍的腿脚也是麻利,只是带回来的不是好消息。
“不在?那人呢?”方悠然问。
小内侍抖索着回答:“回夫人,小馆里的人说,牧公子今日和夫人前后脚进宫的。”
“进宫了?”
这事儿方悠然和郎南山一听,猝不及防的神情被众人看在眼里。
“快在宫中找,定要找到牧公子来。”郎南山赶紧吩咐。
小内侍领了吩咐下去,正想去找文青出主意的时候,牧云风出现了。
准确地说,是衣衫不整地从顾宝玥的寝宫被找到的。
“牧公子,你这是……”魏祖德看向突然在宫中出现的牧云风,眉头紧皱。
牧云风略显慌乱地整理好衣服再行礼。
文青早就屏退了左右,只剩下郎南山和方悠然看着面前的一幕目瞪口呆。
顾宝玥还躺在榻上,衣服还算整齐,只是睡得太死,估计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风,你这是在做什么?”方悠然面上有些难过问。
牧云风倒是恢复了如常的面色,只是光低头不说话。
“牧公子这是想对皇家长公主做什么?”郎南山的脸色变不好了,冷着脸看向牧云风,还让方悠然去给顾宝玥盖好毯子。
“回世子,小人心慕长公主而已,没有做什么。”
“还没有做什么?私自进宫不说,还在寝宫之中衣衫不整,你当我们都眼瞎吗?”郎南山越说越气,挥着拳头就想去招呼牧云风。
牧云风下意识地防守,一个躲闪,倒是让郎南山差点儿绊倒,惹得郎南山羞愤不已,把如玉如粉的俊脸染满了涨红的怒气。
郎南山见拳头不行,调整好身姿后喘了好大一口气,左右一看,拿了烛台就要向牧云风砸去,被牧云风抬手握住,挡得严实。
“牧云风,你敢对国公世子拳脚相向,该当何罪——”郎南山大吼一声,宣示心中愤怒。
牧云风听了,倒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小人无意对世子做什么,只是想陪在长公主身边罢了。”
“竟还有脸提我姐姐,找死——”郎南山厉声喊着,又和牧云风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
魏祖德看牧云风气息稳定,相对于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的郎南山来说,定是有些功底在身上的。
“够了,皇宫不是胡闹的地方。”魏祖德发话了,这才抬手让内侍把牧云风抓起来。
郎南山大喘着气满脸不服,看牧云风被擒住又踹了一脚上去,直把被众人按着的牧云风踹倒在地,才得意地笑了几声。
“挡啊,怎么现在不挡了?”
方悠然在一旁“伤心”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默念:都演成这样了还说什么不善言辞,紧张不已。
果然,男人的话不可信。
等顾宝玥悠悠转醒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本宫打了个盹而已,没事,快把折子给本宫拿过来,本宫还能批!”顾宝玥如梦魇了一般,半眯着眼睛说,看清自己面前有一群人之后,瞬间清醒了。
“牧云风,你怎么在这,宴会请你了?”
牧云风现在的脸上已经被郎南山打出了几片青紫。
顾宝玥看气氛不对,讪笑问:“这是怎么了?”
方悠然知道该自己上场了,赶紧拉着哭腔:“姐姐,你和云风是什么关系?”
顾宝玥呆愣眨眨眼:“额,悠然,这……”
“云风已经招了,他今日私自进宫就是为了和姐姐能那样……姐姐,你和云风早已两情相悦了吗?”方悠然说着,哭腔更重。
“悠然,你听姐姐解释。”
“不听不听,说来,我和云风也不过恩客的关系,更是人微言轻,确实帮不得云风。”
“可云风能进宫来竟然是借陛下此前给诗月姑娘的承诺,姐姐,原来你布局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