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马奔腾领头的,是宝薇的大哥,宝薇一眼就认了出来。
“大哥,大哥是我——”
顾泊钦赶紧拽住宝薇问:“你刚刚说跳进河里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就当没听见。”
宝薇现在是跳脱开了,笑意止不住。
“如今我大哥来了,你要什么谢礼直接和我大哥说就行。”
“你父王呢?”
“我父……”
宝薇没说完,马群就把二人围了起来,为首的壮汉膀大腰圆,翻身下马后还比顾泊钦高了一个头。
“大哥——”
宝薇跳着扑上去,和壮汉抱了个满怀。
“我的小薇薇,你怎么在这,可担心死我们了。”
出乎顾泊钦意料的,壮汉一开口,竟满是柔情。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神女子了。”
宝薇傲娇地笑着,指了指顾泊钦说。
“大哥,这个洪朝人帮了我,你替我给他谢礼吧。”
敖图顺着宝薇的手看向顾泊钦,方才他远远地就看见顾泊钦和宝薇在一起,本想一箭射穿顾泊钦的脑袋,怕污血会吓到宝薇才没有这么做。
如今一听这洪朝男人竟然帮了宝薇,心里一万个不相信。
“帮你?哼,怕不是要害你!”敖图脸色一横,说话间就要搭弓射箭。
看顾泊钦迎着敖图的箭躲都不躲,宝薇赶紧阻止。
“大哥,是真的,有洪朝人冤枉我,他不仅帮了我还用马带了我一路。”
“小薇,那你这几天一直和一个洪朝男人同吃同住?”敖图的神情更加怒不可遏。
宝薇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讪笑解释:“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洪朝人真的帮了我。”
“小薇你太单纯了,我才不信洪朝人有那么好心。”敖图的箭头对着顾泊钦的脑袋问,“说,你接触小薇来到草原有什么目的?”
“找人。”顾泊钦淡定回答。
敖图嘲讽:“找人?真是个老掉牙的借口,我看你是个奸细,专程来坏我罗宛国,我先杀了你,以绝后患。”
顾泊钦也不反抗,只单站着,看急了宝薇。
“大哥,你不信就把他交给父王,要杀要剐让父王下决定。”
敖图这才停了手,一脸不屑地看着顾泊钦。
“大哥听小薇薇的,洪朝男人,你且多活半天。”
顾泊钦微笑点头,慢悠悠地走在了敖图一行人的最后。
宝薇纵马来到顾泊钦的身边笑说:“你帮我一路,我救你一命,咱俩算扯平了,你若是能在我父王手中活下来,就还我羊腿,你要是活不下来,羊腿算我给你的祭品,如何?”
顾泊钦翻个白眼:“现在在你的地盘,我还能有说不的机会吗?”
顾泊钦挑眉看向队首一脸凶相的敖图:“你大哥的箭又要搭上弓了。”
“我大哥讨厌洪朝人,他以为你对我不利想杀你我还能拦得住,可我父王是恨急了洪朝人,如果我父王想杀你,谁都拦不住。”
“我说,你赶紧调转马头回洪朝吧,保命要紧。”
“我就是为了保命才来草原的,而且你父王,不一定会杀我。”
宝薇疑惑:“你见过我父王?”
“没。”
“那你怎知我父王不会杀你?”
“凭我这张脸。”
看顾泊钦说得坦荡,宝薇差点笑岔气。
“我父王是男人,可不会像女人一样被你的脸迷惑,再说你长得面白身瘦一张弓都拉不起的样子,也许我父王看了你直接把你当靶子练箭。”
“那就赌。”
“赌什么?”
“赌你父王会不会把我当靶子。”
“行,两条羊腿。”
“可以。”顾泊钦爽快答应,脸色依旧悠闲。
“你该去前面了,我怕见不到你父王就被你哥给射了。”
前方,敖图果然手已经拿起了弓箭。
“我再问你个事。”
“问一次抵消一条羊腿。”
“你……”宝薇勉强答应,“行,扣男人。”
“在我大哥来之前你就问我父王,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顾泊钦勾唇看向一脸得意的宝薇:“你的身份很难猜吗?”
“谁家好女子会一口一条羊腿,还能一眼认出我的马是益州马,睡马背都不会掉的女子,只有草原上的了。”
“那也可以是其他草原女子……”
宝薇的话被顾泊钦打断。
“可只有草原的公主才长得如此好看。”
二人相视,顾泊钦对自己的猜想胸有成竹。
“别,别得意,你就算这个时候恭维我,父王要杀你个洪朝逃兵我也救不住,珍惜着活吧你。”
说完,宝薇就纵马上前和敖图并肩而行。
顾泊钦转头看了看自己的马尾巴,眉头微皱。
果然把战马的马尾辫球解开也没用,逃不过熟悉马匹之人的眼睛。(古代战马的马尾会打结以方便作战,文物可参考兵马俑战马和马踏飞燕)
“小薇薇,你的脸怎么红了,那个洪朝男人气得?”
敖图越关心宝薇的脸越红。
“不是的大哥,你别问了。”
宝薇糊弄了过去,看着面前的路问:“大哥,父王不在王城?”
“查干婆婆病了,父王正在看望。”
宝薇心头一紧:“查干婆婆病了?严重吗?”
敖图叹息:“不清楚,我们现在也去看望,而且,别想着带那个洪朝男人回王城,如果他和敌人里应外合,我们就是罗宛的罪人。”
宝薇看向坐在马上养神的顾泊钦,点点头。
直到星空在望,顾泊钦才看到人烟,搓了搓微凉的胳膊,跟随着众人一起下马。
远处巍峨的雪山隐在云层中,草原上的人就像是天上点点星光的映照。
天地之间的鬼斧神工,远非人造的宫城可以比拟,顾泊钦呆望着眼前的一切,一动不动。
“喂,傻了?”
宝薇过来看顾泊钦,敖图带人进帐篷。
“是傻了,我从未见过如此美景。”
“那就多看看,这可是洪朝没有……”宝薇正笑说着,就被一声吼给镇住了。
“你个小子,竟还敢来草原,这次我非杀了你不可——”
雄厚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见一个怒发冲冠的中年大汉手拿弯刀向顾泊钦砍来。
宝薇也被吓着了,倒是顾泊钦反应快,直接向大汉跪下。
“舅父,泊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