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你们认识吗？”
    他没有否认，声音低沉：“是的，我们曾在一个律所工作。”
    “真的吗？”同事很惊讶，“那你们是怎么合拍的，许律受得了你吗？”
    闻岑姜在行业里的专业性，强势果决，从来没有任何人质疑。
    “lin，你在跟他讨论案件吗？”
    “没……”
    “交给你的资料整理好了吗？”
    linda默默走了。
    闻岑姜倒没什么反应，他随和而疏离的更加难以接近，即使是笑着跟人说话。
    轮廓更瘦了，人也更冷。
    “我发给你邮箱的文件，晚上九点钟之前可以交给我吗？”
    他问的客气，难掩一种公事公办的程序感。
    许枝看了一眼腕表：“好。”
    他们仅有的对话。
    并不多。
    他不常露面，也从来不参加公司聚餐。
    神秘的反而更让人好奇，总引得旁人向许枝打听，令许枝烦不胜烦。
    “我不知道，我也不了解他！”许枝脱口而出，“别再问我了！”
    气氛静寂。
    身后的咖啡间。
    身形消瘦修长的男人端着咖啡经过，那身棕色风衣，像是跟窗外金黄色的银杏叶融入一整个秋天。
    他没有停留。
    许枝心中奇异的明白。
    这不是气话。
    她确实，从很早很早之前，就不再了解他了。
    变故发生在一个毫无预兆的晚上，躲在秋天背后的蝉鸣似乎窸窸窣窣诉说着谁的秘密。
    月色斑驳不一，洒落天上人间。
    这个国家是允许持有军械的，夜晚的街头也有些混乱，时常有人游荡，许枝是以很少在夜里出来，但这次下班的晚，刚停完车，被人在小巷拦住，是几个年轻的男人，显然他们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已经盯上她很久。
    “美女，这么晚一个人，多寂寞啊，喝一杯啊。”
    他们吹着口哨，态度轻佻。
    许枝后背出了冷汗，面上却习惯性的维持着冷静，冷静到麻木，将手背在身后拨打紧急电话。
    “放开她。”
    一道冰凉而低沉的声音响起。
    手电筒的尽头，男人穿着黑风衣站在那里，身躯带着亚洲人独有的瘦削高挑，那张英俊的脸上很难辨别出究竟是什么表情。
    “哟，看看这是谁来了，伙计们！”青年们笑得玩世不恭，手中把玩着刀子。
    “一个亚洲人也敢在我们的地盘叫嚣，识相点赶紧滚，否则这把刀，捅进的就是你的身体！”
    许枝喉头一紧，几乎将手机捏碎。
    “你们可以试试。”闻岑姜将手平静的放在身后，“是你们的刀快，还是我的子弹射中你心脏的速度更快。”
    几个男人相互看了好几眼。
    “别信他！一个亚洲人怎么可能有枪！他就是在骗人！”
    “万一他真有呢……他看着不像在开玩笑……”
    “抱歉，你们没时间考虑。”闻岑姜缓缓抬手，声音温沉，“三……”
    “一。”
    几个青年脸色大变，吓得迅速往旁边逃窜。
    不远处，警笛声响起，一阵尖锐。
    “这里不安全，你跟我走。”闻岑姜看向许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