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
派蒙满脸困惑的咬着手指,看着正蹲在地上观察被踹掉的门板的苏洺,“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看待自己的吗?”
这是不是就是轻小说中的那个设定?
派蒙转过头看着荧,迟疑道:“他是不是喜欢受虐?尤其是自己骂自己那种?”
荧:……
她一定要把轻小说藏起来,派蒙不能再看这种东西了!
看看现在派蒙都想到哪里去了!
说话间,苏洺已经翻出了一个小锯子,对着门板上的脚印开始行动。
“你在干什么?”胡桃迟疑了一下,蹲在苏洺身边疑惑发问:“掉下来其实可以再装上去的,换个锁扣就好了,但是……”
弄坏了,就真的得换了。
“魈可能是怕踩到谁的脸,下脚还挺轻的。”苏洺把那个清晰的脚印锯下来,然后找个盒子放进去,“这东西得留着,我总觉得能卖出天价。”
话音落地,胡桃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真的会有人买这些东西吗?!
闻言,荧想了想自己尘歌壶之中的收藏,皱眉。
迪卢克老爷的腿环,苏洺偶尔落下的耳环或者手套,钟离买石头切下来的边角料……
都有都有,以后可以继续收藏,还是有人会买的,比如她。
“不过……”荧凑到苏洺身边,迟疑道:“你还存了什么东西?”
有没有她想买的那种?
“散兵踹我留下的脚印,公子打完架的破破烂烂的衣服,富人被我倒霉碎了的眼镜……”苏洺回忆了一下,“至冬的都有。”
多着呢,不慌。
毕竟那些年在愚人众苟活的时候超级倒霉,收集的东西还真不少。
晨曦酒庄的庄园地下室是愚人众和深渊法师,他家庄园地下室是他的收藏室。
荧:……
金发少女迟疑了一下,“最重要的是什么藏品?”
闻言,苏洺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想了想,“可能是第一次暴揍大贤者后给他拍的广告吧。”
毕竟暴揍大贤者这件事情他心心念念很多年了,前世今生都不能忘。
说到这里,苏洺从尘歌壶之中翻出一个相框,“你看,这是鳅鳅美容院印出来的第一张宣传单,我收藏了。”
爱死了这种当着面嘚瑟的感觉,毕竟大贤者从晕厥之中醒来,就能看见满世界的宣传单。
谁还不想揍一顿大贤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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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张了张嘴,看着那张照片陷入沉默之中。
说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就很仇恨大贤者。
仿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厌恶,虽然说现在看来大贤者好像也没有做……
不对,他做了,只是自己还不知道。
荧暗暗握拳,下定决心忙完这些事一定要去须弥!
清冷的少年仙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往生堂之中只剩下好像被捅了一刀但是又没有被捅刀的众人。
胡桃瘫坐在椅子上,迷茫道:“所以苏洺当时为什么要赴死?”
无所谓,自己会死。
这话说的,和他们璃月那个啪叽一下掉在玉京台的帝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该说不说真是师徒。
想到这里,胡桃突然皱起眉头看着苏洺,“你以前是帝君的学生,现在是钟离的学生?”
苏洺迟疑着点点头,“有什么不对吗?”
胡桃好像不知道自家有个神坐镇。
“没不对,看来是帝君不想看你再死,所以托付给一个仙人了。”胡桃撇撇嘴,“我就知道钟离肯定是仙人,谁家正常人这么多年不显老啊……”
周围众人沉默下来,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胡桃能做出这样的解释。
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错。
“不对哦。”派蒙双手环胸,想了想,“苏洺的母亲就没有变老,难道也是仙人?”
“变老了。”达达利亚撑着下巴,回忆着开口,“我第一次见到嘉立纳夫人的时候她一点点皱纹都没有,现在……眼角还是能看出来的。”
“因为苏伯母好看。”胡桃歪歪脑袋,“美人老的慢,但是钟离一点都不老!”
绝对是仙人没错啦!
果然仙人就是爱摸鱼!
想到这里,胡桃歪歪头看着苏洺,“原来你是神啊……”
“半个。”苏洺给出了一个答案,“只能是半个。”
“哦。”胡桃点头,转而又说着,“这么算下来往生堂还真是了不起呢,八门之一,有个魔神客卿,还有个仙人客卿,看来本堂主还是不错的嘛!”
说着,胡桃弯着眼睛,揪着一个小幽灵当成皮球一样扯来扯去。
一旁,荧和派蒙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本来还觉得女皇捡便宜,手底下一个比一个强一个比一个好看。
现在看来胡桃果然是人生赢家,坐着就有两个神替她打工,虽然摸鱼的时候更多一点。
“所以我们还是要找到钟离。”
沉默片刻之后,荧才做出决定,“苏洺的父母虽然知道一切,但是我们不好去问,毕竟已经平复了伤痕,那么能问的……”
钟离看起来也不太好问。
一次磨损,失去了徒弟。
虽然现在活过来了,但是痕迹始终存在。
揭别人伤疤啊……
想到这里,荧转头看着苏洺,“你不难过吗?又要跟着我一起回忆一遍,如果你不想……”
她现在就可以停下来,回去告诉凝光继续封存往事。
“不难过。”苏洺想了想,轻声道:“没什么值得难过的东西,欲望被放大变成贪婪,催生出人性之中潜藏的恶意,这很正常,没什么值得难过的。”
“不恨那些人吗?”荧迟疑一下,轻声说道:“这算是,你帮了他们,但是他们觉得还不够……”
神明应当爱世人爱子民,不宜偏私。
但是苏洺当时尚未完全成熟,顾及不到所有人,自然而然被认为是藏私偏心。
但是……
璃月是摩拉克斯的属地,并非是魔神塞列欧斯的属地。
那些人也并非苏洺的臣民。
而苏洺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卑劣的贪婪与日俱增,将手握权柄的神送入火中。
“没法怪。”苏洺轻叹一声,“我可以怪我自己不当的行事加剧贪婪,也可以怪陌生的神明暗中推波助澜,但是我不能怪他们。”
“我并非天生的魔神。”苏洺垂眸看着手指上的戒指,无奈道:“我是人,凡是人所具有的,我无不具有。”
说到这里,苏洺沉重的叹了口气,嘟囔道:“不过现在看来魈好记仇啊……”
“什么?”荧被这快速转变的话题弄得一怔,满头雾水的看着苏洺,“什么记仇。”
“他钉我的时候手抖,我就说……”苏洺皱了皱眉头,努力回忆。
“你说什么?”荧心中警铃大震,直觉这悲伤的气氛马上要被破坏,但是……
真的想知道。
“我说再抖下去我就诈尸控诉他喝酒纹身打群架。”苏洺摊摊手,一本正经,“现在看来还真的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