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他，她还是第一次见着。看了一眼他锁骨上那口还溢着血的牙印，她心脏一紧，有些后悔了。
    但是她仍旧不敢松手，她怕她一旦松手，他又变成刚刚那样。
    他可以有无数次失误的机会，可她只有一次，而这一次她可能就会死。
    她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对他轻声说道：“墨星阑，我是初九。我不会伤害你。”
    “你醒一醒好不好？”
    “墨星阑……星星，我说过相信你，你也相信一下我好不好？”
    “星星，不要这样好不好？”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但是我向你保证，我会让你开心起来的。我每天都给你讲一个笑话好不好？”
    “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我不想看你不开心，不想看你伤心难过……”
    她说着说着不知为什么也难过起来，泪眼朦胧间一滴眼泪掉落在他脸上。
    随着眼泪的落下，墨星阑的眼神慢慢聚焦，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她虽然平时总是嘻嘻哈哈的，但也经常哭。可为什么每次她流泪都和他有关？为什么他总是让她流泪？
    初九见他终于看着自己，不确定地问道：“你，你醒了？”
    她顿了顿又问：“告诉我，我是谁？嗯？”
    “……初九。”他轻声回答。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抱怨道：“你吓死我了你。”
    “……对不起。”他愣了愣愧疚道。
    初九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很是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黑心妖孽。
    他居然又道歉了，已经是第二次了。
    两人一时都没再说话，却依旧保持着初九将墨星阑按在地上的姿势。
    墨星阑也没反应过来，还愣愣地看着她。一抹栀子花香飘进他的鼻尖。
    她身上什么时候有了栀子花的香味？以前怎么没味道？挺适合她的。
    随后他动了动身子，才发现动不了。他看了看如今情况才知道怎么回事。
    初九随着他的目光一一看去，这才反应过来，一阵心虚。慌忙松开他的双手，同时抬起抵在他腹部的膝盖。
    然一个没注意整个人掉在了他的身上，脑袋还撞在了他胸口。
    “嘶！”她吃痛的冷吸一口气。
    “……”墨星阑疼得皱眉。
    她脑袋是铁打的吧。
    他不耐烦道：“下去。”
    “哦哦，抱歉抱歉。”初九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在他身旁坐好。
    很不好意思的冲他笑了笑。
    墨星阑瞥了她一眼，撑着地面想坐起身。只是手刚撑在地面手腕处就传来一阵痛。他重新躺着抬起手看了看，才发现两手腕上一圈红印，很明显是被捏出来的。
    他抬着手看向身旁初九，眼中带着反问。
    初九见后轻咳一声，再次很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
    墨星阑：“……”
    他这才继续坐起身，只是腹部和脑袋又传来一阵痛。
    坐起来后他一只手捂着腹部一只手捂着脑门，眼神幽怨的看向初九。
    初九接收到他的目光，再次笑了笑随后心虚地低下头。
    墨星阑重重的深呼吸了一下没跟她计较，抬手又摸了摸有些疼的锁骨。
    这一摸抹了他一手的血，他举着手里的血再次看向初九，眼里怨气更重。
    初九刚好看向他，见了他手上的血身子抖了一下，慢慢地把脸撇向一边看看天看看地。
    墨星阑深吸一口气好一会儿才吐出。
    他严重怀疑她带着私人恩怨，不然他怎么会哪哪都不舒服？
    但想起刚刚自己那模样肯定是吓到她了她才会那样，心里的怨气也就消散了。
    随后他又想起什么，看向还心虚撇着头的初九，伸手过去想把她脸掰过来。
    初九余光中看到一只手伸过来，以为他又要掐她脖子，条件反射地往后一躲，警惕地看着他：“干嘛？”
    “……”他身体一僵，愣了几个呼吸放下手。
    也对，她胆子那么小，他如今这模样她肯定还是会害怕的。
    想到这他挪了挪身子撇过头尽量不让她继续看到自己这模样。
    这时他才问：“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经他这译文，初九才想起来自己身上有伤这回事，也才感觉到疼。
    她低头查看了一下：“还好，伤口都不深，血也止住了。”
    其实她之前主要是灵气不足，休息了一晚上已经恢复了不少。
    她抬头看向他，忽而皱了皱眉：“你怎么不看着我说话啊？你把头转过去干嘛？”
    墨星阑沉默半响，紧握了一下双拳回道：“……我现在……不好看。”
    初九一愣，眨巴了几下眼睛明白过来，认真道：“要是你都算不好看，谁才好看？再说你现在的模样挺好看的，真的。”
    顿了顿轻声说道：“一点也不吓人。”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难以想象黑心妖孽也有这种时候。
    墨星阑依旧没回头，而是问道：“你不是怕我吗？”
    她犹豫了一下，老实回答：“其实你不想着杀我我就不怕。”
    所以他现在知道了吗？她害怕，都是因为他要杀她啊。
    他愣怔地看着一个地方，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看着她。
    初九凑近他双手捧着他的脸揉了揉，笑着说：“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有点像我见过的一个小动物。”
    “什么？”他皱了皱眉，有点不大愿意自己被她说成小动物。
    她神秘嘿嘿一笑：“你看你这血红色的眼珠子，这红红的眼尾，还有这白白嫩嫩的皮肤，活像一个画了眼影的小白兔，多可爱。”
    “？！”墨星阑一愣，半晌才回过神。
    瞪着她，一脸不悦的将她捧着自己的脸的手掰开：“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居然敢将他比作兔子。也不知道谁更像兔子。
    “诶诶诶！没有没有，墨公子大人大量，千万别跟我这个小女子一般计较啊。”初九立马往后一退，举起两只小手使劲摇晃。
    “哼！”他哼了一声不理她。
    初九嘿嘿笑了两声。想起来有东西还没有给他，在储物戒中摸索了一会儿，将那株她和一头熊争夺的寒灵幽魂花拿出来，献宝似的双手捧着递到他面前：“这个给你。”
    墨星阑低头看着眼前的灵药，顿了顿伸手接过来，但并没有将它收起，而是看了看手上的寒灵幽魂花道：“就因为这个你才和那两个女的打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