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还不相信我?”殷实妇人瞪了男人一眼。“我还是分得清轻重的,现在最要紧的是抱紧大腿。”
现成的高官就在家里,只要这次帮了忙,下回家里有什么事情,人家也会伸援手。
反正,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何况现在也是在做好事。
就是那向前尚,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为夫就知道你最识大体。”殷实男人拍着马屁。
“哼,知道你哄我的,”殷实妇人乐呵地笑了起来,“我得赶紧把饭做了。把贵人伺候好了,以后你在云府城的买卖也多人关照。”
“行,那我再去拿块腊肉煮着,我瞧着那姑娘喜欢吃。”
殷实妇人白了他一眼,“拿两块,其他的也要吃呀!”
“行行行,都听你的。”
这边厨房里头忙得正起劲,那边李杳又把欧阳燎从床上弄醒来了。
“你,你这个臭婊子,我要杀了你!”欧阳燎全身被冷水淋透,冻得他双眼发红。
“啪啪,”李杳直接给了他两巴掌,“你要有那本事就不会落在我手中了。现在,你好好祈祷待会本小姐下手轻一些。”
折磨人最好的办法,便是在他心上一刀又一刀的割。
而这种刀也非真实的刀,而是语言。
“乖徒儿,过来陪师父聊聊。”汪老闲得无聊,正一口一口喝着热茶。
“行呀!”李杳走了过去,任欧阳燎倒在地上,全身发抖。
“消消气。”汪老倒了杯热茶给她。
李杳端着茶喝了一口,“真暖和。”
“杳儿,欧阳极虽然死了,这个欧阳燎也落到了咱们手中,但他们在广粤之地,怕也形成了雏形。”
“师父,您同我说这个,好像有些不妥。”李杳唇角微扬,“这是小九的事情。”
汪老拍着头,“你看我,把你当作咱们神秘军队的一员了。忍不住就说给你听。”
李杳唇角更弯了,“师父,你别把杳儿当小孩子哄,您说这话,不就是想让杳儿继续追查。”
她这人最直接,从不打哑谜。
“其实欧阳极死了,我娘的仇,苏家的仇也就报了。其他的事情,杳儿分身乏术。原本是想替师父您分忧的,希望您老人家体谅。”
汪老忙扬了下手,“我也就这么一说。知道你还有事,这事我会再交待小九,势必将欧阳家连根拔起,绝不让他们死灰复燃。”
“多谢您!”
汪老端直了身子,“你这么客气,让为师很不习惯。”
李杳又“噗嗤”笑出声。
忽而,汪老又说,“倘若你要去晴川关,带一个朱雀不够。”
李杳诧异,“您知道?”
汪老点头,“你不要怪小九告诉了我,关于晴川关的事情,我们也需要商议。当初派绿脸过去,我也就知道了。”
“师父,晴川关我必走一趟。除去去看我爹,还有一个人,她也想回去。”
“王妃?”
“您还真是什么都知道,”李杳看着汪老,“神秘军队收集信息真是一绝。”
明明是夸奖的话,汪老却感觉老脸发烫。
若真是一绝,也不会让战王的亲子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
等掌握到确切的信息之后,人家亲子一家却到了万难的地步。却还在受苦受难的过程中,救了他们要保的公子。
再厉害也不及眼前的徒弟呀!
“杳儿,这些年,让你爹受苦了。我也愧对战王,所以你这一行,我会再派一人同你前去。”
“师父,还真不必。有朱雀足够了!”李杳婉拒,“人与人相处需要过过程,我同朱雀已经磨合得十分的好。”
“你不要急着拒绝,此行,王妃身边也没有伺候的人。有一个拳脚功夫的婢女在,你也能少操些心。”
这么说,李杳还真不好拒绝了。
“那好,杳儿多谢师父相助。”
得了应承,汪老也算舒坦了,“杳儿,见到战王,代为师问好,也代为师致歉。这些年都没能替他找到儿子,还让他身陷险境。”
“问好可以,致歉杳儿还真不好代劳。”李杳淡淡地笑道,“再说,杳儿不觉得此事与您有何关系,这中间的弯弯道道,杳儿也不明白。左右,你们会相见的。”
是呀,杳儿还小,根本不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汪老不再提此事,只说,“好!”
“饶了我,我错了......”欧阳燎觉得自己就要死了,被冻死的,臭丫头用冷水淋他,又把他扔在一边,还能聊得热火朝天,分明不把他放在眼里。
李杳听到欧阳燎的声音,轻轻笑了起来。
走近,“这才哪到哪,别急!”
才说几句话,外头殷实妇人送饭菜来了。
堂屋有些冷,殷实妇人也知道他们有正事要办,所以干脆让他们在房内开餐。
“先吃饭,吃饱了再收拾他。”贺将军招呼李杳到桌旁。
殷实妇人摆好饭菜,头都不敢偏,生怕自己看到不该看的。
“多谢婶子,”李杳冲其笑道。
“不,不谢!”殷实妇人逃也似地离开。
李杳莞尔,“我很恐怖吗?”
汪老打趣,“也不是很恐怖,就是有点凶悍。”
李杳把目光投向贺将军。
贺将军清了清嗓子,“我觉得杳儿很可爱。”
显然言不由衷,但李杳并不在乎。
干了一碗饭,喝了一碗鸡汤,李杳饱了。
“放我下来,”覃大夫来得风风火火,等停到李杳跟前的时候,头上一层白霜。
朱雀也没好到哪里去,很是狼狈。
“怎么来的?”
“骑马!”朱雀答。
“是她骑马,我被她放在马背上。”覃大夫一脸的怨怼。然后抖动着全身,“我能活着真是奇迹!”
朱雀绷着脸,“我怕小姐等得着急。”
又对覃大夫说,“多有得罪!”
一板一眼的,十分正经,倒让覃大夫不再好怪罪。
“人呢?让我见见那个会剥脸皮的人!”他顶着一头风霜,目光在屋内找寻。
很快就让他找到了在地上颤抖的欧阳燎。
走近之后认真打量,“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身上披着一层皮。可见技术精湛。”
“师父?”李杳知道师父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
“嗯,有我们不知道的高手助他!”